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说,她姓李,名元徽。家乡在东璃国的一个小县城里。家里曾经是三代经商,也算是富裕门第,后来到了她父母那一代,便衰落下来。而她也只能靠着卖花过日子。
青萝听到李元徽这名字,不禁觉得有些耳熟,可是偏偏思绪像是被巨石挡住一样,丝毫想不起来。
“那洛阳花就在前面不远处,老身现在要去煮饭,你们慢慢挑,如若看中了那一盆老身都可相赠。”说罢,李婆婆转身朝茅屋走去。
青萝屏住呼吸,目送着老人离开,方才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如果被揭露出来,那位老人也很有可能会被牵连,可是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即使青萝从一开始便是这样打的如意算盘。
“青神医,我们先去选几株好看的洛阳花。出来也有三个时辰了,再不回去,怕是陌九师傅会不开心。”
青萝觉得言之有理,点了点头道:“此话甚是有理。”
向前走了一段路,青萝和墨夷空看见了一片的洛阳花,结这累累的红色花苞。
作为从来没有看过洛阳花的青萝,如同土包子一样凑过去,瞅一瞅,看一看。倘若不是墨夷空说这是洛阳花,青萝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它长何样。
墨夷空眼睛都快笑出泪水了,“青神医,你竟然不知道洛阳花!”
“这明明就是牡丹花,为何称它为洛阳花!”突然发现什么似的青萝不满的挑起眉梢。
“青神医,你的脑子是被大呆子踢过吗?还是出门时被门夹了。洛阳花和牡丹花指的是同一种花!”
然后青萝明白了。
然后她恨不得钻进狗洞里,以掩饰自己的无知。
青萝很无语,她放弃了这个任务,她本就是个俗人,在她眼里这里面的花长得一模一样,何乃好坏之分。所以她坐在花堆里,等待墨夷空挑好花。
不一会儿,墨夷空提着一株洛阳花回来了。叶子翠绿,绿叶中探出两朵尚未开放的花苞,如娇羞的少女,掩唇而笑。
“没想到你的眼光也不差。”青萝惊讶的说道,伸手拢了拢两片紧挨着的叶子。
“若让青神医去选,恐怕会挑上一株快枯死的。”说罢,墨夷空不再看青萝,自顾自地走了。
青萝愤愤地瞪着墨夷空离开的背影,恨不得把他吞掉。纵然她的欣赏水平确实不佳,但要挑一株健康完好的洛阳花,自然也不在话下。可恨那嘴毒得像鹤顶红一般,直击青萝的那幼小的自尊心。
青萝起身,坏心地跺烂脚旁的小兰花。
她发誓她一定要找到一株比墨夷空手中还要好的洛阳花。
想着,青萝爆发一股子劲的力量,进入花田中翻找。
须臾,青萝发现了连她都不得不感叹的一盆洛阳花。
“真是天助我也!”青萝叉着腰,仰天大笑。
青萝抱着那盆花欢欢喜喜地跑向茅屋,她要好好在墨夷空面前炫耀一番,把他打击得体无完肤。想到这里,禁不住勾起一抹坏笑。
俗话说坏人有坏报,就当青萝想着一肚子坏水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脚下,被一根像“大木棒”的东西绊倒,来了一个狗啃地。
“这简直是出门不利!”青萝吐掉嘴里吃到的泥巴,爬起身来。不解气的一脚踢在“大木棒”上。
青萝只只觉得触感很柔软,但并没有想多。
“哎哟!我的腿!”
“呀!”青萝发现那个把她绊倒的大木棒竟然是人;青萝发现那个被她踢的大木棒竟然是人!
只见洛阳花丛中,立着一位身着粉色长衫的年轻男子。眉清目秀,朱唇皓齿,墨黑的长发一半被固定在儒生帽里,一半披散在肩头,气质儒雅。
那一瞬间青萝恍惚中看见了洛阳花绽放在眼前。至少青萝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娘子,多日不见可是想为夫了?”
那个声音!青萝突然从梦境中惊醒!方才的一切如同虚幻!而那个牡丹仙人,一定也是梦中之物,绝不是此时她眼中的宋安卿。
“青儿,可是见了为夫开心得连话都忘记说什么了?”说罢,宋安卿,一步步靠近青萝。
“你要作何?”青萝下意识把双手护住胸口。
宋安卿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点点靠近青萝。待到离她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才停下来。
接着,抬起右手。顿了顿,便撩起青萝的头发。
“这里,有叶子。”
看着宋安卿,笑的满脸的笑容,青萝瞪了他一眼。若是刚才他敢多做一个动作,估计她就会让他一辈子断子绝孙,还不用说成亲了。
“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你的影子呢!”
“那是因为我们有缘。”宋安卿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孽缘!”青萝啐了一把口水。
“子曰:不学礼,无以立。东璃国素来有礼仪之邦之称。娘子,我们身为东璃国的子民,应当克己守礼,不该做如此不雅的行为。
“要你管我!本姑娘爱怎样就怎样!”青萝不爽地说道。
“娘子,为夫深为你的粗鲁无礼感到惭愧。多读诗经想来也是有一定益处的。”
“我乃是江湖儿女,才不学你们读书人整天子曰子曰的,成了书呆子还一副自乐的模样!”
“娘子,说的都是些不懂变通之人,这些人自然不能和为夫相比。”
“本姑娘尚未婚嫁,你如此叫我娘子,怕是不妥,被其他人知道了,我的清白也会不保,所以这样的称呼还是不要再说了。”青萝看着他说道。
“娘子,即使你名节真的不保,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青萝表示,遇到了一个比陌九还要难缠的人!前者一个是因为性情太过极端,后者则是脸皮堪比城墙厚。单单只说脸皮这事,青萝可以说自己的脸皮也甚是厚,但如果一个比自己还要厚脸皮的人,那是修炼到了何种级别。
青萝委实不想理他,便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走了。
“宋安卿!姑娘我才不会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