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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铁武来见展江河 工人武装待出征

有了电台,铁武听到的军事信息一下子多了起来,几乎掌握了反抗日本法西斯战争的脉搏。当然是铁桂英、铁梨花两姐妹守着电台,多是由桂英把侦察到和了解到的日本关东军总部、旅顺大连飞机场、监狱、防空力量和日本殖民者加强戒严等信息编写成电文,由梨花译成电码发送出去,再把父亲(铁城)、母亲(莎莎)特工组那边发来的电报译成汉文,然后传达给潜入进大连的特工人员如卫国、常山和钢子等。铁武、铁木兰兄妹是铁桂英、铁梨花的依靠力量,更是血浓于水的堂姐兄妹,所以把该让铁武、铁木兰知道的情报信息都告诉了他们。

这样一来,不只铁武,也包括铁木兰等都对抗日战事脉搏做到耳熟能详了。苏联对日宣战的第二天,中共中央委员会主席***发表了“对日寇最后一战的声明。”共产党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发布受降及配合苏军作战第七道命令。铁武大伯铁龙所在冀热辽军区之第十六军分区曾克林部(旅)率先开入东北,与苏军共同作战。担负对日本侵略者本土作战的同盟军美国,为尽快结束二战,把命名“胖子”的第二颗原子弹投到日本长崎市,先后两颗原子弹,瞬间使日本30万人毙命,日本武士道精神,在毁灭性的核武器面前,苍白无力。苏联布尔卡耶夫大将指挥百万大军从东西北三个方向打得日本关东军和满洲国军节节败退。在以苏美英为首的盟军国包括中国对日最后一战面前裕仁天皇见大势已去,日本皇军以武力侵略所创立的辉煌已成为昨日黄花,这个头号战犯怕了,于8月15日宣布无条件投降的“敕令”。日本天皇下达投降命令,对所有地区和前线的侵华日军及盘踞中国东北的日本关东军将士们,如听到一声霹雳,惊得魂飞酥骨,亦有顽固战犯欲垂死挣扎。所有日本人惶恐,所有中国人高兴地奔走相告,上街庆祝。被日本殖民统治四十年的中国大连人,终于重见天日,有些忍不住恨怨,向邻居或当街的日本人灵衅报仇,欧打伤死事件不断发生,也有日本人抱团持械对抗袭击他们的中国人,打死打伤中国人的事件屡屡发生。“铁武,你不是有枪吗,快把镖师伙计们组织起来,进行自卫,防止日本鬼子垂死挣扎!”桂英在命令铁武。市内还是日本军警在维持秩序,还不是完全无政府状态,但中日民众欧斗事件,在大势已去的状态下,日本军警也不那么积极认真,禁止不了。

“木兰哪,你一个女孩家,可不许到处去,外边乱啪啪的。”母亲渡边爱子絮叨叨地说,寄托着母爱和担心。

铁武给镖师宗保和两个伙计,还有天亮发了枪,日本大正14式手枪,就是青年铁血团锄奸队解散时集中收藏的。冯庆枪不离身,他是神枪手,镖行天下。铁武不带枪,也得让他带枪。古天、大海回人力行,随叫随到。可江河、康泰、大宽等几名骨干在周水子苦力窝棚躲避。他得去那里与赵恩光大哥谈一谈,把人要回来。另外,去旅顺探监前一天他去窝棚没见着赵恩光。德国法西斯被消灭,苏联对日宣战的消息他告诉了江河,让他告诉赵恩光赵大哥。今天关于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还有前几天关于***主席、朱德总司令的声明和7道令,得去告诉赵恩光大哥,听听他怎么个态度?他若是共产党就应该知道这事。铁武心里这么盘算着。

“天亮!带上家伙式,跟我去周水子苦力窝棚!”铁武招呼天亮同行。家伙式平时是指铁家镖,今天无疑加上短枪。两人走在街上,可见中国人在街上成堆集群,日本人无论是军警特务,还是商人和家眷,学生,走路都溜边,尽量怕招惹今天成为“大爷”的中国人。当然日本警察、特务都穿警服,而且是挟着枪和佩刀,还是挺有威慑力和吓人的。中国的孩子们突然变得胆大起来,偏要戏弄平时威风仗势欺压中国人的那几条警狗。常常惹得汪汪几声,把跟腚的中国孩子们撵得撒丫子跑。

