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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白雪飘飘紫蝶飞

我手中捏着一本线装书,站到一座不知名的高山上,环视四周,朋友们都在身边。

“呵呵!高处不胜寒啊!虽然不见天上白雪飘飘,却是山风寒寒啊!”正伟边搓着手边左右张望。

“她们两姐妹不会有事吧?”“古剑”担忧地说。

“不久前我在一次古书画展上,见到过《灞桥风雪图》,画卷上的收藏印章的姓氏都是碧字开头,既然这幅画能一代代传下来,她们姐妹会没事的。”

“大漠,快打开你手中的书,看看长生索是什么样子。”孤帆好奇地叫道。

我此时才想到手中的书和长生索,我抬起手一看,书页上的书目豁然写着《红楼梦》80至108回,哇!曹雪芹失踪的《红楼梦》后28回是被咱们拿走了!

我打开书,夹在书中的长生索如丝似玉,碧光四射,大伙不禁啧啧赞叹。

这时只听见山下的深谷中传来了人嘶马鸣的嘈杂声,我把书和长生索收好,站到山沿边往下一看,一队兵士正源源不断从谷口处走出,长长的队伍刀枪林立,旗帜遮天。

大队过半,一队重装甲兵押着一辆囚车走来,囚车上绑缚着一个身壮如狮的男人,伟岸的身躯被沉沉的铁链绑了一圈又一圈,沾满血污的衣甲又脏又破,须发散乱,如炬的目光视死如归。

嶙绚的山石隐住了我们,石生轻声地说:“这一定是刚打完仗的队伍,等这支队伍走过我们再下山吧,俗话说富不与官斗,官不与兵争嘛!”

“别瞧这些家伙那么神气,要石生从这山上滚下去,光屁股产生的牛顿第一运动定律,就能把这一队人马给压成豆腐干!”

“哇!要牛顿早些时候认识石生,一定可以改写人类的历史,啊!石生,恭喜你长了一个伟大的屁股,价值可比和氏璧啊!”正伟和孤帆你一言我一语开涮石生取乐。

正穷乐着,队伍中一员金盔金甲,虎皮作战裙,大将模样的人跃马前行,骄横无纵的样子简直不可一世。

“这家伙是谁,那么神气!”

古剑话音未落,忽然间从对山一块巨石后闪电般飘出一白、一紫两朵云彩,仗剑直取跃马前行的这员战将,只见这员战将一提缰,双腿一夹马腹,借一跃而起的战马前胸挡住刺来的两柄长剑,一跃后翻轻轻落地,已拨刀在手。两名身着血一般红色的两名女子已持一刀、一剑护卫在战将身前。

“咦!那两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娘们是什么人?”孤帆好奇地问道。

“难道是火影双刹?”

“大漠,火影双刹是什么回事?”

“我也是在《明史杂记》中看到过,传说这两姐妹生下来就是一对连体,生下来后就被父母遗弃,一名西域番僧收养了这两姐妹,并施术分开了她们的连体,教会她们一身好武功,因为姐妹心灵相通所以两人在一起施展出来的武功比平常人高出一倍,两姐妹都身着红衣持一刀、一剑闯荡江湖,因此被民间称作火影双刹,后来传说不知什么原因这两姐妹死在了军营中。原先我也只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回事。”

正伟眯着眼看了好一会问道:“这两姐妹怎么连点表情都不挂在脸上,光这冰冷的表情已足已吓刹人了。”

孤帆在正伟肩上轻轻拍了拍说道:“正伟啊!呆会你就下去把那俩火影双刹一起泡了,那冰不就被你火一般的爱恋融解了嘛。”……

一白一紫两朵彩云轻轻落下,两柄长剑如两道飞虹贯日,瞬间已斩倒十多名蜂拥围上的兵丁,疾劲的山风卷起两件如绢的披风,被风撩起的秀发下绽现出两张白晳、秀美的脸。

身着紫衣的女子走上前一步,愤愤地说道。“老贼!留下闯王,饶你不死!”

“啊!那被绑在车上的囚犯竟是李自成!

史书上不是记载他在九宫山一战战死,还有一种传说他出家做了和尚,怎么会被活捉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转眼间数百名兵丁已执矛举盾挡在战将的身前。

“哈哈哈!白雪、紫蝶,你们两个乱臣贼子,如今闯贼已被我生擒,你等还不快快弃械受缚!”

“啊!她们俩就是白雪和紫蝶!”我们不禁紧张地伸长脖子往山下看去。

白衣女子走上前,凤眼圆睁,恨恨地骂道:“吴三桂老贼,你勾结满清鞑子,占我家园,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也不解我心头之恨!”

