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气的快要哭出来,可我喜欢他,我想要跟他在一起,有什么理由非得要让我这么做?
云清红着眼把头扭到一边,说,以后你会知道,他和你在一起是最大的不合适。小溪,听妈妈的话好不好……妈妈时间已经不多了……
云溪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什么话都没有说,上了楼。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手机在旁边放着,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她喜欢的这个人,跟她在一起的这个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眼泪顺着眼角落在枕头上,氤氲了一片水渍。
手机突然响了,她条件反射的拿起来,来电显示是安于。
心里一阵烦躁,云溪把手机摔在墙上,四分五裂。
她把头埋进枕头里,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外面万家灯火,余烬站在楼上看着脚下,手里高脚杯轻轻的晃动着,泛着血红色的光泽。
秦舒贴了一贴面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站在他身边。
在想什么?她问。
余烬没有说话。
秦舒叹了一口气,原本我以为,像你这样优秀的人,能够打动你的心的最不济也应该像程家小姐那样。
余烬笑,那就不是打不打动心了,而是配不配得上了。
她有什么好?还是你恋童癖?秦舒说。她记得第一次看见那个小姑娘她的样子。和黎知行长得仅仅三分相似,可能是长得更像云清的缘故,分明就是一个小女孩,不成熟,皮肤倒是很好,也耐看,但分明是不会打扮自己的样子。
余烬回头看着她,说,她哪儿都好。顿了顿,又说,就算有不好的,也用不着你知道。
秦舒脸色一下子难看了,但也只是一瞬间,恢复的很快,她笑,这么维护她?黎知行知道吗?
秦舒,你这么跟我说话,有意思吗?余烬把酒一口饮尽,把杯子放下,拿了自己的外套走了。
秦舒看着关上的门,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染红了一片白色的地毯,她拿起那瓶酒,把面膜扯掉,大口大口的灌,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滑落,和着眼睛里流出的泪。
二十进十的比赛是在开学前两天,在G市体育馆,电视台直播。
下着雨。
云溪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到余烬了,也已经将近半个多月没有出家门了,夏晨看见云溪的时候吓了一跳,整张脸瘦的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肉,衣服穿在身上跟挂了一块布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夏晨皱着眉。
云溪一双眼睛越发显大,笑了笑,在减肥啊,还成功吗?
减你妹,瘦成这样,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夏晨气急。
云溪不说话。
小溪……夏晨伸手,又缩了回来。
云溪把手里的烟掐灭,说,等会儿该上场了,加油啊。
夏晨叹了一口气,看着她的背影,却什么都没说。
云溪的演奏乐曲是《门德尔松E小调协奏曲》,谢忱坐在评委席,这首曲子是云清最喜欢的,也是云纹最喜欢的最拿手的,当年云纹拉的这首曲子被评为百年来最像原作的曲子,云溪的感觉和她外公的一模一样。
谢忱看得入迷。
云溪谢幕的时候,谢忱背后发凉,他往后边看去,跟他相隔四排座位的地方坐着一个男人,目光很不友善的看着他。
云溪鞠躬下台的时候看了一眼观众席,楞了一下,嘴唇抿的紧,眼眶发红。
谢忱身后的那个目光消失了。
云溪后边上台的就是夏晨。
夏晨看见云溪下来,都没来得及和她打个招呼,云溪就匆忙走了,主持人已经报完幕,该他上场了。
云溪怕余烬到后台找她,就直接从后边溜出去了,没有拿伞,露肩的礼服根本抵不住冷意。南方的雨不像北方,总是阴森森的冷。
谁知道刚跑了两步就人扯了回去,还很粗鲁。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你跑什么?余烬攥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你管我!云溪挣扎。
我不管你管谁?
我管你管谁!
你再说一遍?
我……
云溪眨眨眼,泪就掉下来,余烬离开她的唇,吻上她的眼睛,抱着她,怎么这么瘦?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
云溪把头埋进他怀里,带着哭腔,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不要你还能要谁?小溪,你这么爱胡思乱想,没有我怎么行。余烬轻轻的安抚她。
云溪更紧的抱住他,没有你的时候人家坚强的很。
余烬笑,人家是谁?
云溪在他腰上一扭,你那天为什么都不给我打电话?这些天又干嘛去了。
那天秦舒来了,办了些事儿,忙的没给你打电话,是我错了。这些天是因为,董事长……余烬没有说完,就算没有说完,云溪也已经懂了。
云溪抬起头,看着他,说,咱们私奔吧,余烬,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就我们两个在一起好不好?
余烬捏捏她的鼻子,你小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啊。
云溪哼哼两声。
余烬看着她,低下头,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