铁武带天亮来到周水子火车站,火车停开,奉天(沈阳)那边在打仗,不通车。苦力窝棚的工人们不但没去干活,而且拿起了武器,背起枪,赵恩光建立的苦力窝棚,门口还用沙袋子堆起掩体,架起两挺机枪。站岗的不让铁武靠近,天亮认识马柱子,他招呼一声:“马柱子,是我。你通知赵恩光大哥,就说铁记镖局铁少镖头来看望他!”正好佩戴红袖箍的江河走出窝棚,他背着崭新三八大盖枪,好威武。叫马柱子的岗哨向他报告,说铁少镖头来找赵大队长。江河向铁武招手,把他俩请进去。赵恩光不在他建的苦力窝棚,去了别的窝棚了,附近的几处苦力窝棚,他是一呼百应,都建立了工人武装。命名“中国国民革命军第十八路集团军第八路军”,编成三个中队。已从日本陆军仓库夺来400多支步枪,4挺机枪。这里是第1中队,江河任队副。这都是江河对铁武讲的。这几天这里发生翻天覆地大变化。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第二天,中共胶东大连支部书记左友文,在“德成商号”的联络站召开了党员大会,江河是新发展党员。那天,领班工头王洪德、于喜春、刘庆良、李达等都以党员身份出席了大会。还有西山果园把头张更秀,复州湾盐场大工头李彭华等一些盐工。左友文书记传达了党中央***的指示,朱德总司令有受降和配合苏军解放东北的命令。会议决定由支部宣传委员赵恩光组织周水子苦力工人,建立工人武装,控制铁路,由支委李彭华组织盐场工人建立另一支工人武装,待命配合苏军解放大连。这次党员大会后,赵恩光立即在周水子苦力窝棚建立“职工会”。把工人发动起来,惩处了为非作歹,民愤极大的刘大狗、狼三、马猴子等几个工头,把工人解放出来。然后率两百多工人持扁担、杠子冲进日本陆军仓库,由江河、大宽、康泰等带领,冲进侦察准确的库房,起出四百条步枪和事先偷藏的4挺歪把子机枪。

讲到这些江河深表歉意,说:“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一个事接一个事,没得机会去告诉你。我也是刚被批准加入中国共产党,就去开党员大会,然后就编入第1中队,赵恩光大哥让我担任队副。大宽去第二中队了,也当队副,康泰在我们第1中队,当小队长。”“那就啥也别说了,我衷心祝贺你们!”江河说:“铁武,你也参加国民革命军吧,咱们还一起干,你当中队长,我还给你当助手!”“让铁武当中队长,那可大材小用啦,铁武兄弟,你若真能来,你当大队副,给我当助手!”说话的是赵恩光,他走进办公室,如今是国民革命军的总指挥了,转对天亮说:“天亮,我可等你回来当卫队官兼通讯副官呢。”天亮笑道:“谢谢赵恩光大哥心里还装着我,很抱歉,我得跟铁武哥去干。”铁武笑道:“赵恩光大哥,我来是往回调人的,我得组建武装,直接配合苏联红军去旅顺监狱营救我父亲和被关押的革命志士们!现在看来,把我送来的几名兄弟,你都让他们担任要职了,我就不往回要人了,祝贺他们在你们的队伍里发挥更大的作用!”赵恩光告之说:“铁武兄弟,当初你送江河、康泰等兄弟们加入苦窝棚,我就考虑他们几人日后将是我们中共胶东大连党支部组建工人武装的领导骨干力量,只是没来得及找你商量。江河兄弟已经加入共产党了,差不多是火线入党,搞枪支弹药,他的功劳不小。接着就成为国民革命军的中队队副了。”铁武忙道:“我理解,我理解!赵恩光大哥,你们将怎么配合苏联红军作战?什么时候出发?”赵恩光说:“我刚才去一趟地下党联络站,去找支书左友文,大的原则定了,日本军警队不来找麻烦,我们也不主动去攻击他们。我们要去与胶东区党委派来的‘挺进东北先遣队’汇合,然后去迎接苏联红军。现在是等待通知,一旦确定汇合地点,就立即出发。估计我们党支部另一名支委李彭华,很快就会把复州盐业工人武装带过来,他们把企图逃跑的日本警察俘虏了,缴获大批武器,建立百余人的武装,正在往市内赶。”

