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艾欧尼亚首都的街市热闹非凡,讽刺的是,几天前这里还是一片失落和绝望的气氛,大家都为所谓的“胜利”而欢呼着.
但我却知道,这所谓的胜利几乎与艾欧尼亚毫无联系,如果不是那个组织出面的话,艾欧尼亚必会成为一片废墟,那些现今流传在民间的那些关于民族英雄击败侵略者的美丽传说也就毫无意义了.
通缉令已经发布出来了,看到自己的画像被悬挂在城墙之时,我无奈的笑了,现在的我,可是全国都在寻找的一比财富啊.
谋害长老,勾结诺克萨斯,打伤长老会成员...其中哪怕最轻一条,都足以判我10年以上监禁.
也许我早应该在那一天自尽吧,这样就不必活着如此之累呀,现在的我,只是一个过去的亡魂罢了,为寻求真相而存活的亡魂.
也许,现在我存活的意义就在于不屈辱的死去吧。艾欧尼亚与诺克萨斯的战争结束了,但我自身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外人都说艾欧尼亚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好地方,神秘的灵魂歇息之地.远离那片大路上的纷争,没有城邦间的互相猜忌与战火.
他们错了,在我看来,艾欧尼亚平静的外表下所隐藏的刀光剑影和阴谋一点也不比那片大陆上少.
艾欧尼亚是个凶险之地,你必须保护自己,以防止那些图谋不轨的那些所谓的正义之人,就像现在跟踪在我后面的那两个准备拿我人头的傻瓜一样.
两人头戴斗笠,一身的黑衣.从衣着上来看,是均衡教派之人,忍者吗?我讨厌这些藏在阴影中的家伙,从不堂堂正正的战斗,可笑的是,他们中的某些流派居然自称是奉均衡之令而杀戮.。
“动手吧,不必再躲躲藏藏的了“两道十字镖死死钉在我前方的大树上,似乎是给我的警告...
两个人影在眼前闪过,眼看就朝我飞过来.
我不慌不急掏出腰间的酒壶,轻轻的喝了一口.不一会一道风闪过,一个人头被我拿在手上.
“你在外面这么厉害,你家里人知道吗“我把人头抛向一盘打冷颤的另一个忍者.
“回去告诉你们的首领,均衡永远无法束缚自由之风.“
那忍者看着同伴的头颅,也不知道从哪挤出来的勇气,用带有几分威胁的语气说:“等着吧,均衡的正义终会降临到你头上的,叛徒.“
这几天独自行走在山间,我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跟踪一样,身后总像是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但每次我停下脚步查看时,那神秘的气息又消失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起来,看来不仅是艾欧尼亚官方,就连均衡教派都开始追杀我了,现在的我,已然是全艾欧尼亚的敌人了。之前在武道学院那悠哉的生活,早已化为过眼烟云.
一只被猎人们追杀的受伤的狮子,我不知为何想到了这个比喻,呵呵,受伤的狮子吗?
刀入鞘,人断肠.又一个试图追杀我的蠢蛋失去了自己的性命,两天里,不断有人不自觉的往我的刀上跑,有些是亡命徒,为了那笔巨额赏金而来.
有的是之前武道学院里所谓德高望重之人,为了挽回学院的名声而前来追杀我.
当然,在我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懦夫罢了,记得诺克萨斯铁蹄踏上国土之时,近卫军来招收志愿者,没有一个人愿意,平常花拳绣腿的到处招摇撞骗,满嘴大道理.
关键时刻一个缩得比一个厉害,现在又来为了些虚无的东西追杀自己昔日的同胞,最后沦为刀下亡魂也是他们自找的.
2,
夜幕降临,伴随着寒风与黑暗,我踏入一间酒馆.山区的小酒馆,在艾欧尼亚很常见,有些是真正的酒馆,有些,则是各大门派的情报交接处,充满肮脏交易的地下世界,在我看来与传说中诺克萨斯贫民窟并无两样.
我微微拉起斗笠,观察酒馆里的人。在确认没有任何均衡教派的人之后,我安心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脑子里不断回忆这几天发生种种经过,觉得很可笑.
自己既然在几天之内连艾欧尼亚政府,连均衡教派都弄得站在我的对立面.我四处打量了一下,喝酒的基本上都是些客商,纵使他们发现了我的身份,也对我构不成多少威胁.
