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梁家,梁爸爸和梁妈妈已经睡了。梁奕源送乐雨萱到卧室门口才回房。
时钟滴滴答答,窗外的雪落下,有簌簌声。
“笃笃笃”
梁奕源起身去打开房门,门外的人和门内的人皆是毫无睡意的人。
“睡不着?”
乐雨萱点头。
“外面冷,进来吧。”
乐雨萱轻轻摇头,犹豫片刻,缓缓开口:“你发的短信,我看到了。”
短信!梁奕源觉得浑身一震,一下子慌了,不知如何是好:“那个……额……这个……其实……”
手忙脚乱想要解释,最终却发现找不到任何合适理由,恰好乐雨萱看着他,于是心一横,敛起神情,严肃而认真:“那不是游戏,是真的。只是杨超和黎承潇找过我。所以……一直没有亲口告诉你,这么久以来,我做的,你应该也能明白,我是真的……”
“不是的!”乐雨萱急急打断他,沉默好一会儿,一副坦白的神情:“你不明白,你看到的我,并不是我。你不了解,不了解我究竟是怎样的。你不知道,不知道我从前做过什么……”
“我知道。”梁奕源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入乐雨萱的耳朵里,她的身体一颤。
“我找过杨超,找过黎承潇。我不管你过去是怎样的,或者过去做了什么,那都不是你的错!你就是你,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没有什么不一样。我看到的,就是你!”
乐雨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样开口。
“我想成为那个你愿意依靠的人,”梁奕源看着乐雨萱的眼睛,咬字清晰,极其认真:“我不要你什么苦都一个人吃,我不要你什么痛都一个人受,我不要你什么事都一个人撑。我想要你能依靠我,我想要你伤心的时候能哭一哭,我想要你开心的时候能笑一笑,我想要你相信我可以成为那个可以陪在你身边的人,一直一直陪着你。”
“乐雨萱,我不要你把自己变成一个人,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你能不能打开那把上锈的锁,让我走进你心里?”
乐雨萱脸色变了有变,一变再变,“对不起……能不能……让我想一想?”
她没有料到,她以为梁奕源不知道,结果却什么都知道。她默念了千百遍的拒绝,面对这样的梁奕源,在舌尖挣扎数次,却怎么说不出口。
“好!好!”梁奕源开心地点头,她说的是“想想”,而不是“不”,这个回答,比他预料中的好太多,特别是在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后。“你可以慢慢地想,慢慢地考虑,我不着急。”
“谢谢。”乐雨萱哭了,一颗一颗的眼泪往外掉,哭着对梁奕源说谢谢。说了谢谢又说对不起,说了对不起又说谢谢。好久好久才转身离开。
梁奕源靠着门仰着头傻傻地笑。突然脑门一痛,“你这点出息!”
“妈!”
“别叫我妈!”梁妈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瞪着梁奕源:“我儿子什么时候还成了倒贴上去被嫌弃的了!”
“嘘!小声点!”梁奕源一把将梁妈妈拽进房间,关上房门。
看着梁奕源那么小心,梁妈妈更是心火蹭蹭蹭地冒,“你就那么在乎她?!没见过你对你老妈这么上心!”
“妈~说什么呢!”梁奕源将梁妈妈请到床上坐下,又是揉肩又是捶腿的:“你儿子对你哪里不上心了?”
“只要你喜欢,老妈都支持。她确实也挺好,妈也确实喜欢她,可是你这么对她,值得嘛?”梁妈妈叹了一口气,对梁奕源说:“知道你长大了。你各种为她想,为她做,如果她也对你好,老妈不说什么,可是她……你是老妈十月怀胎生下的,为你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那可是把你当命一样宠着,妈看着心头很不是滋味,你知道吗?”
“知道了,妈。”听着梁妈妈掏心窝的话,别说是梁奕源,就是铁做的心也会熔化。“我知道妈心疼我。可是你再心疼我你也不能欺负她是不是?毕竟,把她带回来的人,是您呐!”
“她跟你说的?”梁妈妈见儿子拆穿,有些心虚。
“我的老妈哟!她才到这边,哪里知道哪里的火锅最好?何况还好巧不巧地同一天在同一个地方,跟我们聚会的一样。你平日在家里老跟她说那些喜欢我的女生就算了,没想到你还把她骗到现场。”梁奕源有时候挺服了自己老妈的,“再说,你要不让我知道,就别在订桌的时候留你号码呀!”
“我……”一时间,梁妈妈竟然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要是她不答应我,我就一辈子单身。气死你!”
“啪!”梁奕源脑门又挨了一下,梁妈妈瞪了他一眼:“说什么胡话呢!”
“好好好,不说不说。”梁奕源举手投降。“可是妈,我是真的想要跟她在一起,是想像爸跟你在一起一样。”
见自己老妈面色一凛,梁奕源坐到梁妈妈身边,拉着梁妈妈的手,认真地说:“妈,你也说你喜欢她了,你生气只是因为你疼我。可是如果你也同样疼她,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为什么非她不可。”
梁奕源知道如果跟乐雨萱在一起,早晚母亲都会知道。而此时,是该让她知道的时候了,毕竟,他已经决定是她了。
他跟梁妈妈讲他跟乐雨萱的第一次见面,讲她的怪癖,讲她帮她解围,讲她是个吃货,讲她帮黎承潇追苏钰灵,讲她为了那个叫闵希的女生跑下五千米,讲她照顾他,讲她有些腹黑,讲她因为他一点一点的改变,讲黎承潇和杨超告诉他的她的过去,讲她曾经受的委屈,讲她的坚强,讲她的倔强,讲她今天碰见的事,讲她今天的遭遇,讲她每次是怎么护着他……
梁妈妈听着儿子讲他与乐雨萱这一年多的相处,那个听话乖巧的女孩儿所有的经历和遭遇,有时候笑,有时候哭,有时叹气,有时自责。
终究每一个母亲都有一颗爱孩子的心,对每一个由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都会心存疼爱。
最后,梁奕源拍着梁妈妈的背,似乎是在安抚她的情绪,坚定地说:“如果错过她,我想将再也不会遇到像她一样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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