赵恩光这边动作这么快,铁武也很心急,便向赵恩光、江河、康泰等告辞。离开苦力窝棚,恰古天、大海两人坐在自己的人力车上等铁武和天亮。见两人走出窝棚,古天、大海忙跳下车相迎,说:“总算等到你们出来了。”

“古天大哥,大海,你们俩咋来这儿啦?”铁武问。

“来这儿等你呗!”古天说,抬手示座,说:“快上车,咱们路上说。”

日本天皇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下一步该怎么样?怎么街上的日本军警还背枪挎刀,耀武扬威?“妈的,你们不是无条件投降了吗?咋不放下枪,还不打铺盖卷滚蛋?”古天他弄不明白,便和大海去铁记镖局找铁武。为保证桂英、梨花的安全,冯庆迎出来把古天、大海挡在外边,一听是为这事,便告之说:“古天大哥,你们应该去周水子火车站赵恩光的苦力窝棚,铁武带天亮去那儿找江河、康泰去了。”古天、大海是人力车夫,自然来找过江河、康泰、大宽等人,都是朋友嘛,可今天赶到这里,苦力窝棚的力工都武装起来,背枪挎刀,门口还架着两挺机枪,岗哨们枪口对着他们,禁止向前一步。古天笑道:“好好!那你告诉我,铁记镖局的少镖头铁武和一个叫天亮的小青年是不是来过?”那岗哨说:“对,是被我们1中队队副江河接进去的。”古天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那种感觉,便不再言语,转身抬臂一揽大海,两人退到人力车这里,说:“我们就坐这儿等他俩出来。”说完一颠身子坐躺到车座里,把凉帽沿往下一拉,进入半睡状态,目光从帽沿下投出去,直到铁武、天亮出来。

古天拉着铁武,大海拉着天亮在街上放跑。铁武告诉古天,苦力窝棚的工人在地下共产党领导下成立了国民革命军,江河、大宽、康泰都参加了,江河、大宽都当了副中队长,康泰当小队长。古天一回头问:“那他们先去攻打哪儿呀?是宪兵队,还是警察署?”铁武摇头说:“他们最多有四五百人,可以说是乌合之众,还不敢在市内作战。他们的原则是人不来犯我,我不去犯人。他们得去与胶东派来的东北挺进队汇合,然后去迎接苏联红军。可以说咱们大连,没有苏联红军是解放不了的。”“可是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了呀!”古天说。铁武说:“对天皇的命令,日本关东军各级将领未必心甘情愿去执行,他们要做垂死挣扎,甚至必须武力解决问题。”

正这时前边有四个中国男孩,都十五六岁,围堵两个日本女孩喊:“打倒日本鬼子!”“打倒日本鬼子!”两个日本女孩明显心里害怕,瑟缩着躲来躲去。几个中国男孩开始撕扯她们的衣服,弄得吱哇叫。铁武见了很是气愤说:“怎么可以这样?太不像话了。上去,把那几个“小流氓”赶跑!”两辆人力车冲过去,铁武大喝一声:“快给我住手!”他声到人到,抓住两个男孩的胳膊一拧便把两人摁倒在地。古天也停车冲过来,揪住另两个男孩,给两位日本女孩解了围,垂手伫立一旁。铁武训道:“日本天皇宣布投降,但日本关东军将士们还没受降,还没放下武器,大连还被日本警特们控制,你几个这样欺负日本女孩子,最容易引火烧身,明白吗?再者说,这两位日本女孩子,才十四五岁,日本侵略中国跟她们有啥关系?你们欺负她们,撕扯衣服,这可是流氓行为,给中国人丢人现眼。滚!”还给其中一个作得凶的男孩一脚,当然也没用力,几个男孩不服,但也只能愣瞪着眼离开。两位日本女孩再三鞠躬感谢。铁武说:“快回家吧!中国人对日本人仇恨大了,别再出来乱跑!”两位女孩走了,眼里含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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