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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残忍屠杀

他们正向一山坡上走去,再钻进那片树林,就是通向北岑的路。正当他们松了一口气向山坡上走时,忽听一声炮响,树林中和山坡上汉兵铺天盖地杀出。胡兵护卫队和巴脱罗带的几百兵和追杀的汉兵杀在一起,家属们赶快下马朝另一处树林中跑去。谁知树林中仍有汉兵,又拦击追杀他们。必烈春夫人和侍女抱着孩子,向另一片林子深处钻去,又看到对面出现了汉兵,侍女说:“夫人,我断后,你带着孩子快走!”夫人说:“还是一起走,正说着,四面汉兵围了过来,将她们抓获。不一会,其它五名妇女和五个儿童也被汉兵抓获。汉兵将女人们捆起来,吓的孩子们哇哇直哭,其声惨楚,令人心酸,叫人揪心裂肺。

巴脱罗和胡兵看到家眷被捉,杀过来要夺回家眷,却被从林中冲出来的汉兵和后面追的汉兵围了起来。一阵厮杀,胡兵被杀的只剩巴脱罗和三名偏将。他们四人也被汉兵重重包围。此时耿夔大吼一声,挺枪跃马杀将过来,大喊道:“巴脱罗!还不下马投降?”

巴脱罗见众汉兵闪开处,一位年轻汉将十分英武,持枪立在对面,他将大刀放在马背上,一扬眉说我生为单于大将,死也当为鬼雄,怎可投降你们?”

这时窦笃也带兵冲杀过来,来到巴脱罗对面,站在耿身后说:“巴脱罗!你自持武艺超强,不把别人话在眼里,我问你,你敢不敢和耿将军比试一下?”

巴脱罗说:“我已兵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和你们比个什么?”

窦笃说:“原来你武艺平平,不敢比?”

巴脱罗大怒:“比就比,哪个怕你们!”他想若能杀退此二人,也可能从汉兵手中夺回夫人及家属,孩子们。又说:“这位将军,你先报上名来,你若赢了我,我死也瞑目。只是你们抓了我们的家眷。”

耿夔说:“我乃窦元帅麾下大将耿夔是也。巴将军所虑之事,我可在元帅面前为她们讨个性命。只是我们战场相见,还是过过招吧!”

巴脱罗说:“谢耿将军仁慈。那就请出招吧!”

耿夔说:“那就不恭了!”说着,向他刺去一枪。巴脱罗用刀格挡,两人较劲,互知臂力相当,巴脱罗心想不好,遇到此人,想救夫人,已不可能。他只好从容应对。战了三十多个回合,刀枪加快,马 随人转,飞梭一般。俩人杀的紧张刺激。一个长蛇腾空,摇头摆尾,一个苍龙飞舞,张牙舞爬。刀劈枪刺,风声哗啦啦。刀光枪影让人眼花缭乱。真是好汉遇好将,战的精彩。汉兵们发出阵阵叫好声。但到后来,巴脱罗渐渐不支,被耿一枪拨于马下。胡将他扶起,把刀还给他,要扶他上马。

耿夔说:“巴将军一时失手,请上马再战?”

巴脱罗说:我老了,后生可畏,我输了,任将军处置。”他望一眼被绑在树上的众家属夫人说:“只是请求耿将军不要加害她们!”

耿夔问:“巴将军,你有飞蝗 石,为何不用?”

“那是用来打小人的。将军仗义,我不忍下手!”

这时间,窦笃用剑指着众被绑妇女,问:“谁是必烈春夫人?”

众妇女满脸惧色,缩着头,孩子乱哭,无人应声。

窦笃大怒,用剑将前面两个妇女杀死:“说不说?”两个妇女惨叫倒下。

耿夔急了,大声喊道:“窦将军,未见元帅,不可私自行刑!”

窦笃答道:“将在外,帅令有所不受!”说着,又将两个女童杀死。两个女童尖叫一声,口吐鲜血,躺在地上,鲜红的血,如山桃花那样鲜艳。孩子们尚未成人,幼小的生命,却死在这个黑面魔王手上。窦笃又用剑指向另一个男童:“你说,谁是必烈春夫人?”

必烈春夫人大怒,厉声说道:“汉狗!你枉披一张人皮。两国交战,为何要杀无辜小儿?我便是你要找的人,你要杀只杀我一人,快把她们放了!”

窦笃大怒,又一剑杀了一个男孩。那孩子骂一声汉狗,发指于窦笃,慢慢倒下,双目放怒,死不瞑目。

必烈春夫人咬了咬牙,两眼的烈火向凶手烧去:“畜生!你不得好死!”

