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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踩到底线佛都有火】

几乎没有犹豫,他接过了话,声音前所未有的低落:“你若是不变,孤又…岂会改变;你若无心,孤又何以嫉恨于端木将军;你若不离,孤又何尝要将你困于金丝笼中。孤想不明白,为何是他?为何是那个肮脏卑贱的贱民!!!”

“……缘之一字,又有谁看地懂……”

门外,甩袖的声音一闪而逝,接着便是平稳离开的脚步声,以及那如同命令般的霸道宣言:“过几日便是大统祭典,到时孤便是‘皇帝’。但孤要提前告诉你一件事,大赦天下…并不包括‘他’。”

周围,终于只剩下了蜡烛燃烧的噼啪声,说不出的凄凉,说不出的寂寥,也说不出的悲哀。自盘古初开,天、地、人三分,女娲造人,神爱万物,偏于人,次于仙神。除却盘古而生的神魔,剩下的包括白泽,都是因人而生。它们天生便注定要去爱人类,人若灭,神即消,魔众恒,天地毁。

她遵天道,从天命,辅君王,守国家,防妖魔,善待百姓,当真做到了视众生为平等,尽忠职守毫无怨言。对得起天道,对得起人类,也对得起白泽一名。

可是…摆在她眼前的是什么?昔日友人大变,爱人重伤被困,自己身陷牢笼之中,天道亦从此断去与她的联系……

“白泽不懂,天何以要弃吾于不顾?命运不公,天道偏心,吾毫无怨言。白泽只求以墨夙为名,与端木祺相守一世,纵然神魔早已相左,墨夙愿以生命为赌,只求这短短的几十年,可上天为何要如此待吾?”

她没有流泪,只是抬头看着那昏暗的天花板,雪白的发下,额头中央冰蓝的印花,竟隐约之间泛着黑雾。

“天道,吾不懂。”

“神魔由人心生,善为神,恶为邪神,乃称魔。神魔本是一体,何以区别待之?何以要致魔于死地?何以神魔和平而居,便是罪?”

“吾不懂。女娲造人,是以盘古平衡为主,为何吾等天生便要偏爱人类,爱到毫无自我,爱到无心无情?”

“吾不懂。天道…何以要对神魔如此残忍?”

“吾不懂……”

“若天道真真要弃吾于不顾,定要夺去心魔端木祺的性命,定要降大劫于吾等,拆吾姻缘,毁吾情缘,那……”

“我愿弃白泽一职,以墨夙为名,逆天、叛神、毁天地!”

身体环绕着看不清的黑气的墨夙,并没有听到响在耳边的声音,也没有看到,那悲天怜人、被世人称为道的男子。从她不再信任天道开始,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已经听不到了。

*******

几天后,天下大统的庆典仪式开始,站在高台上的秦王,遥望着下方拥挤的平民百姓,沉稳地宣布大赦天下,并封自己为——始皇帝。从此孤为朕,王为皇帝,立于三皇五帝之上,以神自居。

而祭典最为重要的一环,被秦王设定为了——除害。

被五个举着兰花指围困在中央的男人以一种无力的姿态跪在地上,身上缠绕着铁链,漆黑散着雾气的长袍,如夜般的柔顺长发铺盖在他身后的地面,精致惨白的脸上却狰狞非常,仿若痛苦难耐。然而即便是这样,即便姿势再屈辱,即便身居绝对的弱势,他的眼神…未曾变过一分的坚定。

“嬴政……”他声音嘶哑地开口,几近咬牙切齿,“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高高在上的帝皇俯视着他,并不恼,只是瞥了一眼,便移开,望向了周围的百姓,高声宣布:“朕,贵为天子,幸得祥兽白泽相助,灭六国、统天下,信今后天下亦是风调雨顺,国运昌隆。可惜,此人——”挥手一指高台下的男人,继续说道,“逆天而为,以邪魔之身混入吾国,意图扰天下之大乱!幸得白泽先生与各路高人降服,才免去一场大祸。今日,天下大统,当举国同庆,为表朕的心意,朕便是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将这只邪魔祭于天,以证诚心!”

不同于周围喜悦的窃窃私语,男人竟是仰起头高声大笑,无尽的嘲讽:“天子?可笑的天之子!你若真真君权神授,真真贵为天之子,何以白泽要弃你而去!何以你要以如此手段重创于我,囚困祥兽白泽!嬴政,你妄想立于三皇五帝之上,妄想得到白泽。白泽与天同寿,你却只是个人类!你老了!嬴政,你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嬴政!你老了!!!!!!!”

三句“你老了”,正好戳中了帝皇的痛处,他举高了手,一瞬间不怒而威。然而,手还未落下,远处皇宫传来一声怒吼,乌云迅速在皇宫高塔上方聚拢,隐约间还有闪电雷鸣。

“吼呜呜————————————————————”

雪白色的巨型白狮撞破了塔顶冲天跃起,毫不犹豫地踩踏了一座宫殿仰头长嚎。长尾随意一扫便将周围的一切摧毁,身上的冰蓝色花纹染上了黑雾,连那双纯净的冰蓝眼眸也化为了血污。

平日连虫蚁都不敢伤害的祥兽,此时竟是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的踏过了侍卫们的身体,不顾四肢下踩过的血肉之躯,直奔祭天庆典的广场。一路上,不管是人还是房屋,全被它撞毁,不管它前进的路上奔走的是皇宫侍卫还是普通百姓,它通通已经顾不上,脑中只有一点念头,或许…只有一个字。

祺……

祺…………

祺………………

它奔跑的速度非常地快,可再快,也快不过等在路上的仙神。踩着云,如灯泡般发着光,衣着大多以金色或白色为主,一眼看去就感觉神圣高贵如同观世音披萨。带头的是一个面目慈悲的花白老人,眼神却冷冽地让人胆寒。

他说……

“白泽,你犯下了罪。”

白狮停下了脚步,抬头用一双血红的眼望上去,根本不顾自己雪白毛发上滴落的血:“我知晓,我罪恶滔天。”

“天帝慈悲,既已知罪——”

没等他说完,白狮突然一个跳跃便扑向了他们,张开了大嘴嘶吼道:“我最大的罪,便是信了你们!信了天!!!”

方佳薇站在屋顶上,看着那场五彩缤纷的大战,心中只有两个字——卧槽!

“我又跑错片场了?”地面堪比生化大战血肉模糊可怕的很,天空更是光怪陆离,不看那堆神仙和神兽,简直跟在放烟花一样。她低眸瞥了一眼地面,瞬间捂住了嘴差点吐了出来,空气中、视野内全是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传来,那是一个略显陌生的稚幼的声音:“何为片场?大姐姐,你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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