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蒙住她的嘴巴，就是想让她尖叫、呻吟，这是男人共同的恶趣味。
现实中的她还躺在床上，脸色不好，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嘴里叫着：“不要，走开，走开！”
房间里的声音立刻惊动了于天，他不睡觉的，尤其是这种天气，会彻夜守在她的门口。今天住酒店，所以也提前准备好了，向酒店要了备用钥匙。一听见里面有声音，立刻开门进去。
“大小姐！大小姐！”他喊着她的名字，推着她的肩膀，想要把她从黑暗中叫醒，那可怕的梦魇，似乎让她痛苦不堪，嘴里念着，惊叫着，挣扎着。
“啊！”她惊叫着醒来，兀地坐了起来。惊魂未定，喘着气。
“别怕别怕，只是做梦，只是做梦，没事的。”于天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还是遮掩，每次这种天气，她还是会做这样的梦，最近不怎么做了，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又想起从前的事情。
“小天，呜呜呜……我好怕！”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露出撒娇的，娇弱的表情。小天，真的是个久违的名字了，小时候，她第一次救下他，为他取名于天，亲昵地叫着他小天。已经快十年没有听见这个称呼了，瑞纳乍一听见，忽然觉得亲切。
“别怕，别怕……”他不会安慰人，每一次都只能说这样的话，也不能宽慰她的心。
“我又梦见那些人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分外惹人怜爱。
“别怕，那些人已经死了，死了，永远不会活过来。”
是的，当年让她受伤的那些人，全死了，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为了她，手上沾满了鲜血，变身修罗，却一点也不后悔。只要是为了她，他永远不会后悔。
如果有什么可以重来，他希望，那一天他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那么这些年，她就不会因为这个而常常备受困扰，常常痛苦，常常一个人害怕着。
十分钟后，于菲菲终于镇定下来了。于天想要起身，为她拿点毛巾，擦擦脸，可是于菲菲以为他要离开，心里害怕，扯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别走！”她脱口而出，灯没有开，看不见她的表情究竟如何，但不想也知道，此时她一定用那双如小鹿斑比的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她自己永远不会知道，当她柔弱着的时候，还是当年那个喜欢躲在他身后寻求保护的小女孩，那眼睛里不含杂质。
“不走，我去拿毛巾，帮你擦脸。”打开床头的灯，他往浴室走去，从浴室里拿出毛巾，在洗手盆处搓了一把搅干。灯光下的于菲菲显得更加柔弱，脸色还没有恢复红润，一片惨白。温温的毛巾轻轻地擦着她额头的汗水，每一寸都不放过，好像是他宝贝的珍品，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他的神情是那么专注，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于菲菲的目光。这是她第一次打量，认认真真地打量他。他身上的伤疤，没有一条和她无关，每一处的伤疤，必定都是为了她。她知道，却也疑惑，究竟是不是当年的那点救命之恩，让他这般忠心？为她出生入死，但凡伤势还不足以让他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第一时间，一定是回来向她禀告。
她有什么呢？其实她自己也清楚，除了卡美瑞集团接班人这个称号以外，她什么都不是。现在对她好的人，全部都是因为她身上的光环。但是他呢？
“如果，我不是大小姐，不是卡美瑞集团唯一的接班人，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于天手里的动作一顿，看着于菲菲的脸，认真而专注地点头。
可谁知，于菲菲却忽然很生气，大喊着：“你骗人！”猛然推开他，她摇着头，咬着唇，一字一句说着，“如果我不是卡美瑞集团的唯一接班人，我就不会救你，我没有救你，你也不会感激我，那样，现在在我身边的人，就不会是你了。”
这次，于天没有再沉默，他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隐隐有着一簇小火苗在跳动，似乎跳动的还有他的心，一颗怒气横生的心。若不是她，他早就掐住那个人的脖子，让她去死了。可是，这些话是她说的，所以，他会怨，会生气，却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不管你怎么想，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就算你不需要我，我也会一直存在，直到消失。”
想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于菲菲打算忽略，本来应该明白他的心，她知道的，可不知为何，每一次开口说话，总是这么伤他。但他依然像个傻子，不会说什么生气的话，只会一如既往在她身边。
于天擦好了脸，弯曲的身体站直，就要离开。“睡吧。我会守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叫我。”
明明没有说错话，于菲菲忽然不知怎么发了火，身边的枕头扔了过去，砸中了于天的后脑勺。他当然躲得开，只不过想让她砸中，出出气罢了。
见他不躲，于菲菲更加来气，他是故意的，故意这样，所以让她更加生气。第二个枕头飞了过去，还是同前一次一样，他没有避开。没有东西可以扔了，于菲菲索性从柜子上拿了一个玻璃杯，砸了过去，这次，他还是没有躲，砸中了后背，索性她的力气不大，所以，只有一般的痛感，若是砸在脑袋上，怕是要送医院了。
“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要忍受我的任性？为什么要一直保护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发泄，哭着发泄，发泄内心最为隐秘的心绪。
于天几个大步回身，猛地按住她的后脑勺，如狂风暴雨般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唇上，用力地吮吸着她口中的甘露，直把她吻得晕头转向，呼吸不稳，几乎瘫软在他怀里，满脸通红，这才放过她。他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道：“因为，我爱你。”
爱你已经成为了我的本能，和我身体的骨血连成一体，除了爱你，不会做其他事情。除了你以外，我的心里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女人，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永远有效。
知道她有洁癖，知道她不喜欢别人这样碰她，尤其是他。他刚才并不害怕，一时冲动之下，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等到回过神，已经做了，她此刻的朱唇已然红肿，被他啃噬着，才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是的，他爱她，这是千真万确的，而且只爱她一个，这辈子，能够住进他心里的女人，只有她一个。即使她恨着他，他也依然爱着她。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爱情本就是盲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