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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冰湖戏耍

第二天一大早,平措仁次——老乡,就叫醒了向秋。向秋简单洗漱后,把在被窝里还做着美梦,留着口水的夏洛洛,像拎小鸡儿似的拎了起来。

在又是量体温,又是摸额头,再三盘问确认夏洛洛没什么病症的情况下,向秋才准了夏洛洛上山的请求。

三人简单的吃过早餐后,就清点好装备行李,朝着前方巍峨的大山出发了。

虽说是山脚,但实际上平措仁次的帐房,离真正上山的地方还有着一大段的距离。加上是高原,向秋怕夏洛洛吃不消,并没有急着赶速度。

所幸,有帐篷的那个大包是平措仁次帮忙背着,减轻了他们大半的负担,剩下的一个小包,是向秋背着。

倒是夏洛洛,轻装上阵,一开始还又跑又跳,兴奋地像个得到了礼物的小孩子。

但就是这样,他们还是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山口。

稍事休整后,平措仁次就率先启动。向秋知道,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而且,如果到天黑还没抵达冰湖的话,那就麻烦了。

上了山后,向秋才发现自己让平措仁次带他们进山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爬雪山比他想象的要难得多,加上氧气不足,到下午的时候,他们几乎是以龟速在前进。

值得庆幸的是,他和夏洛洛都没什么太严重的高原反应。山腰的海拔不算太高,也没什么积雪。

一路上平措仁次都在教向秋辨识方向,毕竟回来的时候,很有可能只有他和夏洛洛两个人。

抵达冰湖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钟,向秋拿出手机来,发现这个地方好像是没有信号的。

但当下也顾不得,观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选定了冰湖上方的一个坡壁下扎营。

那里既能看到看到东方的整片天空,也能一眼囊括冰湖的景色。

“青山不改,为雪白头”,说来也是奇怪,寒冬腊月的季节,这雪山上的湖居然还没结冰。站在高处看,就仿佛一块巨大的碧玉镶嵌在了这“黑山白土”之上。

三人来不及欣赏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是一顿忙活。天渐渐的暗下来,平措仁次帮向秋搭好帐篷后,就急急忙忙地拿着手电走了。

向秋起初还担心他走夜路下山会不会太危险,但平措仁次一副驾轻就熟地样子,向秋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在他走的时候跟他再三强调,三天之后,尽可能上山来接应他们。平措仁次满口答应。

安顿下来,向秋就在帐篷外用喷枪点火煮了些方便面,这在雪山上已经算得上顶级享受了,再就着些罐头干粮,两人也算是吃了个饱。

夏洛洛心情一直都不错,一会儿说要去这边看看,一会儿又说要去那边看看。向秋都以天太黑,不安全给拒绝了。但夏洛洛坚持要去冰湖边上玩一会儿,向秋耐不住她一直撒娇,就同意了。

去并湖边,有一段曲曲折折的下坡路,确实不好走。一路上夏洛洛都紧紧地抓着向秋的胳膊,向秋走在前面,把速度放得很慢,不时回过头扶着点夏洛洛。

皎洁的月光下,两人模糊的影子佝偻前行,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两个迟暮的老人,搀扶着彼此。

夏洛洛这会儿很安静,只有脸上压抑不住的笑容在表示——“姑奶奶”的心情不错。但一到冰湖边上,她那不安分的本性就表现出来了。止不住的蹦跶,就像是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子,仿佛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向秋看见她那小屁孩儿的样子,也像被传染了一般,心里莫名其妙地就高兴了起来。

这不是第一次。夏洛洛仿佛有什么魔力,总能让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变得开心。

“向秋,快过来,快过来!”夏洛洛蹲在湖边,回过头,不停地招手。

“干嘛?”

“快过来嘛!”

向秋见她一副“小猴子找到宝藏”的鸡贼模样,心里想着这丫头一定是打小就跟男孩子玩儿,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没个女孩子的样子。

“怎么啦?”向秋蹲到夏洛洛旁边。

夏洛洛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盯着地上的一个地方看看。向秋顺着她的目光看不过去,也没看见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正纳闷的时候,就听见夏洛洛那鸡贼的笑声。

“哈哈!你看,你看,那块石头是不是和你长得很像?”