“啊!那王八蛋就是大汉奸吴三桂,石生,快点一提炸药扔下去,把那家伙干掉。”

我向大家摆摆手,示意大伙不要作声,静观其变。山风吹得更疾了,吴三桂身旁已团团围起了铁甲士卫。

只听他狂傲吼笑道:“来啊!给我拿下!格杀勿论。”

士兵中闪出四员黑衣蒙面彪形大汉,手执一只沉重的带链黑铁罩,一出手就将铁罩向白雪和紫蝶抛来,黑铁罩磨擦着气流发出“嗞嗞”声,仿佛罩中藏匿的利刃要在瞬间将这沉沉的杀气撕灭。

“血滴子!”古剑惊惶地轻声叫道。

“古剑,你认识这玩艺?”

“传说这是明朝东厂太监制造出来的暗杀工具,由力大无穷的人挥使,配合五循术厉害非常,后来这玩艺成了雍正年间的暗杀工具,五循术传到日本就成了忍术。”

说话间,四员大汉已攻出十余招,白雪、紫蝶剑法也不弱,连挡十招之后反守为攻,每一剑都似落雪成冰,刚柔相间,剑剑斩在链稍上却不与沉重的铁罩碰撞,试图斩断与铁链相连的铁罩。

山谷中长链引扯着铁罩如同四条吐信的毒蛇缠绕,山谷中的岩石溅起阵阵飞硝,利剑的寒光闪成朵朵银白的剑花纷纷飞舞,一白一紫两个倩影如同剑花上的彩蝶翩翩起舞,忽然紫蝶一扬纱袖,一束银亮的光束“铮”一声射偏一只袭来的铁罩,白雪一个箭步对准露出破障的大汉刺去,眼看剑尖已触及大汉前胸,只听进“嘭”一声,平地冒起一片尘灰,大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被击偏方向的铁罩猛然间换了个方向,向紫蝶袭来,消失的大汉又在另一个方向的尘土中钻了出来。

“不好,要再这么战下去,白雪和紫蝶一定要吃亏,怎么办?”我担忧地问古剑。

古剑不出声,看了一会自信地说道:“五循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石生,从登山索上抽一根牛筋给我。”

说完往身后的树上斩下一根树枝,不一会就做成一张弹弓,往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在手中掂了掂,扣在弹弓上。

此时鏖战中的白雪、紫蝶已身处下风,铁链、铁罩围成的圈越缩越小,只要等到铁链阵最后收成一团,她俩一定要遭毒手。猛然间,一个大汉一跃而起,从高处将血滴子罩下,古剑一把拉开弹弓,向跃身在空中的大汉射去,石子正好打在大汉的眼睛上,大汉怪叫一声,一个猛子跃了下来,紫蝶乘机一剑扎透了大汉的前胸。铁链阵破开一面,两人乘机从破口的一面突出,双双腾起仗剑直取吴三桂,吴三冷冷一笑,把手一招,平地卷起一张巨网把两人双双缠住,队伍中顿时军威阵阵吼,山谷大震。

“怎么办,我们要找的人被抓住了。”

“跟在他们后面,见机救人!”

长长的队伍走了半天才也没走完,走在最后的是一辆辆扯着牛皮帆的车队和炮队。

“那扯帆的车是用来做什么用的?”“孤帆”略有所思地问道。

正伟随声答道:“那是用来挡发石车抛出的石块用的,我在古代军事网上见过。”

我们尾随大队来到一片三面环山,一面临崖的开阔地,崖下是滚滚奔流的江水。

吴三桂不愧是一代名将,选择这样的地方宿营,补给、淄重源源拉到临崖的一面,大队人马驻扎前后井然有序。

站在山顶,我仔细搜寻白雪和紫蝶被关压在哪儿,日落时分两人连同李自成被压到大营中间的一间帐篷内,从她们走路的迹象看,三人都没受重伤。

我招呼大伙蹲下,商量怎样救出紫蝶和白雪。

古剑拿过几个石块,摆成山下的营盘地势,指着临崖的一面说:“这就是我们进入大营最理想的地点,只有这儿看起来是最不可能进入大营的地方,所以没有重兵把守,我们可以用登山索攀上悬崖,干掉守卫,进入大营救人。”

“那我们怎么救人?”