窦笃大怒:“你如此骂我,先杀死你!叫你再骂!”说着一剑向夫人刺去。

巴脱罗恨的把牙咬的格格响,想冲过去,被汉兵包围着,又被耿夔拦着。他急了,一把飞蝗石过去,打在窦笃手腕上,窦笃刺向夫人的剑落地。

这时耿夔急冲过去,拦住窦笃:“将军!她们已做了俘虏,你为何要杀她们?”

窦笃冷笑两声:“败军之人,想杀便杀!”

耿夔大怒,转身挡在必烈春夫人身前:“没有元帅命令,谁也不准杀!”

窦笃大怒,二目放火:“你反了!”剑指向耿夔。

耿夔大声说:“她们是我的俘虏,你没权刺杀她们!”说着,用枪拨开他的剑。

巴脱罗看看此情此景,万分悲愤。大声说:“夫人,你保重!我没保住你们!我愧对单于,愧对苍天!耿将军!本来我可以趁你们俩人对峙杀过去,但我不能趁人之危。耿夔将军,我将夫人交给你了,拜托了!”说着,在马上抽出战刀,又叫一声:“夫人保重!”自刎了。连头带身落下马来。人头落地,二目圆睁,死不瞑目。虽是他国之人,如此壮烈死去,令人敬仰。众多汉兵,都跪了下来。

必烈春夫人连喊两声巴将军,见他已死,立刻昏了过去。耿夔忙上前扶住:“夫人,醒醒!夫人!醒醒!”

那夫人醒来之后,痛不欲生,用头撞树身。

耿夔说:“夫人!不要如此,还是再见必烈春将军一面吧!”他又吩咐:“大兵向北岑进发!保护好俘虏,谁也不准杀,交给元帅。”

耿夔的三千人押着俘虏前行。窦笃也传令部队前进。耿夔来到巴脱罗尸体前,下马拜了三拜,二目含泪,又上了马,追上了自己的队伍。

再说必烈春引着一千多名胡兵向北岑进发,甩掉了汉兵的追尾。他长出了一口气。他对部下说:“汉狗尾巴甩掉了。只要我们到了北岑老营,就能依山固守,但不知巴脱罗将军那边怎么样了?夫人她们是否安全,令人牵挂。”

他们走到半路上,天气突变。狂风大作,雷鸣闪电,骤雨倾盆,雨鞭子猛烈地抽在每一个将士身上。他们没有雨具,个个被淋的像个落汤鸡。山坡上泥泞难走,乘马的人只好下了马,牵马攀登。必烈春一再鼓励将士:“大家再坚持一下,到了北岑老营,我们就转危为安了。”

必烈春口里这样说,心里却知道这是雪上加霜,低低嘟一句:“天杀我也!”幸好没被部下听清。他又对大家说:“雨大也有好处,汉兵追我们也会受阻,此乃天助我也!大家奋力攀登,只要上了老营,便有生路!”说着,他把马交着马童,自己拨剑斩棘,带头攀登。

必烈春大声吼喊:“弟兄们,凡天下成事者,必有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天时者,老天下雨,阻止汉军追杀。地利者,北岑老营也。谁占此寨,便胜了一半。人和者,全军上下一致,必能克敌制胜。如今大家只要团结一致,胜券在握。”

一千多人登上一个山头,便有一个峡谷,只有过了峡谷,再爬山,才能到了老营。此时大家进入山路,必烈春心中害怕起来。身边偏将说:“将军,若汉军在此伏兵,则我军危矣。”必烈春应道:“快过峡谷。”

再说窦宪引兵追赶之前,已派人到东谷口通知耿秉速来北岑会战。耿秉所部未曾战斗,正养精蓄锐。士气正旺,接到军令,飞奔而来,来到北岑,两军会合,窦宪又命耿秉登上北岑东侧,支援那里的汉兵。自己将人马布开,锁住咽喉退路。此时窦笃、耿夔,捉了牧民带路,抄小路来到窦宪面前。窦笃指着像落汤鸡一样的必烈春的夫人和儿子说:“元帅,这就是必烈春的夫人和儿子。”那夫人惊慌万状,神情慌乱,儿子害怕,紧缩在母亲怀里。

窦宪大喜,抹一把脸上的雨水说:“必烈春,我看你还能如何顽抗?”

当下,他命耿夔守在山口,自己和窦笃引兵押着俘虏向西侧山坡攀去。耿夔脸上表现出既担忧又无奈的样子,他摇了摇头。

必烈春正引着人马从峡谷向老营山营攀登,这时雨也停了。忽然半山腰一声炮响,山坡上、山寨口、东西两侧,到处是汉兵群立,一杆汉字旗在山寨口飘扬。在另一面任字旗下,一员汉将威立着。那人高喊:“必烈春,你被包围了!任某奉元帅之命,在此恭候多时了!”

