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你来啦？”
程易禄也发现了楚芯果，大嗓门地朝楚芯果吼了一声，让片刻怔忪的楚芯果立马回过神来，她笑着应了一声，不敢再看苏殁，一路小跑到程易禄身边。
棋盘上的棋子还剩寥寥几个，楚芯果在象棋领域上只有点皮毛功夫，看得出来是苏殁赢了。
程易禄在一旁对苏殁赞不绝口：“果果啊，你这学生可聪明啦，瞧这棋下的，哪里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心思可多着呢。”
这话听起来有些古怪，但的的确确是个赞美。
苏殁不在意地笑了笑，“是爷爷让得多。”
“哎，你这孩子，”程易禄在象棋上向来屡战屡胜，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手，胜似知音，笑得合不拢嘴，“你这话说的，不是笑爷爷我技术差吗。”
顿了顿，程易禄又看向楚芯果：“果果也来和小殁下一盘？”
楚芯果这才将视线从棋盘缓缓移到坐在棋盘边的人上，苏殁一手支着脑袋，另一手把玩着已胜的“将”，青葱白指，骨节分明。
他微微垂眸，站在上方的楚芯果只看得到他长而密的睫毛，和他透着些苍白的薄唇。
薄唇的人薄情。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闪出这句话。
“不了，”楚芯果很快地移开视线，看向自家外公，“外婆让我带xia……苏殁去街上。”
好险好险，楚芯果暗暗抹汗，差点被自家外公外婆拐跑叫苏殁为“小殁”了，幸好她反应得快。
苏殁在外公外婆面前和在她面前完全是两个人，她相信如果她在外公面前叫苏殁“小殁”，他肯定会抬头笑吟吟地看她应声好，但是出了外公的视线不知怎么阴沉呢。
程易禄这才想起来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看我这记性！”然后看向苏殁，眼里尽是慈爱，“小殁和楚老师去街上逛逛吧，有什么想要的让楚老师帮你买。”
楚芯果凌乱了：……我日，我比他还穷好吗！
“好。”苏殁淡淡应着， “等回来再陪您下一场。”
“何止一场，”程易禄朝苏殁挥了挥手，示意苏殁赶紧走，“下到我对象棋腻为止。”
苏殁起了身，不再答话，眼里却始终带着笑意，清冷不失温和。
“那孩子跟你不一样啊，那么孤单。”
外婆带着无奈语气说的这句话突然闪现在楚芯果的脑海间，她看着苏殁和外公告别的模样，有些说不出的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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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芯果对苏殁的那抹心软，在她身处电脑商城看着苏殁拿着那张黑色银行卡面不改色地刷下一台笔记本电脑的时候消失了一半。
金水镇里都是小户人家，逛电脑商城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楚芯果看来看去也只有五个人在其他柜台看电脑，即使如此，苏殁的表情还是不甚耐烦。
“啧，”苏殁皱了皱眉，颇有些懊恼地说，“原来那台电脑留在岑伯那里了，若不是时间那么赶，我完全不必买新的电脑。”
楚芯果意思意思地应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苏殁睨她一眼，边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包装边说：“但这是三千和三万的区别。”
……
_(：зゝ∠)_楚芯果好像有些理解苏殁的肉疼了。
当苏殁从容十分自然十分地将刚接到的包装袋放入楚芯果手中的时候，楚芯果对苏殁的那抹心软，消失得干干净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