“大漠和孤帆去中间帐救人,石生断后,我和正伟在有牛皮帆的地方准备撤走的工具,如果大漠他们遇上什么麻烦,我们就点燃炮队附近的火药,声东击西,掩护大伙撤离。”

“我们怎么闪人,要知道,我们两条腿可跑不过吴三桂的骑兵。”

“崖对面的山离我们大约30米,我们最长的登山索有50米,用膨胀钩将登山索固定在两山之间,我和正伟用最快的时间把四张牛皮帆车改成个滑翔器,扣在登山索上,有风的浮力,索扣可以承受得住我们的重量,只要我们滑到对山,再多的人马对我们也无能为力。”

“我们从进入兵营到撤离有多少时间?”

“我们凌晨4点30分行动,4点50分撤离!”

“好!就这么办!”大伙一至赞同古剑的分派。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哦?”孤帆搓揉着走得酸痛的脚,打着哈欠问。

“孤帆放哨,我们睡觉!”

深夜,大营内的灯火已渐渐昏暗,“古剑”已将登山索在两边山崖上链接好。我们打晕了后营的两个守卫,分头进入了大营,营寨内鼾声连绵,看守牢帐的八个卫兵也睡了七个,我按倒还在偷看紫蝶的兵士,顺便和“孤帆”一起把另几个熟睡的兵士也一起打晕,估计到天明的时候他们还会熟睡不醒的。

孤帆在帐外把风,我溜进营帐,边给三人解绳索,边对她们念出口决:“白雪飘飘紫蝶飞!”她们虽是被蒙住嘴,但从眼神中已看得出惊喜异常。我飞快地帮她们解开绳索,

当我解开蒙在紫蝶口上的布条时,紫蝶张开如樱似的小口长长地吸了口气,轻轻地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和孤帆准备带着她们三人往后营撤离。

忽然紫蝶一把拉住我说道:“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包袱被扣在另一个营帐里,一定得把它拿回来。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是我们的使命!”

我看了看表,4点35分,让前来接应的石生带着她们先走,我转身向紫蝶所指的营帐快步跑去。情况比预想的要好,帐内的人正鼾声如雷,那个紫色的包袱正放在地上,我轻轻抓起包袱转身就走。

还没等赶上紫蝶她们,忽然后营已大乱,“劫营了!劫营了!闯贼劫营了!”

糟糕!我快步跑赶上前,只见四人已被20多名兵士围住撕杀,四面正断断续续跑来增援的士兵。我操起一支靠在营帐边的长矛,挑开几名士兵冲出重围,和大家一起边战边往后撤。

看到我来,孤帆手中的战刀舞得更有劲,边战边骂:“李自成,你这老笨蛋,走路你也不睁大点眼,硬要把脚踩在那士兵的腿上做什么,你知不知道猪八戒的二姨妈是怎么死的!笨死的!”

李自成一句话也不说,只顾挥舞手中的单刀奋力砍杀,刀落之处鲜血四溅,断肢、死尸在李自成脚下四处散落,白雪和紫蝶一前一后紧紧护在李自成的身前身后,唯恐李自成受到半点伤害。石生操着一把朴刀左冲右撞,冲散蜂拥而来的兵士,使其不能将我们合围。

忽然间两个血红的身影越空而过落在我们身后,一阵冰寒的刀锋向我身后袭来,我忙回身横矛挡住袭来的刀锋,强劲的力道把我向后推出五步才立住脚,我不禁暗吃一惊,真见鬼,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了。

“火影双刹”时而贴身近战,时而分身迎敌,刀砍剑刺,长剑贴身护卫,重刀侍机突击,刀剑间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不露一丝破障,我和石生、李自成吃力地迎战“火影双刹”,孤帆、紫蝶和白雪奋力档住增援的兵士。

不一会的功夫,越来越多的兵士很快涌了过来,就要结成阵列,如果他们一旦结成阵列我们就算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李自成一刀紧似一刀,石生把手中的朴刀舞得就象一个旋转的车轮,我瞅准个机会把长矛向“火影双刹”背隙间刺去,迫使她俩分身迎战我们三人,石生乘机抢到两人中间,一柄朴刀左挡右击,使两人不能合身应战,消弱两人剑与刀之间强大的攻、防配合。

这时一个从孤帆手下漏网的兵士举一把战斧向我砍来,我忙一闪身躲过迎头落下的斧头,矛顺斧杆向下一划,乘这兵士慌忙换手的时候,我一摆矛杆顺势索住他的咽喉,我这才注意到这家伙连衣服也没穿上就赤裸着上身出来迎战了。

我忽然计上心来,冲着“火影双刹”大喊一声:“喂!看这里!”

