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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莫家院潭水深深 陈副队雾里寻花

这之后,陈杰请来了几个人,了解并核实了几件事。欧阳队长在临走之前,丢给陈杰一句话:“在了解案情的同时,把寻找报案人作为一个侧重点。主要是看在下半夜三点二十分左右,莫家大院里面谁短暂消失过。”

谈话的地点仍在陈老板的茶馆。陈杰负责询问,周颖负责记录,韩玲玲坐在一旁。左向东负责请人。

第一个被请进茶馆的是车老太。车老太走路颤颤巍巍的,一边走,一边看着脚底下,韩玲玲扶着她坐在一张椅子上的时候,她用手摸了摸椅背,然后才慢慢地坐下。

“车奶奶,莫家是谁上门请您的呢?”

“这位同志,你声音大一些。人老了,耳朵不中用了。”

陈杰把椅子从方茶桌的对面挪到了车老太的跟前,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是善子来请我的。”善子应该就是莫本善。

“老人家,您的眼睛好使吗?”

“不中用了,看什么东西都不真切了。”

“您不是好几年不给死者穿衣服了吗?眼睛又不好使。莫家为什么还要请您呢?”

“我们和莫家走得比较近。我在这条街上是儿孙满堂,福寿双全的人,街坊邻居请我去,不就是图一个吉利吗?这也是行善积德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天,上路的时候,送上一程,是一件添阳寿的事情。再说,我干了这么多年,做起来也很轻省。”

“当时,在屋子里面的还有谁?”

“刚开始,有善子,郑老师夫妻俩,还有他家的二姨父,后来莫三小姐夫妻俩也来了,在屋子里面的就这么多人,哦!对了,还有一个人,就是于老头,他是后来的。其他的人,有的在隔壁陪着莫大小姐,大部分人都站在过道里面。到后来,善子把我一个人留在屋子里面给莫掌柜擦洗、换衣服,郑老师他老婆也要留下来给我做下手。”

“老人家,你能确定,除了你们两个人,其他人都出去了吗?”

“不错,当时,莫家已经乱作一团,只有善子和二姨父主事。”

“郑老师的爱人为什么要坚持留下来呢?”

“这个吗,说起来——话就长了,想当年,郑老师得了那种病以后,莫掌柜在私下里没少帮助过他们,郑老师在家养病,学校里面每个月就给点生活费,偶尔再给一点困难补助,莫掌柜经常接济他们。”

“莫掌柜除了帮助郑家,也帮助过其他人家吗?”

“在这个院子内外,家家都受过他的恩惠,我家也得到过他的好处,要不然,我们这么大一把年纪能来给他穿衣服吗?早些年,我家老头子在世的时候,身体不好,经常抓药,落下了不少亏空,我就找莫掌柜借钱,他从来都没有让我空过手,虽然每次不多,但都是在他的零用钱里面抠出来。”

“他经营紫砂壶生意,不是蛮有钱的吗,手头为什么会这么紧呢?”

“这话——就不是我老婆子能说的了。”

“老人家,这是案子的需要,务必请您把您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难道您不想早一点找到杀害莫掌柜的凶手吗?”

“我——可以说,但你们——千万——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啊!”

“这一点,我们可以向您保证,您看,在坐的除了我们的同志,不就是您老人家一个人吗?”

“那好吧!莫大小姐平时对莫掌柜管的比较紧,我说的是钱上面,自从善子出世之后,莫掌柜在莫家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莫家人对店里面的生意看得也比以前紧了。特别是善子和他的二姐。”

“看得紧?请您说具体一点,他们是怎么‘看’的?”

“善子隔三差四地到店铺里面去转悠。”

“转悠?”

“就是对货、对账。”

“二小姐是怎么‘看’的呢?”

“二小姐把魏能的表侄弄到店铺里来当伙计。”

“叫什么名字?”