相比那些乌合之众,最令我在意的,却是那台上演奏古筝的红衣歌女,她纤细玉嫩的双手,不断拨弄着琴弦,曲子里充满了忧伤和凄凉,仿佛就是为我而谱写的.
她双眼紧闭,似乎将自己融入了乐曲之中,每一个音符,都发出灵魂的呐喊.我入迷的沉陷进去,忘乎所以的脱下了自己的斗笠,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酒馆里一片哗然,谁都没料到,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居然就是艾欧尼亚的头号叛徒.
不知从哪飘来的声音:“无耻的卖国贼\“,酒馆顿时一阵骚动,却没有人敢动手,很明智,他们不是亡命之徒,不会为了那些奖金就轻易送上自己珍贵的性命.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酒馆并不简单,逐渐汇聚的杀气填满了酒馆,之前在进酒馆之时居然没能感觉到,难道说自己武功退步了吗?还是说,终于来了一位真正的高手吗?
“出来吧,别再隐藏自己了,你的杀气太重,想藏都藏不了“
对手看来来头不小,我如此思量着,轻轻的掌声从耳侧响起,酥骨的柔美声音如同一剂毒药麻痹了我.
“这位客官,不简单哦”红衣歌女缓缓走下演奏台,不,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飘.
红衣,古琴,飘,我脑海中慢慢浮出一个名字.就连传说中的魔女也要来参一手吗?
3,
魔女赤红色的双瞳打量着我,如同一只饥渴的饿狼看到久违的猎物.
“看起来不错哦,你的灵魂,一定可以谱写成动人的旋律.“
她笑了,甜美的笑声如同风铃一般,她苍白娇柔的脸庞上恰到好处的粉妆格外诱人,披肩的黑色长发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如果不是听说过她的事迹还有空气中浑浊的杀气,我也许会和常人一样天真的把她视为这混沌世道下绽放的美丽花朵呢.
疾风之刃从不会愚蠢到等到敌人出手,还未待到她进一步的靠近我,我已经出手了,只有傻瓜才会迟疑.
断钢闪!第一式!银白色的闪电脱鞘而出,直指目标胸口,这么近的距离加上如此异于通常刀法的速度,常人是没可能躲闪的.
带着疾风的刀刃很快就会把她如同一块豆腐一样轻易切开,一切都会来的很快,不用担心,安息吧.
我在内心如此对眼前的对手暗暗说道,我闭上眼睛,尽量避免看到血液从身体中泉涌出来的那一瞬间.
手,停止了动作,就好像是被丝线拉扯住的木偶一般,只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我睁开双眼,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魔女,而是我日思夜想挂念的哥哥------永恩
“哥哥,你怎么在这?..“
我所敬重的兄长没有说话,脸上挂满了厌恶的表情,他顺势挥出一击,我不及躲闪,伴随着白色闪电,脸颊已然出现了一道伤口.
魔女躲在他身后,大笑起来“真不愧是是兄弟呀,出手都这么相似”我没有时间搭理她,永恩的刀如同暴风雨般袭来.
我不禁想起那个名字,相比我追求速度以及一击必杀的断钢闪,永恩修炼的则是速度更上一筹但威力偏小的断钢雨.
刀锋摩擦着,绚丽的火花打在我的剑身之上,手已经变得酸痛。我明白我不能久战,这个酒馆天知道还有什么高手存在,慌乱之中,我想出了一条计策.
我且战且退直到酒馆门口,永恩随后而至,我叹了一口气,虚晃一刀,我的兄弟下意识作出了格挡动作,却没意识到我在那一瞬间已闪出了酒馆,消失在黑夜里茫茫的艾欧尼亚群山之中.
4,
身后的酒馆已然远去,我飞快地逃离了山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意识到我已经迈入南部幽暗的丛林之中,我长叹了一口气,在确认身后没有任何追兵,周围也没有任何杀气之后,重重地倚靠在树下歇息.
我独自坐在树下不禁迷茫的问起自己:
为什么那女人也来要杀我,为什么哥哥也加入了追杀我的行列之中?
他可是最了解我为人的人呀?难道说他也选择相信我是杀害长老的凶手吗?
为什么提那魔女裆刀,不知道那魔女过去的所犯下的恶行,嫉恶如仇的他为何要那么做?
难道说这里面另有隐情?
无数的疑问致使我一时茫然所措,看来我还要走的路有好长的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