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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杀父霸女

窦景当了执金吾,心却不在任上。把公事托于手下人,整日在街上闲逛起来。身边引着十来个家丁,坐了一辆马车,见什么好东西就抢。

这天,天气晴朗,和风习习。窦景坐了马车,引着家丁,远离了洛阳,闯进了一个县城。来到大街上,抢了不少绫罗绸缎,仍不满意。来到一个古董铺,哈哈,这里古玩可不少。周商的铜器,鼎啊,铜人铜马呀,精制瓷瓶呀,上好的玉器呀。窦景看呀,看呀,看到一件刚出土西汉时青铜器骏马,知道是一件奇宝,上前问道:“掌柜,这件铜马多少两银子。”

年过五旬的掌柜张平山一看这个富家公子,便说:“这是最近出土的西汉铜马,别人不知,公子识货,真是好货归识主。公子要买,我忍痛割爱,三千两银子拿去吧。”

“什么?三千两,啧啧啧!真是天价,你是蒙我吧!”窦景眼珠子转了三转。

“公子,你给多少?”

“本大爷今天没带多少银子,先欠着,改日差人送来,这件铜马,大爷我就带走了!”窦景拿了铜马要走,张平山拦住说:“大爷,这可使不得。我小本生意,不赊账,铜马留下,取来银子再给铜马。”

“什么?”窦景一瞪眼:“本大爷拿你东西,是给你面子。你不认识我,是你的运气,你可知道我是谁?”窦景伸出一个大拇指,挺胸道。

张平山理直气壮地说:“不管你是谁,买卖公道,王侯公子一个样!”

“哈哈!你吃了豹子胆,我的身份讲出来吓死你!”

一个家郎说:“我家大爷是当今皇上的三舅,是京城的执金吾,汝阳侯,你还不把铜马乖乖奉上?”

“不!”张平山说:“既是侯爷,就应当知道朝廷王法,不能巧取豪夺!”说着向窦景夺铜马。窦景用力一推,将张平山推倒,窦景吩咐家丁大打出手,一阵拳打脚踢,将张平山打昏过去。张平山十八岁的女儿玉莲,长的花容月貌,百里挑一。听到爹爹被人乱打的惨叫声,跑将出来,看到爹爹遍体鳞伤,已昏过去,玉莲一声:“爹”的哭叫,扑了上去,扶住爹又掐人中,又拍胸。平山慢慢睁开眼,声音微弱,对女儿说:“玉莲快走!爹不行了!”

“不!我要和他们算账!”玉莲满面怒容,厉声骂道:“豺狼贼子,把我爹打成这样就想走?给我回来!”

窦景回头一看,是一绝色美女,玉盘大脸,梨花粉面,淡淡柳眉,朗朗杏眼,圆鼻巧口,身段苗条。心生爱慕。心想,这女子比铜马更美,我不走,连她要。于是,笑哈哈,色迷迷细眼一眨:“呀呀呀!好可爱的美女,水灵灵的,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咱俩有缘哪!”

“你牲口!你要干什么?和我到衙门!”

“好啊!小子们,给我抢上走!对!送到县衙,让县令关起来!”

众家丁上去拉玉莲,平山拉住女儿不放:“不准带走我女儿!”

“给我往死里打!”窦景一声令下,张平山被打死。玉莲又一声哭叫:“爹!”强被家丁拖上马车,送往县衙去了。

窦景把玉莲交给胡县令关起来,就和县令喝起酒来。因为高兴,竟喝的醺醺大醉,县令答应劝玉莲从下侯爷婚事,然后让家丁扶着他去睡了。

胡县令醉态十足,由衙役扶着走进囚室。衙役给玉莲端上馒头两个,肉烩菜一碗,玉莲披发坐在小凳上,清泪洗面,眉头紧结,双目放火,一言不发。

“张姑娘,消消气,本县一步来迟,让姑娘受苦了。姑娘,三国舅看上了你,你可要青云直上,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满脸堆笑:“姑娘,快吃吧,饿坏了怎么去国舅府享福?”

“小女父亲被强盗打死,请大人为父亲报仇!”

胡县令说:“使不得,使不得,皇上也不会定国舅的罪,我一个七品小官,叩头问安也顾不过来,还敢问罪!”

玉莲说:“你既不敢管,把玉莲放出,好让我去州郡去告!”

“走到天边也告不下,姑娘听一声劝,从下国舅婚事,让他一辈子关照你,以赎其罪。”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玉莲宁可死,也不受豺狼凌辱!”

县令劝不下,叹口气摇着头出了囚室。回到房中,连连叹息:“办不好此事,如何向三国舅交待?”

玉峰看到有机可乘,计上心来:“伯父莫愁,待小生劝劝,也许从下。”

县令大喜,吩咐快去:“也许你们年青人能说到一处。”

钟玉峰在外面加了一身公子服,来到囚室,让衙役开了门,让他门外守候,不许内窥,以免吓坏女子。自己走近玉莲,打一躬:“小姐在上,小生这厢有礼了。小姐家遭不幸,小生前来慰问。请小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小姐还是先躲过这一关的好。”

玉莲抬头一看,一位眉清目秀公子站在面前。本来有点好感,但见他也是来当说客,就冷不丁丁的顶了一句:“过什么关,我一死更有何虑,你出去吧!别白费口舌!”