“我听莫掌柜喊他留根,姓什么不知道,就是那个个头矮一点的伙计。”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怕钱落到李家人的口袋里去,哦!我忘记告诉您了,莫掌柜本来不姓莫,他原来姓李,是李家镇人。莫家的人,怕他这个外姓人没了某家的财产,这块心病从莫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就落下了。”

“我们听说,莫掌柜夫妻俩早就分床睡觉了。”

“是啊!算起来有不少年了。”

“他们为什么要分居呢?”

“这件事情,你们问一下她对门的邻居于老头,他兴许知道一些事情。”

陈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于德海”三个子。接着问道:“郑老师是一个教师,在家养病,最起码还有国家发的工资啊!”

“这您就不知道了,郑老师是一个代课教师,吃的不是国家的饭,本来就要转成正式的了,没有想到得了那种病,不就耽误下来了吗。”

陈杰这时候才想起来,郑老师是在李家镇中学教书,在当时的农村学校确有不少像郑老师这样的代课教师。

“老人家,您是几点钟离开莫家的呢?”

“我帮莫掌柜穿好衣服之后,又帮他家剪了几十套孝服孝帽,忙到三点多钟,我家儿子来接我回去了。”

“那么,在您离开的时候,院子里面的所有邻居都在莫家吗?”

“这,我就没有在意了。”

第二个被请进来香茶馆的是莫大小姐,她已经是一个年近花甲的女人,人们之所以喊她“莫大小姐”,完全是出于一种习惯,这个女人在街坊邻居的舌头尖上,一共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在人前叫的,叫“莫大小姐”,一个是在人后叫的,叫“莫老虎——母老虎。”。虽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但因为比较讲究和时尚的穿着,所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

因为时间比较紧,所以,谈话是开门见山。

“老人家,请您仔细回忆一下,昨天夜里,在你们发现莫掌柜死之前,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我昨天夜里面睡得比较沉,没有听到一点动静。昨天晚上他回来的比较迟,这我知道。”

“您是怎么知道的,莫掌柜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回来的时候,我刚躺下,听到他开门锁的声音,嘴里面唧唧咕咕的,开了不短的时间,我估计又是在哪儿喝酒去了,时间估摸是十点钟的样子。”

“后来呢?”

“进屋之后不久,他就睡着了。”

“您怎么知道他睡着了?”

“他平时睡觉,只要头一靠枕头就打呼噜,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和他分床睡的。特别是喝酒的时候,从躺下一直打到睁开眼睛,闹得你整夜睡不好觉。”

“你们是怎么知道他出事的呢?”

“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我起来解手,觉得很奇怪。”

“怎么奇怪?”

“他不打呼噜了,过去就是这样,听到他打呼噜了,嫌吵,心烦,可听不到声音了,又不放心,就起来看一看,结果是起来撒尿,晓松跟我讲,让我夜里面多留神他爹,说打呼噜不好。都怪我,上次晓松回来就叫我搬过去和他一起睡,我就没当一回事,要是我在跟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您是怎么发现莫掌柜不好的呢?”

“他不打呼噜了,不但不打呼噜了,我就走到他的房门口听了听,屋子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就去敲门,还是没有动静,后来郑老师夫妻俩也起来了,还帮我敲了几次门,没有办法,郑老师就从家里面拿老来一把水果刀把门闩拨开了。进去一看,老头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

“请您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回忆一下。”

“他脸朝上,被子盖得好好的,两只手在被子外面,屋子里面有一股酒气。我就用手去推他,他没动;郑老师的爱人用手指在老头子的鼻子前面试了试,发现不对劲,叫我也试试,我就试了试,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用耳朵听了听,这才发现老头子已经断气了。我就去喊我家兄弟。”

“后来呢?”

“我弟媳妇说,我家兄弟到外面去了,还没有回来,大老周说——大老周就是周柄权,他说我家兄弟很可能在一个地方打麻将。”

“在哪里打麻将?” 陈杰一边问,一边把这一新情况写在了笔记本上。

“后来,大老周在东街的李老五家把他找了回来。”

“他回来以后,你们就让他去请车老太上门给莫掌柜打理穿衣了?”

