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临近下班,她拨了倪之乎电话,问他在哪里?回答说在家里。也不给倪之乎再说话的机会,说待会我来你那里。
下班后径直去了倪之乎那里。门虚掩着,显然倪之乎在接到她电话后就把门开着。进去了,却想会不会有别的人在。倪之乎坐在电脑前忙碌着,满室烟雾呛人,颜玉忙把窗子开了。烟雾散后,书房的零乱让颜玉内心起了慨叹,男人似乎都不善于打理生活!
“你来了呀!”倪之乎放下手头工作,把颜玉揽进怀里亲吻起来。
颜玉心里装着事,没了往日的热乎,任他吻着,不怎么响应。可倪之乎却激动起来,把她越抱越紧,颜玉的感情便也慢慢上来了,肩膀止不住颤抖。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摩挲着,亲吻着。
激情过后,颜玉才惊觉不知啥时候和倪之乎到了卧房。倪之乎爱怜地抚摸着她。颜玉静静地躺着,睡美人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睁开眼睛,长叹一声,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怎么了?”倪之乎翻转身来,关切地问。
颜玉只是晃了晃头,不答话。
倪之乎就急了起来,说:“颜玉你说句话呀!你这样我真怕了,不知你是真的不舒服呢,还是我什么地方做错了。”
倪之乎的样子令颜玉感动,想这世上也只有他才为自己的不快而着急了。她说:“我没事,只想静一静。”说着复又闭了眼睛,头枕着倪之乎胳膊平躺着。
这时倪之乎也就看出这女人心头鲠着什么,他不敢再抚摸她,眼睁睁地望着她,却是一筹莫展。也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倪之乎忽然就想,颜玉的心事只怕多半同自己有关。这般一想,倪之乎便不安了,好几次都想推醒颜玉问个明白,可见颜玉睡着的样子终是不忍。
过了好久,颜玉缓缓说:“怎么忽然就想要留下来?”
倪之乎道:“难道你看不出来,我留下来全是因为你。因为刊物改版,这几天很忙,所以也就没给你电话,真的抱歉……”
颜玉睁开眼睛,打断他的话道:“其实你应该回沿海。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的,犯不着为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留在这里,因而耽误了自己的事业和个人问题。这样的话,就是我的罪过了。”
至此,倪之乎总算明白颜玉的心事所在了,用复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人,说:“我曾经说过,我不会逼你做不喜欢的事。如果你认为我们就到此为止,我也不会说什么,啊!只求你别因为我的留下让你不安。我们仍可像从前一样做朋友。”
颜玉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害怕有天我们的事暴露,那时我将无法面对公公婆婆,我的父母,还有我的朋友,我的同事。婆婆一向待我很好,她会很难过。这些日子我一直有种负疚感,特别是一个人独处时,这种感觉伴随着一股死冷死冷的东西在胸膛弥撒开来,我全身都是冰冷的。原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沿海,那时我们天各一方,时间会冲淡我的这些感觉,谁知你忽然告知我要留下来。记得你说,在第一次见到我时,你就有预感,你和我之间会有故事发生。后来我把我俩之间的交往仔仔细细地想了,似乎真是这样!要不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直到今天才发生?说真的,我倒愿意这些天的事情发生在几年前……之乎,我的意思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