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诞香被焚烧过半，香气浓郁，在这寂静地夜色里，悄悄地走私。
“小狐儿，都给你说，要轻点，要轻点，你怎么还是怎么……”
东方七夜睁开眼睛之后，有些失望地继续说完梦里最后两个字“粗鲁”。
偌大的安然殿，雕花推窗虚掩，秋日的凉意一点一点渗透进来。墙角的宫灯，昏暗地光晕在夜色里有种暧昧地朦胧，东方七夜长叹了一口气。
多少年？多少年了？这样的梦，这样违背常理，天地不容地梦，总是纠缠着他，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
不能对人说，也无人说，这个秘密压在东方七夜的心头已经好多年。
年少时，他以为那是人对宠物的爱，于是他央求先皇发皇榜，收集九尾狐狸。因为他去地狱做生魂抵押，先皇对他也算有愧，因此所求被应允了。
那段时间，绝王朝臣民齐心，收集了天下的狐狸，先皇还在西山的行宫建立了一个狐狸园，供他玩耍。
偌大的狐狸园，赤狐、灰狐、白狐、黑狐、花狐等等，应有尽有，可是却没有遇到一只是九条尾巴的狐狸。
不是他梦里那只九尾狐狸，他自然不喜欢，哭闹着放了所有的狐狸归山，还嚷嚷着先皇敷衍他，这偌大的天下，怎么就没有九条尾巴的狐狸。
先皇一开始也没搭理小时候的东方七夜，以为他是闹小孩子脾气，却不曾想他如此执着，天天哭嚷着要九尾狐狸，要九尾狐狸做他的宠物。
先皇被烦得没有办法，只有召了一流的画师和雕塑工匠，按照东方七夜的描述，在皇宫各处做了九尾狐狸图腾，哄这个小祖宗。
本是哄小孩子的把戏，却不曾想，那些朝臣一个个都如此头脑灵活，纷纷在自己家里也弄了九尾狐狸做图腾用来供奉。大臣一供奉九尾狐狸，那些乡绅土豪也跟着效仿，民间也随之流行了起来。
安然殿红漆描金彩绘云龙腾飞十二扇围屏后那九尾狐狸图腾，就是那个时候的杰作。
如今在看，成年之后的东方七夜已经知道，梦里他跟九尾狐狸的行为，已经不是人对宠物的喜欢那么简单，那是……
东方七夜不敢继续往下想，虽然他不敢继续往下深究，但是他的行为却为他做出了选择。成年之后，他没有侧妃，也没有太子妃，就连登基为皇，他的后宫也是空空如也，一无女妃，而无男妃。他去做生魂抵押期间，宫里才多了男妃无数，却一个都不是他的。
东方七夜掀开锦被下了龙榻，穿了龙靴，披了一件龙袍，关上雕花推窗之后，走到屏风面前，伸手抚摸着其上的九尾狐狸图腾。
纤长秀美的手，落在九尾狐狸尖尖的耳朵上，而后下滑至狭长的眼睛，最后停在了尖尖的嘴巴处，指腹在其上来来回回地滑动。
“小狐儿……我的小狐儿，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出现呢？”
深情地呼唤在肚腹里呐喊，回应东方七夜呼唤地只有缭绕的龙诞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