必烈春大惊,大声喊道:“冲上出去,消灭汉军,夺下山寨!”

话音未落,山坡上乱箭齐发,可怜胡兵中箭,死伤过半。必烈春说声不好,传令快撤。左右两侧,汉兵蜂涌而致。他们向山口退去,耿秉耿夔弟兄两人,引兵阻截,胡兵又死了几百,只剩下一百多兵,形成一个圆圈,保住必烈春。

忽然西山南侧的山坡上,一声炮响,一杆窦字旗亮出。窦宪哈哈大笑:“必烈春,你哪里逃,速速投降保命吧!”

必烈春一看,事已至此,高声答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何惧之有。我生为单于生,死为匈奴死!我和你们拼到底!”众胡兵背靠背准备迎敌,又一声炮响,一将哈哈大笑:原是窦笃。他说:“你不怕死,难道还要搭上夫人、儿子?”

必烈春抬头一看,山坡上蓬头垢面的夫人双手反剪,儿子被一名汉兵抱着。

夫人高声说:“将军,你不要管我和孩子,我们都是单于的子民,理当以死效忠,只是你临死之前,多杀几个汉狗报仇!”

必烈春闻言,一时慌惑,从马上掉下来,掉了帽子,长发披肩。他手指窦宪:“好你窦宪,猪狗不如!连小孩也不放过!可恶呀可恶!夫人,你保重!”

此时任尚在山寨前说:“必烈春,我劝你还是投降吧!否则,你夫人儿子也完了。还有你的随从,你忍心让他们一起死吗?”

必烈春说:“只要你们放了家属和孩子们,还有我这些弟兄们,要杀我一个,悉听尊便!”

窦宪说:“我要你投降,给我带路,直取单于皇城。”

“我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卖主求荣,我办不到!”

“好!”窦宪从汉兵手中夺过必烈春儿子,那小孩吓的哇哇直哭,其声挖心割肺,窦宪一手捉着孩子,一手执剑道:“我喊一二三,三声过后,你不投降,杀死你儿子!”

必烈春心乱如麻,万箭穿胸,他咬住牙闭上了眼。听的窦宪喊了一二三,一剑将孩子脑袋砍下,鲜血溅了他一脸。

必烈春睁眼一看,五官抽搐,大叫一声,昏倒在地,身边将士将他扶起。夫人大喊一声:“儿哪!”那幼小的人头滚落山坡,一个小生命被窦宪一剑结束。上万人一齐闭上眼睛。夫人像发了疯一样,如一头发怒的狮子,跑到绝崖上,大喊一声:“将军来世再见!”纵身跃下万丈深渊。此时,窦宪、窦笃又将其它妇女儿童杀死,惨不忍睹。

必烈春大喊一声:“杀呀!”引着一百多胡兵,向汉兵人群冲来,汉兵奋力抵抗,这是困兽犹斗的局面,胡兵仇敌,奋力厮杀,汉兵被杀死几百。血肉横飞,恐怖之极。耿秉、耿夔带兵冲杀过来,将胡兵全部杀死。他们将必烈春团团围住。此时窦宪弟兄也走到跟前,必烈春扔掉长枪,手拿战刀,满身鲜血,脸上血盖眉目,大声说:“窦宪贱子!你是一只豺狼!大汉有了你,从此国无宁日!告诉你!你会死的更惨!我会和你算账的!我先去闫王殿等你!我去了!”说罢,引颈自刎,鲜血喷了出来,一道红光,英灵升天。

窦宪哈哈大笑。耿秉弟兄低下了头。

山那边又一声惊雷。暴雨又至狂风大作。老天为必烈春将军鸣不平。天公震怒,警告杀人魔王窦宪,这样残忍地屠杀俘虏,屠杀妇女儿童,不会有好下场。

残酷的战争,并没有结束。

在大汉国内。以战争为由,窦氏弟兄正进行一场鱼肉百姓的掠夺。战争需要筹集粮草,需要银子,需要兵源,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用这做借口,由窦景出面,管家窦非为帮凶,通过地方官吏,进行着一场抢粮、抢东西,抢钱和强拉壮丁的掠夺。掠夺来的财物,建造窦家府第。抓来的壮丁,便是建造府第的民夫。

在半路上,由官兵押着一串串青年人送进窦府工地。鞭打棍责,强令干活。窦非带着一队队官兵,到店铺抢钱、抢物,到农户抢粮。窦景下令官兵抓壮丁,一个个青年被抓走,老母、妻子在哭喊,被官兵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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