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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请让我于阳光的照耀下

林原相信了我,我答应他一个月后把小果儿完整地带到他身边。他表示要跟我一起行动,我拒绝了。我看出他甚至怀疑我是和人贩子一伙的,只不过怕得罪我不去帮他找女儿了,只得硬忍着。

不过这回我确实得当一回人贩子。我回到了小果儿失踪的那一天,从把她抱走的男人那里抢回了孩子。之后把她抱到孤儿院,直接走到那个中年妇女院长的面前,我告诉她这个孩子五年后我会回来带走,不要让别人发现她,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带她走。院长眼里闪过一道幽光,我知道她接受了这道信息,便放心地交给了她。

三年后找到一具小孩的尸体,在上面做了些和小果儿特征相似的手脚,把脸弄花。

挥一挥手又到了两年后,在林原到酒吧的一个月后。我回到那个孤儿院,院长一看到我,没有多说一句话便把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牵来见我。便是小果儿,五年过去,样貌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怯生生的,很害羞。

我弯下腰温和地对她说话:“小果,能不能告诉姐姐,你今年几岁了?”她头微微向上抬起大大的眼睛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去,没有回答。我继续跟她说:“小果,你还记得爸爸妈妈吗?”她的眼里终于有了光亮,我接着说道:“姐姐今天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吗?”

没想到我这句话刚说出口,小果儿像是突然受了刺激似的跑出了院长办公室。我看向了院长,院长叹了口气说道:“孤儿院的孩子大多是被父母抛弃的,你说不让她被别人发现,每次有人来领养她都只能躲在房间里,等到她出来时候又走了一个小朋友,渐渐地性格越来越孤僻。她或许也以为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吧。”

明知道这只是梦境,心下还是有些愧疚。我快步出了办公室,找到了小果儿的房间。踌躇是该粗鲁些推门进去还是默默等待,因我的那句话,小果儿一直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我站在门外想了会对着门里的她说道:“小果,你的爸爸妈妈没有不要你,他们很爱很爱你。你知道吗?他们一直在找你,只是,没有找到。他们在等着你回去,小果儿。”

终于她把门打了一条缝,躲在门缝后边问我:“他们为什么不来接我。”我蹲下身子隔着门缝望着她说道:“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你在这儿,但是我答应了他们一定要把你带到他们身边。如果你不回去,他们会伤心的。”她犹豫着没有说话,我把手伸向那条门缝:“这样吧,我们先回去看看他们,不让他们发现,如果小果儿还是不接受我们就回来。好不好?”

这时院长也来到门外,小果儿看到她像找到了个精神靠山走出门来站到院长身后。我递给院长一个眼神,她会意点点头,半拥着小果儿说道:“小果,这个阿姨说的都是真的,她是个好人,你的爸爸妈妈也都是好人,院长阿姨不会骗你的,”又用头指了指我说道:“跟她去吧。”就把小果儿半推到我面前,我牵过她的手,对院长点点头以表谢意。

简单收拾了小果儿的行李,便牵着她出了孤儿院,她一直都没有再说话,对一切安排都顺从地表示了接受。

出了孤儿院后我按照和小果儿的约定并没有立即联系林原,而是带她来到林原夫妇的住处让她看看父母。她貌似对这里还有些微的记忆,四处环顾着。我问她:“小果,你记得这里吗?”她点点头,过了一会很小声地嗫嚅:“讨厌的坏叔叔。”幸亏我抢到她时只顾着哭了,完全不记得我了。

后来的发展比我想像的快,林原刚出现在楼下,小果儿便奔了过去。我担心林原不会相信会露出迟疑,再次伤了小果儿的心。忙去拦她却已经来不及,林原已经看到了她。

他一看到我们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冲过来一把抱住小果儿又哭又笑。我打了个电话给小果儿妈妈,不一会她也下来,看到父女团聚的场景先是震惊接着喜极而泣。我想那个孩子即使不是小果儿他们也会选择相信的。

几天后,我又来到了林原家,是时候该兑现给我的报酬。这回他对我相当热情,拍着胸脯和我保证不管让他做什么事,只要他做得到一定不遗余力替我完成。

于是我带他来到他家停车位上,我指着那朵向日葵对他说:“这朵黑色的向日葵,是长在你梦境里的花,它代表的是主人内心最痛苦的阴暗。”

他惊讶地看着那朵花说道:“梦境?”

我点头:“我们在你的梦境里,在这里,我帮你找到了你的女儿。你答应我要帮我做件事,我要你做的就是把开在你梦境里这朵黑色向日葵亲自摘给我。代价就是,你会忘记现实中你的女儿。”

他摇了摇头:“我不可以忘记她。”

我道:“现实中你的女儿确实已经死了,其实你是知道的。而你若在现实中永远找下去,你的一生就毁了。还连累你的妻子,孩子是她不顾一切生的,失去女儿的痛并不比你少,还要承受像变成神经病一样的你。”我看了看楼上他家里的灯光继续说道:“而这里,她是快乐的,你们都是幸福的。在这里,你成全了自己,挽回了女儿。只有现实中的你忘了女儿,她才会走得安心,这里的家,才会圆满。”

他也抬头看着窗户上偶尔印上的人影发呆。我再接再厉地继续劝道:“你放心吧,在梦里,你会看到她,她不会寂寞的。她的另一个世界里有你们,这是小果儿的另一种存在方式。”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慢慢走到那朵向日葵前,他刚一触碰到,向日葵便自动飞到他手里。他转身递给我说道:“我想起了你,你和另一个男人来到我家。既然你能在我梦里找到小果儿,说明你不是普通人,我相信你,谢谢你为我创造了这个完美的梦。”

我接过,向日葵到我手里迅速缩小成瓶盖大小的样子,且变成晶体的质感。我向他道谢便出了他的梦境。我骗了他,以后他会彻底忘记小果儿,当然梦境里也不会出现一个对他来说从没出现过的人。

从林原家出来以后,已是凌晨。我把向日葵小心地带在脖子上,和段小七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我心念一动,拉着段小七到了黑姑山,不一会儿我们便到了山顶。山顶没有大树只有石头和灌木杂草,但很开阔。段小七选了一颗大石头躺在上面,石头很大,我亦坐在他身边,默默无言期待着东方将要出现的太阳。

等待的时光很漫长,待终于看到点红色光芒出现在那抹墨蓝上时段小七已经睡着。我跳下石头,在山顶漫步走着,橙黄的亮色出现,我张开了双臂,不一会儿,金色的圆盘整个跳出了禁锢。我大笑着,跳上石头,又跳下去在清晨阳光照耀下疯狂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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