“如果你不想进去我们可以去我家,要是你不想去,去酒店也行,只是现在你大着肚子……”
汤敏抹去眼角的泪水,笑着说,“没关系!我可以的……”
见汤敏执意要进去,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段时间我会让林嫂搬过来照顾你,要是你有什么要做的或买的,你可以让她帮你!”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可以找人照顾我……”既然要断,当然要选择断的干干净净。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
哲森见汤敏突然呆看着自己,立马笑着说,“我的意思是,不管我们现在做了什么决定,真相是什么,在大众眼里我们还是夫妻,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所以照顾你们母子是应该的。”
“但是……”
“不要再但是了,就当是为了孩子,你也不想他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就被人说三道四吧?”
汤敏愣了一下突然笑着说,“天底下哪有像你这样的男人,自己的妻子给自己带了绿帽子不仅不发火,还处处替妻子和她肚子里的野孩子着想……”
“我也没见过有哪个做母亲的会说自己的孩子是野孩子……”
“幸亏我有先见之明,选择跟你离婚,不然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发现,原来你也会替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幸亏你选择跟我离了婚,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懂得呵护和照顾你们母子……”
“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柠儿小姐和你们未来的孩子……”她对青柠的愧疚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或许在青柠回到哲森身边之前,她会时时刻刻都像现在这样提醒着哲森。
“如果有机会,我会好好珍惜的……”
“会有,会有机会的……”
“不会有了!”突然,一道熟悉却又冷冽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身后。
“爸……”原来是失踪多日的汤正杰。汤正杰的出现让汤敏和哲森都很惊讶。
“敏儿,对不起,都是爸爸害了你,还害得你妈连命都搭上了……”以现在的状况,能跟自己的女儿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汤正杰很激动。
“爸,你别这么说,”汤敏也很激动,如果不是大着肚子,她恐怕早已扑倒父亲怀里了,“我不怪你,如果妈泉下有知,她也不会怪你的……”
“不,如果你妈泉下有知,她一定恨死我,一定会责怪我害了你,也害了她……”汤正杰愧疚的哭了起来。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此刻,那个温和的楚哲森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哲森,我求求你,不要报警,给我爸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哲森的话也提醒了汤敏,现在的汤正杰还是逃犯。
“不是我说给就能给的,这要看他自己给不给自己机会……”
“你放心,我会劝我爸去自首的……”
“……”汤敏的转变他不是没有感受到,给汤正杰一个机会,就当是安慰汤敏也好,还文秀一个人情也罢,总之,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敏儿,你不要求这个负心汉,这次我在你们面前现身,就是想跟他做个彻底了断。”汤正杰瞪着哲森,压根儿就没把哲森放进眼里。
“爸,你还想做什么?现在我们家已经被你折腾的家不像家,你还没吸取教训吗?”
“敏儿,我知道你现在无法理解我所做的事,不过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一定会明白的……”
“爸……”父亲的固执,令她很心痛。
“敏儿,你知道爸爸这一个月是怎么过得吗?”
“……”
“这一个月我就像过街老鼠一样,走到哪儿躲到哪儿,吃的都是别人不要的剩饭剩菜,睡得是天桥底下的乞丐窝……”
“……”汤敏看着父亲,现在虽然比以前落魄了很多,可还算干净整洁,她实在无法想象父亲会是从那种环境下过来的。
“不相信?”别说是汤敏,就连汤正杰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在那种环境下生活一个月。
“……”汤敏仍旧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也不相信,我走的时候身上只有少量的现金,银行卡又被冻结,我根本不敢随便乱花钱,所以只好跟乞丐同吃同睡……”
“爸,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哪儿还有脸去见你,不过,”说着汤正杰看向了哲森,“我有想过去找姓楚的叔侄俩报仇……”
“爸……”
“你现在就是来找我报仇的吗?”有汤敏在场,哲森不认为汤正杰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哲森,我求求你,不要跟我爸瞎起哄了……”
“我没有瞎起哄,我说的是事实。”哲森看着汤正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子,你说的对极了……”汤正杰说着掏出枪瞄准了哲森的头部。
“……”汤敏惊讶的看看汤正杰手里的枪,又看看父亲,“爸,你这是做什么?”
“小子,你知不知道,原本这把枪我已经不准备瞄准你了,”汤正杰没有理会汤敏,看着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哲森笑着说,“但是你太无情了,为了我女儿我不得不瞄准你……”
“你想杀我就杀吧,不要拿汤敏当借口,她已经够倒霉了。”没错,摊上汤正杰这样的父亲确实挺倒霉的。
“哲森,你疯了!”在这个时候哲森还能说些维护她的话,汤敏不仅仅是感动,更多的是担心。
“我没疯,疯的是你爸……”
“我是疯,可那都是被你们姓楚的逼的,不然我怎么会傻到把女儿嫁给你,让你这样糟蹋她……”汤正杰用枪管抵着哲森的头怒骂着。
汤敏既担心又害怕的把手轻轻放在枪管上,说,“爸,你冷静点,小心枪走火……”
“我的傻闺女,他都这样对你了,你怎么还担心他?”
“他是我的丈夫,我担心他是应该的,即便我们离婚了,那他也是我的朋友!”
“敏儿……”汤敏的话让汤正杰很难过,可汤敏越是维护哲森,他心里的恨意就越浓。
“爸,如果你非要杀人才能解你心头之恨,那你就杀了我吧!”汤敏说着一下子就把枪管移到了自己的脑门儿上。
“敏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捅爸爸的心……”
“我妈为了阻止你犯错连命都没了,你又何尝不是在捅我和我妈的心。”
“……”
“近一个月以来,我每天都在担心你睡不睡的好,吃不知的好,但是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敏儿,你恨爸爸吗?”
“……”汤敏压根儿就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如果回答恨,她担心激怒父亲,会对哲森不利;如果回答不恨,她又担心父亲没有顾及,同样会对哲森不利。
“恨吗?”
“如果我妈能原谅你,我自然不恨。”目前,也只有拿已过世的母亲做挡箭牌了,“哲森,我们进去吧!”
“……”就这样放过汤正杰,哲森当然不甘心,可汤敏这么做的用意,他很清楚,既然答应汤敏给汤正杰一次机会,他也只好尊重汤敏的做法。
“……”已经被怒气染红了双眼的汤正杰,哪儿还有心情去理解汤敏话中意思,他看着汤敏挽着哲森离开的背影,颤抖着拿枪对准了哲森,“楚哲森……”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