玉峰悄悄说:“小姐,我是来救你的,你快换上我的衣服,从后窗逃走,你快去逃往卧虎山!”

“你是?”玉莲惊问。

“我是山上的人,快换衣服。”

不一会,张玉莲扮作一个公子爷,玉峰开了后窗,把玉莲抱了下去,二人从花园后门逃了出去,快步来到大街上,正碰上云天在这里探风,见他们过来,玉峰说:“黄大哥,快领她上山,快走!”

云天说:“你呢?你还要回去?”

玉莲说:“这位大哥,你放了我,三国舅不会放过你,你也上山吧!”

“不!我不能连累胡县令,我要回去,我回去了,县令不会不管我,我没事,你们快走!”

玉莲对玉峰既感激,又爱慕,恋恋不舍。

“快走!”玉峰没等他们再说话,转身走了。

“玉峰,你不能回去!”云天喊。

“大哥,你不能回去!”玉莲喊。

玉莲在云天等三十多人的护送下,上山去了。

一路上,云天告诉她,她爹的尸体已入棺,已托人料理后事。玉莲跪拜谢恩。

看牢衙役见跑了玉莲,紧急禀报县令,县令急急团团转:“这个人面兽心的玉峰,这关你什么事?你见了玉莲,不要芳儿了?不要芳儿倒也罢了,你放走了玉莲,叫我怎么向三国舅交待?是啊,你汉子做下汉子当,你跑了,我怎么办?”

县令叫醒了窦景,如实秉报,窦景大怒指着县令骂道:“你干什么的?还不去追,跑了美人,我要你的命!”

“是是!”县令喊来衙役去追玉莲。

衙役走后,窦景问道:“谁放走了她?”

“我想是卧虎山上的山贼,救走美人。”

“什么山贼?有多少人?为首是谁?”

“山上有大几千人,但不知具体几千。为首寨主叫方寨主,是个女的。”

“什么寨?”

“叫什么忠义寨。说是不反朝廷!”

“他们怎么混入县衙?”

“对了!有一个库官,叫钟玉峰,想必他就是山上的奸细。”

“他人呢?捉来见我。”

“跑了!”

正说着,有人来报,钟玉峰求见三国舅。

窦景大怒:“吃了豹子胆了,还敢见我?传!”

钟玉峰大摇大摆来见窦景:“国舅在上,小生钟玉峰给您叩头。”

“大胆钟玉峰,好你狂生,放走大爷我的美人,你活够了,来人哪,给我推出去砍了!”

“慢!”玉峰说:“容我把话讲完,再杀不迟!”

“讲!”

“我放走玉莲,是为国舅着想,国舅爷打死她的父亲,她岂肯从你,不是以死殉亲,就是行刺于你,放走了她,一去了危险,二不留骂名。你若再逼死她,岂不成了天下罪人!”

“混帐!我的事,用你操心!你坏了大爷我的好事,我岂肯放过你,我问你,你把美人引到哪里?”

“小生引她到大街上,就回来了。不知她去了哪里!”

“胡说!听说你是卧虎山上的山贼的奸细。我问你,山贼中可有从京城逃出来的钦犯?”

“小生没有上过卧虎山,不知详情,小生是个文弱书生,不知山上人的来历。”

胡县令说:“你胆子也大,还敢回来,你竟敢放走张姑娘,你不要小命了?”

“我要不回来,对不起大人,更对不住芳儿小姐!”

“你还想芳儿,你连命也保不住,还想?”

窦景说:“别跟他罗嗦”。他告诉县令:“多派些人,用囚车把他送往赵太守那里!把他审清问明,问清楚山上有哪些朝廷钦犯。要去小路,防止山贼来截!”

窦景想:”此处不能久留,我得马上回去向大哥禀报,说不定这山寨就有逃离京城的那些公子小姐们。因此,他改变了主意,要押钟玉峰回京,慌称送郡府。

玉峰被押上囚车,由衙门官兵押着,星夜押往郡衙门。当胡芳儿闻讯赶来时,囚车已赶远了。

当囚车半夜路过一空林中时,林中冲出二百多人,拦住马车,为首一人竟是云天。他的大兵将窦景的家丁团团围住。他大声问:“哪位是三国舅?”

其中一人公子打扮说:“大爷我便是!”

黄云天发令:“把他拿下!”

那人说:“给我上。”

那人是一个替身,真窦景已扮作一个家丁逃走了。

双方打了起来,刀剑相拼,火花乱放。二百多山兵和一百多家丁打了起来。窦景的人哪里是山上大兵的对手,死伤大半。假窦景也被砍下了脑袋。窦景藏在林中,不敢吭声。

云天问:“你们把钟玉峰带到哪里?”

窦景听的清楚,原来这玉峰真是山贼奸细。还是他心眼多,从另一小道押走了玉峰。这里的囚车中的人,被放出来,竟是一个假的。

云天问那人:“你为什么扮作囚犯,钟玉峰呢?”

“小人不知,好汉饶命,我是一名衙役。”

云天带了大兵去追赶,但押玉峰的人见国舅的人已被杀,只好把玉峰押送到郡衙去。

云天追赶不上囚车,只好回山报讯。

窦景蓬头垢面,乘了快马,只身逃回京城,这时追杀大兵尚未出发,窦景讲了卧虎山的事,窦宪下令星夜赶路,围剿卧虎山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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