就在她俩一抬眼的功夫,我把索在手中兵士的裤衩一把扯掉,两人忙一抬手蒙住眼睛,李自成乘机将其中一人一刀砍为两段,就在另一人一愣神的功夫,李自成的快刀已把她的头砍下。

我心中不禁一寒,传说李自成杀人如麻,但却没想到他下手之狠竟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真视人命如同草芥。

就在这时中间大营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正伟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一手拿一个点燃火捻的球,大喊一声:“卧倒!”随即将球扔进兵群中,“哄!哄!”随着两声巨响,兵士被轰倒一片。

我们乘机起身就跑,正伟边扔爆炸物边掩护我们撤离,我们跑到悬崖边,古剑已站在滑翔器上等候,四张巨大的牛皮绑成一大张平整的长翼,像一只大风筝横挂在山崖边,一辆木车吊在翼中央,我们匆匆忙忙登上滑翔器,正伟连扔出几个爆炸物后,把一个带着长长捻信的爆炸物点燃后,放到系登上索的索扣下,上了滑翔器,古剑一刀砍断了固定滑翔器的绳子,巨大的飞翼载着我们向对山的一个平台“飞”去,我们刚触地一会,对崖火光一闪,索扣被炸断,登山索向我们这边飘落过来,飞矢也向我们这边射来。我们收起绳索飞快地往山下跑去。

我边走边问正伟:“你刚才扔出的那些会炸的球是什么啊?”

“土炮的炮弹啊,一点就炸,比过年放鞭炮还过隐,我包里还剩两个呢,你要不要点两个玩玩?”正伟说完从包里掏出两个黑色的球状物递到我手里。

一口气跑出十多里,确定没有追兵才在一片小林中坐下来休息,白雪和紫蝶这才向李自成行礼。

看到有人行礼李自成那狂傲的皇帝派头又恢复过来,竟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从鼻子中哼出两个字来:“平身。”

我一看李自成这架势气就不打一处来。

白雪一抱拳说道:“白雪、紫蝶救驾来迟还望恕罪,圣上有何吩咐,我俩万死不辞。”

孤帆轻轻凑到我耳边说道:“这家伙皇帝梦还没醒呢,现在都成孤家寡人了,还耍那臭派头。”

李自成猛然怒睁双眼恨恨地指着孤帆说道:“白雪、紫蝶,此人竟敢羞辱本王,给我取下此人的项上人头!”

孤帆一听可气坏了,大骂道:“你个老王八蛋,你他妈真是个过河拆桥的主啊!老子拼了老命才把你救出来,你要杀老子?别说老子骂你,打你又怎么样?”说完孤帆就要蹦上前动手。

我一把拉住孤帆愤愤地冲着李自成说道:“你还有没有人性?坏人要杀,好人也要杀,你错杀的人还少吗?你也不想想,你落到今天的下场是为什么?你杀人杀瞎眼了,你还是不是人?”

李自成狂傲地冷笑几声说道:“老子今生杀人如麻,就算把你们几个杀了又怎么样?哈哈哈。。。。。。”

“那老子先把你杀了又怎么样?”没等李自成笑完,石生已把刀架在他脖后。

李自成傲慢地把眼闭上,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神情。

白雪和紫蝶一时不知所措,跪地向李自成哀声说道:“闯王,就看在李岩大将军的面上,饶了孤帆吧!”

李自成猛然睁开眼睛,急切地问道:“是他派你们来的?”

白雪擦了擦眼泪说道:“大将军临死前,嘱咐我们姐妹,闯王您一定会在九宫山兵败,让我们姐妹无论如何也要将你救出。。。。。。”

“别说了!老子不要那穷酸腐儒怜悯!”李自成粗暴地打断了白雪的话。

好一会,大家都没说话,紫蝶向我走来,从我手中接过那个紫色的包袱,递到李自成手里边,轻声说道:“这是大将军嘱咐我们,将你救出后,把这个交给您,您一看就明白了。”

李自成一把扯开包袱,一套僧衣和一张度谍从里面滑落到地上。

李自成呆呆看着地上的僧衣出了一会神,半晌,那张傲气冲天的脸渐渐抹上一片悲哀,轻轻蹲下身,捡起僧衣和度谍抱在手中,长叹一声,冷笑数声,头也不回地向树林深处走去。

白雪和紫蝶就要追去,我和石生一把将她俩拉住,我叹了口气对她俩说:“由他去吧,从此青灯黄卷赎他今生功过是非!”

走出林子,就要和白雪、紫蝶分手了,我关切地问:“以后你们要到哪儿安身?”

紫蝶想了想说:“天下之大,总有我们姐妹可以去的地方!我就和白雪姐姐一起结伴畅游天下!”

白雪从发间解下一根丝带,扯去外面的丝稠,把一段紫光晶透的长生索交到我手里边,

对我们一抱拳说道:“各位侠士保重!后会有期!”

说完念动长生索口决:“琉璃双照紫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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