“哪儿?”

夏洛洛从地上捡起一块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石头,摊开手放在中间给向秋看。

“哪像我了?我这么帅!它这么丑!”那块石头不过是表面凸起来的地方,有些人类五官的样子,看上去是有点人脸的模子,但要说具体像谁,恐怕就有些牵强了。

“哪儿哪儿都像,巨丑无比!哼!”

“有吗?我记得前一阵子还有人说我长得帅来着。”

“呸呸呸!那是我在你是老板的淫威下,昧着良心说的。”

“夏洛洛?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湖里喂鱼!”

“哼!我才不怕呢!看吧,你现在的脸就跟这块儿石头一样臭!”

夏洛洛一边说着,还不忘朝向秋吐舌头,做鬼脸。

向秋无奈,站起身来就把夏洛洛往湖里推。夏洛洛着实被吓了一跳,想站起来反抗,结果重心不稳,眼看着就朝着湖里摔了过去……只见她慌乱之中,极力地拧巴双腿,转过身就用双手套住了向秋的脖子。

向秋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夏洛洛,没想到她会这么一惊一乍的,眼瞧着她要跌倒,来不及多想,就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所以,两人最后用了一个任何人看见都会浮想联翩的姿势,保持住了平衡。四目相望,深情相拥,如果这要是在偶像剧里,那么男女主叫就该情不自禁的亲吻彼此,从此坠入爱河。

可惜,他们并没有这样。

向秋把夏洛洛扶正后就放手了,夏洛洛却还呆呆地盯着他,似乎还没从刚才回过神来。湖面微光,摇曳斑斑,零碎的光影映在她的脸上,梦幻极了。

夏洛洛拉住想走的向秋。

“你为什么躲着我?”

没有回答。

“你喜欢我吗?”

没有回答。

“那你是不喜欢我吗?”

依旧是没有回答。

向秋不是不想回答,只是这会儿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一些难以捉摸的情绪,就像此刻笼上朦胧光晕的月亮,在云中时隐时现。

沉默,他习惯沉默。

但显然,夏洛洛更善于打破沉默。

“嘿嘿,吓到了吧!我刚是不是很霸气?”夏洛洛笑得可假。

“陪我玩会儿水吧!”

“恩。”

有些时候,向秋很佩服夏洛洛,比如现在。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儿,但有时候聪明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句话的道理,向秋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夏洛洛取下了手套,把手伸到湖水里荡了荡,激起的涟漪缓缓地伸展开去,一直传递到很远的地方。很快她又把手缩回了怀里,打了个激灵,转过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地说:“这水真凉!哈哈!”

“笨蛋!”

“你才笨蛋!”

过了一会儿,夏洛洛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始变得扭捏起来。

“你刚才是不是搂我的腰了?”

“我那是迫不得已。”

“那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我的腰啊!你……你觉得怎么样?”

“没感觉,非要说的话,就有点粗吧!”向秋没搞懂这丫头怎么脑子里整天全是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哪有!?我那是穿得厚!死混蛋,臭流氓!你才粗,你全身上下都粗!”夏洛洛气急败坏的说。

全身上下?都粗?向秋怎么听着这句话就这么奇怪呢?

“今天晚上可以看到星空吗?”

“应该看不到了。”向秋抬头看看天,接着说,“有月亮的夜里,基本就不会再出现漫天繁星的情形了。”

“为什么”

“因为月亮的光辉掩盖住了星星的光辉,有一些离得远的星星就出不来啦!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夏洛洛太美,我就不太能看见其他漂亮的女孩子了。”

“哈哈!真的吗?”

“恩,不过太傻,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夏洛洛本来听到向秋在夸她,高兴的不得了,结果不出半秒就又听到后面这句,瞬间变脸,开启“小怨妇模式”。

“死骗子,臭流氓,占了人家便宜也不负责!”

“没人教过你,女孩子不能太主动的吗?”

“有。”

“有还这样?”

“要你管!”

“夏洛洛?”

“恩?”

“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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