“没有,他先派人把我儿子和孩子他二姨和二姨父喊来了,哦!还有孩子他三姨和三姨夫,然后才去请车老太。”

“请你再回忆一下,您老伴,过去,或者现在,和什么人有过过节吗?”

“没有,他这个人从不跟人红过脸,从不得罪人。”

“那么,你们家的钱谁管?”

“外人都以为是我管,其实,进货和打点全是他,能管得住吗?还有他做的那些桌面下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

“桌面下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他有时候也做一些金银首饰的生意,就是加工金银首饰什么的。”

“您的意思是说,莫家生意上的收入,莫掌柜有可能会隐匿一部分。”

“他这个人虽然老实,但并不糊涂,我对她管得比较紧,就是怕他有异心,我爹在世的时候,就叫我们多留点心眼。”

“你的弟弟和妹妹们这样想,还说得过去,你和莫文其是夫妻,又有一个孩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陈杰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他和我从来就——就不是一条心。”莫夫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脸的不情愿。

“怎么讲?”

“这……”

“请您说具体一点,千万不要有所顾虑和隐瞒。”

“他在外面有女人。”莫夫人终于把憋在嗓子眼里面的话说了出来。陈杰和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

这可是一个新情况,到目前为止,这是陈杰和同志们第一次听到莫掌柜和女人扯上关系,莫家的这潭水更深更浑了。

“这个女人是谁?”

“就是刘铁匠的老婆。”

“叫什么名字?“

“叫马迎美。”

“他们在一起,有多长时间了。”

“什么时间开始不知道,但有些年头了。”

“他们怎么会扯上关系的呢?”

“那个妖精也是李家镇马集人,我们家死鬼也是马集人。”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就我和二妹两人知道。”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

等待。

“这……”

“请讲。”

“死鬼做事一向谨慎,滴水不漏,我二妹给我出的注意,让魏能的表侄到店铺里面做事,顺便监视死鬼的行动,有一回,终于逮着了他的狐狸尾巴。你们说,我们能不防着他吗?”

“你的兄弟难道就没有过问过莫家的生意吗?”

“他是一个银枪蜡枪头,是一个花钱的主,赚钱的本事半点没有,还好玩麻将。”

深夜打麻将,绝不是玩玩而已。

第三个被请进来香茶馆的是于得海。

“老人家,您住在莫家的对门,有多少年了?”

“我们是解放那一年住进莫家大院的。”

“莫掌柜夫妻俩的关系怎么样?”

“这……”

“您不要有什么顾虑,一切都是为了案子。”

“别人家的私事,我从不过问,我这个人从不喜欢嚼舌头。”

“平时不过问别人家的私事,这是对的,但现在莫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您作为莫家的近邻,应该配合我们把莫掌柜的案子搞清楚。”

“好吧!需要问什么,你们就问吧!”

“太好了!他们夫妻俩的关系怎么样?”

“他们俩已经分居不少年了。”

“什么原因?”

“同志,我能抽一支烟吗?”

陈杰点点头,同时从烟盒里面掏出三支,扔给左向东一支,然后站起身来把香烟递给于得海,并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一直忙于谈话,竟然把香烟忘了。

陈杰一边抽烟,一边等待。

于得海猛吸了一口香烟,鼻孔和嘴里同时冒出烟雾,道:“莫掌柜刚到莫家来的时候,性格开朗,人也很健谈,但这样的时间并不长,大概有两年左右的时间吧!后来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整天少言寡语,也很少回来,在铺子里面睡了一段日子,回来后,床就铺到郑老师家对面的厢房里面去了。”

“什么原因?”

“你们看看晓松像不像莫掌柜呢?”

“您的意思是说,莫晓松是莫夫人和别的男人生的。”

于得海又猛吸了一口烟,同时点点头。

“院子里面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吗?”

“不知道,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晓松是住在外面的吗?这个孩子可不错,很懂道理,经常买些东西送到店铺里面孝敬莫掌柜,我们都知道,莫掌柜从来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他自己知道这些事情吗?”

