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说，他从来不知道爷爷病的那么重。
他的记忆里，他的爷爷永远都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随便从旁边拿起棍子来都能把他打的哇哇直叫。他的爷爷，下手的力道可一点也不比青壮年的男子轻。
我听着他说。
夜色朦胧，这么多年，时间竟是不知不觉过去了。
金戈的爷爷是位军人，他的愿望是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比自己更加优秀的军人。可惜，金戈说自己的父亲对从商更加有兴趣，那时恰好金戈出生，老爷子管不了大的，就决定好好培育小的。
“可惜，我还是辜负了爷爷的一番厚望。”金戈的声音温柔，想起他的爷爷，他心中必然是另一种独特的感情。
“不，你应该知道你是爷爷是把你看作他的骄傲的。”金戈在国外取得成绩，比起同辈的人来已经是出彩许多了。
“有时候同他通电话，免不了要被他训导一番。可我妈妈说，当着其他人的面，爷爷总是夸我多一些，”他的声音有一刻的停滞，“这一年电话少了许多，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金戈，对不起。”
我能给他的只有这三个字。
金戈到国外来发展，除去自己所追求的，剩下的原因只有我。
他应该是放心不下我，才离家那么远特意来照顾我的。
“婔雨，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始终记得记忆里那个善良倔强的女孩，即使过了那么久，但让我再选一次答案依旧是如此。”
我静静看着外面的天空。
直到师傅说可以下车了，我才从出租车里出来。
飞往纽约的飞机晚点。
我坐在空荡的候机室里，听着广播一遍一遍响起的声音，心中只剩下无限的感慨。
从懵懂的年少到成长为一名母亲，我似乎错过了太多……那个陪着我，保护我的大哥哥；那个陪我走在风雪中的金戈；那个一直跟随我到国外的，渐渐成熟的男人。
如果我曾有一刻在灯火通明的纽约街头回头，是否会发现那个一直静静守候在我身边的人？也许是我太迟钝，才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人。
有一天，也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同他以前陪伴我一样陪伴着他，度过这段难熬的岁月。
……
当我终于再一次站在纽约繁华的街头，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拨出一个电话，那边的人马上将电话转接了。
“我回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吼声就传入我的耳朵：“还不过来把你的人领走，赖在别人家不肯走算怎么回事呢？”
我脑子一懵。那边就传来模糊的背景声，我把耳朵靠近一些，那声音就又消失了。
“我立刻回。”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叫了出租，报了地点。
灯火通明的别墅，还未进门就听到声音从里面传出。
佣人知道我回来了，给我留了个门。
我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却不肯老实的Allen。
“叶景崇，你说为什么那些猿猴可以抓着树枝就荡过去，人却不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