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宁睦遥估摸着侯爷夫人和小姐应该已经到王府了,也不着急打听,安静地在小院里等着臻夫人的消息。
臻夫人来得风风火火,额上还泌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她不等走到宁睦遥面前,就已经开了口:“我是真真不懂惠夫人了。”
宁睦遥笑眯眯地站起来,道:“怎么了?”
“我刚才一听到她们上门来的消息就去寻惠夫人了,想当面听听她说些什么,哪知道厅外守着几个丫头,说是不许我进去。”臻夫人喘了几口气,用帕子拭去头上的汗,“我晓得侯爷的夫人小姐在里头,要是真硬闯进去,驳了惠夫人的面子不说,还要让外人看笑话,当是我们妃妾不合。”
宁睦遥紧了紧眉头,许氏下令不许臻夫人前去,应当是有她的想法的。莫说许氏不会自寻麻烦,把一个坏脾气的侯府小姐接进府里来争宠,就算她敢犯这个糊涂,也不会忤逆了夏侯韬的意思,毕竟侯爷那边他已经亲自拒绝过了。虽然许氏忌惮自己对她的威胁,可在夏侯韬点头之前,许氏没有胆子先应承下。
看了一眼面前不满的臻夫人,宁睦遥心里一亮,道:“臻夫人在我这里着急也没用,这样吧,我陪着夫人走一趟。就算进不去厅中,打探些什么出来也是好的。”
臻夫人闻言点点头,拉过宁睦遥的手急匆匆地往前院走。
两人刚穿过花园,就见两个婢女拎着食盒往亭中走去。
臻夫人赶紧叫住了人,问:“这是给谁准备的。”
婢女行了礼,答道:“是惠夫人吩咐的,说一会要和侯爷的夫人小姐一块来坐坐。”
宁睦遥往前院扫了一眼,附在臻夫人耳边说了几句,之间臻夫人眼睛一亮,笑逐颜开。两人改了方向,先去亭中等着。
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就听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也不知道边上人说了什么,隐约还有许氏的笑声入耳。
宁睦遥对臻夫人点点头,臻夫人会心一笑,抬高了声音,道:“今日宫主头上的这根簪子与昨日的又是不同,**换着戴还不重复,宫主还真是收了不少首饰呢。”
宁睦遥浅笑出声,道:“臻夫人不也是,这对耳坠子,真是好看。”
“说起来,我昨儿个也在宫主那里见了不少玉镯子,怎么从不见宫主戴呢?那只翠绿色的,一看就是好物,更是衬宫主今天的这身衣服。”
“那只镯子呀……”宁睦遥摇摇头,边说边留意着附近的声响,许氏的笑声消失了,大约正在听着她们的对话,于是她道,“上回王爷又说要赏首饰,点了王府名下铺子里的一家,那掌柜第一回送来些货样,我挑了簪子和耳坠,说不用镯子,尤其是玉的,结果第二回又送来了玉镯子,掌柜非说那镯子金贵,我没办法收下了。说真的,我是怕戴玉镯子的人,就怕磕磕碰碰,以前照顾睦远的时候,还怕这些硬邦邦的东西弄痛了他,所以都是不戴的。”
臻夫人听完笑出了声,接口道:“眼下宫主是王爷身边的红人,谁不是抓紧地巴结呀,只可惜,这马屁拍到了马脚上。”
宁睦遥叹了口气:“有些人呀,就是不懂拒绝,说了不要了还偏给。玉镯子这样也就算了,不用就收在盒子里,眼不见心不烦。”
“可不是嘛。”臻夫人接过了话头,“常有这样的人,脸皮那个厚哦,非要人拉下了脸骂出去才晓得。镯子能收起来,吃的就扔出去,就怕那些不能收又不能扔的,占了个位子烦人心。”
“就怕是骂过了也不晓得的。”宁睦遥说完,慢悠悠转过头,果不其然,许氏和侯爷夫人和小姐站在身后,“呀,怎么来了也不出声,倒是我们失礼了。”
许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宁睦遥和臻夫人,侯爷夫人脸拉得长长的,兰织小姐气得浑身都在抖。
臻夫人也见到了来人,站起身来道:“惠夫人怎么光站着,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