“那是一个多聪明的孩子,咋能不知道,这也是一个有头脑的孩子,结婚以后就搬出去了,他爹是一个外姓人,他又不是他爹生的,这心里面不就跟吃了一个苍蝇似的,能自在吗?”

“您的意思是,莫夫人和毛裁缝的事情,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

“对,哦,还有我老伴。”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件事情,我和老伴讲好,要烂在肚子里面的,现在发生了这件事,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那是李文其入赘到莫家的第二年,是在春节前几天,有一天夜里,莫掌柜睡在典当行里面,大概是夜里面十点钟左右的样子,我从庵里面回家,刚准备打开小门,看到巷子里面有一个人影,正在开莫家后院小门的门锁。定睛一看,当时有月光,是毛裁缝。”

“请等一下,毛裁缝怎么会有莫家院门的钥匙,那扇门平时都是锁着的吗?”

“是的。”

“那么,院子里面的人如果要是出来呢?”

“你们听我慢慢讲,莫家的后院门有一个门洞,锁在门洞里面,外面的人想开门,只要把门洞上的挡板往旁边移一下,把手伸进门洞里面,就能把锁打开。石婆庵后面的小门也是这样。”

“原来如此。老人家,请您接着讲。”陈杰又扔给于得海一支香烟。原来的那支香烟已经快烧到手指了。

于得海将已经快燃尽的烟蒂猛吸了一口,点燃了第二只香烟之后,才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我就跟在毛裁缝的后面,你们猜怎么着,他推开门钻进了莫掌柜家,原来门闩没有插。”

“莫老爷子和莫夫人的两个妹妹呢?”

“他们都住在二进。我进屋之后,跟老太婆一说,她朝我笑笑,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莫大小姐在和莫文其结婚之前,有一天夜里,老太婆起来解手,无意中看到,毛裁缝钻进了莫大小姐的新房。这件事情,老太婆连我都没有讲。”

“莫文其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有一天夜里,莫掌柜回来拿东西,正好撞见了,隔着门缝,我们看见毛裁缝从后门溜走了,第二天,莫掌柜就搬到了北厢房。外人一点都不知道。我们家住在对门,莫大小姐做这事情,被我们知道是迟早的事。”

“他们现在还来往吗?”

“后来,这些年,我们都老了,再说,别人家的事情,还是少管为好,所以,这些年,我们也就没有在意了。”

“按照你的意思,莫晓松就是毛裁缝的儿子了?”

“就是。”

“有什么根据吗?”

“你们只要和毛裁缝照一个面就知道了。”

“您是说莫晓松长得很像毛裁缝。”

“对,毛裁缝皮肤白净,满脸的络腮胡子,莫晓松,你们不是见过了吗?”

在陈杰的笔记本上又多了一个画圆圈的人,连同刚添加上去的毛裁缝,一共是七个人:前六个人分别是莫本善、周柄权、于得海、郑老师、留根和马迎美。

第四个被请进来香茶馆的是莫本善。陈杰在这个名字上面画了两个圆圈,在9。19凶杀案中,他的嫌疑最大,莫文其鸠占鹊巢,又掌管着莫家的生意,有莫文其在,莫本善就不能当家作主,从已经了解的情况来看,莫本善不但觊觎姐夫手中的财权,还担心姐夫变成家贼,致使莫家的财产落入李家人的口袋,莫本善的人品也不敢恭维,莫文其的死,对谁最有利呢?从已经掌握的情况来看,还找不出比他更直接的受益者。

莫本善叼着香烟跟在左向东的后面走进了来香茶馆,这时候,我们才能近距离地观察这位莫家香火的唯一继承人;一米六零不到的个子,穿着一件本装衣服,剃着小分头,给人最突出的印象就是他那排上牙,是属于那种典型的“资产阶级”和自由战士,他的上牙恐怕从一处娘胎就没有接受过嘴唇的领导。其它人是把香烟叼在上嘴唇和下嘴唇之间,而莫本善则是叼在上牙和下唇之间。这是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谱。

“想问啥,你们就问吧!”

