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年没见到许年,小姑娘居然又冒上一截,跟木念谙差不多高,许志伟夫妇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见他们来就笑得合不拢嘴,忙招呼着家里的阿姨做饭。
“不是都说女孩子到了十六岁就不怎么长了吗?”木念谙习惯地摸摸许年的头,“可我前年来的时候,你才到我的耳朵这儿。”
许年得意地昂昂头:“那是我运动得多,所以长得高!”
木念谙语塞,跟这丫头斗嘴她是赢不了的,干脆看电视,可许年没打算放过她。
已经快要十八的女生心思敏感,看见跟在木然旁边的季千景一直往木念谙身上瞧,决定发挥自己福尔摩斯般的好奇心,撇了撇木念谙:“阿姐,听说你订婚了,是真的吗?”
木念谙显然不喜欢说这个话题,特别是在她认知不多的,可以说是妹妹的人面前说,所以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动下。
可许年把这归结为恋爱中羞涩少女的正常表现,于是继续不耻下问:“是那个跟在舅姥爷旁边正看着你的人吗?”
木念谙虽然听得心不在焉,却一下就听出了那句“正看着你”,条件反射就抬头望过去,对上某人波澜不惊的目光,又折回来,这次许年真的听出她的不耐烦了,那声“嗯”应的极其带火。
不明所以的许年收住了要夸季千景的那句“他好帅”,咽了口唾沫也看起电视。
木念谙却还在生闷气,而且这场气恼来得毫无道理,可她就是心里不舒服。
他为什么看她?就像之前在百货商场,他为什么说那套化妆品送她?这样没有答案的问题木念谙越想就越生气,闷闷的情绪一直到吃饭都还难以平复,餐桌上许年坐在木然旁边,叽叽喳喳对木然说了什么,逗得木然眉开眼笑,眼神却时不时往木念谙和季千景身上飘,监视一般令人不爽。
季千景毫无意外是坐在木念谙身旁的,也当然毫无意外地遭到了许志伟夫妇的关注。
“小念真的和季先生在一起了?”白秀娴笑着问。
木念谙埋头吃饭毫无回答的意思,心思走神早就跑到喜马拉雅山,木然挑眉,正要说她,季千景却帮她回答了:“在一起了。”
简洁的话语,让人感觉他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半个字,白秀娴笑笑,有些难堪,木然也笑,带季千景来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养虎为患,这句话真是应景,木然也顾不得许年还在场,开口就是一顿讽刺:“这几年在家里被养惯了,连新闻也懒得看了么?”
白秀娴脸色又白了几分,这种情况,许志伟也不好多说什么,白秀娴只好硬着头皮叫木然:“舅舅。”
打亲情牌,这是她最常用的招数,木然真不想跟她斗,在他看来,这些分明都是小把戏,这许家是把他当作白痴?还是觉得他老了不足以对付他们了?
可怜,又可笑。
木然冷笑:“这几十年确实把你养刁了,现在连女儿都不会教了,只跟上流社会来往对吧?那你说说,什么叫做上流社会,我这样的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