陈杰对莫本善的先入为主颇感意外:“九月十八号的夜里面,你是什么时间回家的?”

“不到十一点,大概是十一点五十分左右。”

“你当时在哪里?”

“我在外面和朋友们在一起玩。”

“玩什么?”

“麻——麻将。”

“在什么地方?”

“在东街李老五家。我们也就是玩玩,彩头不大。”彩头就是赌资。

“你是什么时候到李老五家的呢?”

“八点半钟左右。”

“是你去请车老太的吗?”

“是的。”

“车老太已经好几年都不做这种事了,岁数大,眼睛又不好使,你为什么还要请她呢?”

“她是我们的老邻居,做这种事情有经验,当时天已经很晚了,事情又急,只有请她。”

“你大姐和姐夫的关系怎么样?”

“关系不怎么好。”

“怎么不好?”

“他们在很多年前就分床睡觉了。”

“什么原因?”

“大姐讲,姐夫夜里面会打呼噜,嫌吵,应该还有其它原因,但他们夫妻俩都放在葫芦里面摇,谁也不知道,我也懒得过问这些事情。”

“你姐姐和毛裁缝的事情,你知道吗?”

“毛裁缝?不知道。”

“有人反映,你大姐和这个人有扯不清的关系。”

“经你们这么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怪不得我看晓松长得一点都不像我姐夫。”

第五个人是郑老师的爱人向秀娟,这个人物,按理说应该非常重要。第一,她和车老太给死者擦洗并且穿衣服,车老太眼神不好使,唯一能看见疑点的人只有她。第二,她家住在莫掌柜的对门,如果有什么动静的话,最有可能听到或者看到的人,只有她和郑老师。第三,莫掌柜生前曾有恩于郑家,所以,平时应该对莫掌柜有更多的关注。

“小向,你们夫妻俩在十九号夜里十点到十一点半之间,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就是听到几声门响。”

“几声门响,什么时间?”

“说不准,第一次大概十点钟以前,声音比较响,第二次隔了一段时间,第三次在莫大妈喊我们之前,后两次的声音都很低。”

“第三次在莫大妈喊你们之前,大概相隔多长时间?”

“多长时间不知道,我把他们父子俩安顿好之后。躺在床上做了一点针线活,模模糊糊地,眼皮子发涩,后来想起来,当时确有蹊跷。”

“你和车老太在给莫掌柜收拾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呢?”

“没——没有,我们没有看到什么。当时人多,很乱,我们也没太在意。”

“你们住在莫掌柜的对门,平时有没有发现一些异常的情况?”

“有倒是有一件这样的事情,但不知道和莫掌柜的死有没有关系。”

“说说看,说不定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这件事发生在今年春天,有一天晚上,时间是九点多钟,我们家在看电视,就听见莫大妈的屋子里面有人讲话,其实是在争执,声音压得很低。”

“谁和谁争执?”

“是莫掌柜和莫大妈。”

“他们争执什么?”

“莫掌柜问莫大妈,是谁到他的房间里面去过,翻过他的东西。”

“是不是莫掌柜的屋里少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我们知道,莫家有一个人不止一次地到莫掌柜的屋子里面去。”

“这个人是谁?”

“是……”

“请讲。”

“是莫大妈的兄弟。”

“他到莫掌柜的屋子里面去干什么呢?”

“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孩子他爸爸看到的。”

“请你说详细一点。”陈杰觉得这个情况很重要。

“有一天夜里,孩子他爸爸出去解手,回来的时候,正准备进门,突然看到莫掌柜家的门缝里面有一束光闪了一下,莫掌柜到店铺里面去了,房门锁着,里面怎么会有灯光呢?他就走过去,隔着门缝朝里面看,里面果然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莫本善,他拿着手电筒,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门锁着,莫本善是怎么进去的呢?”

“里屋有一把竹梯,老郑说,他是从楼板上下来的,老郑看着他从梯子爬上了二楼。”

“他在找什么呢?”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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