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赖决定回归无名岛,黄作士,苟富强等符合,小猴子提出异意说:
“二哥,咱们来干啥来了?什么都没搞到,回去怎么向大哥交待。”
朱三赖想想也是,大哥让我搞点吃的东西,枪支弹药什么的,可现在到哪儿搞去?把球踢给小猴子说:
“小猴子,你点子多,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小猴子神秘兮兮地说: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朱三赖等三人一齐发问。
“据我探察得知,你们白天去的那个商店,晚上只有那个小妞住在里面看门,那老板和老板娘及儿子都回镇东头家里住。若不我们晚上摸进去,抢点什么,再走。”
“你的消息可靠吗?”朱三赖立即蹦起来问。
“千真万确。”小猴子肯定地说。
“不对,她十六七岁小丫头,敢一个人住在商店里?”苟富强怀疑说。
“你不知道,这小长平岛解放早,国民党根本没到过这地方。日本鬼子投降后,渤海纵队就派兵占领了此岛。土地,渔业改革早已完成,社会安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有的人家都敞开大门过日子。”
“那我们不就更没有下手的机会了吗?”
小猴子做了个鬼脸说:
“不然,不然,越是这样,我们就越有机会。我们乘其不备,作他一笔大买卖,逃之夭夭,到无名岛,消声匿迹,躲避一时,逍遥一年半载,再说下一步。”
朱三赖一拍大腿说:
“好,真有你的,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已侦察清楚了,商店后屋就是仓库,里面日用百货,食品,米,面都有。我们偷偷从后门摸进去,把东西扛出来,不远处就是后海滩,有不少小船揽在那里,装满四船。我们每人驾一只逃跑。等他们发现,我们已无影无踪了,你们说好不好?”
黄作士说:
“万一要被那小妞发现了怎么办?”
苟富强嬉皮笑脸地说:
“那还不好办,脱下破袜子,塞到她嘴里,扔到船上一起带走,我们大家还可以尝尝新鲜。”
“对,就是这个主意。”
这天夜里,风大,浪高,他们几个偷偷摸摸来到商店后门,跳墙钻进院内,把后门锁扭开,撬开仓库门,专捡好吃的,好用的东西往外扛,四只船很快装得满满的了。朱三赖正要命令开船,到处找小猴子不见了。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他回来。朱三赖决定抛下小猴子,开船逃跑。刚开出约一个时辰,前面一个庞然大物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朱三赖等人仔细一看,都傻了。原来是一艘巡逻艇,正在海上巡逻。艇上警察立即用探照灯对准了他们,大喊:
“干什么的?快停船,接受检查!”
无奈,只好停船,几个海警走上船来,看货物乱七八糟塞在船上,知道这船不是正经商船,命令回岛。朱三赖等三人,忐忑不安,只好在监视下返回码头。一上岸,三人“撒鸭子”就跑,钻进了小胡衕,勉强逃过一劫。
黄作士说:
“二哥,不行,我们得赶快逃离此岛,否则,天一亮,他们必来抓我们。”
就在这时,从另一个胡衕钻出一个蒙面人,拽起朱三赖就跑,黄,苟二人跟在后面就追。到了商店后面港湾,立即跳上第四只小船,扬帆起航。离开小长平岛远了,他们看看蒙面人是谁?蒙面人摘去布罩,嬉嬉一笑,他们三人才看出来,原来是小猴子。
“你可真猴,我们三人等你等苦了。”
小猴子呵呵一笑说:
“二哥,不瞒你说,我若是跟你们一样,哥们儿四个不都得被捉吗?一点东西也弄不回来,你们仔细看看船上!”
三人仔细一看,这一船全是吃的米,面等实用之物。
小猴子说:
“这些东西是无名岛上必不可少之物,而你们只顾拿那些花花绿绿之物,只有我才抢那些国计民生之物。”
“佩服佩服!”朱三赖等三人一齐赞杨说。
最后小猴子说:
“可惜。。。。。。”
“可惜什么?”
“那个小妞,我已把她抓到船上了,回去找你们,又让她跑了,否则,我们兄弟也可以玩上一玩。”
“真的?”
“下次决不能让她逃出我的手掌心。”
朱三赖说:
“你是怎么知道岛上巡逻艇那时候要在这个海域巡逻?”
“其实我也不知道,也不会未卜先知,只是我最后一次回去抢东西时,被那个小妞发现了。”
她大喊:“有贼!”
“我忙着去捂她的嘴,被她咬了一口,那小妞还挺厉害。她威胁我说,‘你们跑不了,就是逃到海上,巡逻艇也会把你们抓回来。’她这一提醒,我灵机一动,想我们四条船,不能一起走,以免被人一网打尽,所以故意迟误一点时间。谁知你们急了,先开了船,让巡逻艇逮个正着。”
不管怎样,哥们儿四个虽然没有把四船东西都抢回来,总算抢了一船米、面等急需用品,也是一个大胜利。回岛时,无名岛上“佛爷眼珠”等其它弟兄亲自到岸边迎接,十几个浪子欢天喜地,大吃大喝几天,不必多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省城会战时刻,解放军节节胜利,国民党军渐渐不支。上级命令,郎贵祯帅领本部人马,抛却平城,向海港区移动,企图保持海上通道,以备必要时从海上撤回关内。这一招早被解放军窥破,提前命渤海纵队吴明部插入平城和海港中间,将郎贵祯所部人马拦腰截断。郎贵祯老奸巨猾,他和儿子郎英虎跟随前锋团提前进驻海港,才逃得一条狗命。他的其它两个团,全部被歼灭。
不过郎贵祯这人野心不死,他听命他的上级指示,事先留下了潜伏人员。在他逃亡前夕,把龚建找来说:
“上级任命你为潜伏军司令,蛰伏在东部山区,不久美苏必战,到那时,你们就是一把尖刀,直刺敌人心脏,人员由你挑选。”
龚建是个死硬顽固分子,接到任命,受宠若惊,立即表示愿为党国效劳,不成功则成仁。他挑选了肖丙山,黄明岐作骨干,其它成员都是与共 产党有血海深仇的地主恶霸子弟。最后,他还想挑选一个熟悉当地情况的人作向导。挑来挑去,没有合适的人选,埋怨起黄明岐说:
“你千不该,万不该,把马库子一枪打死了,如果他还活着,对我们潜伏十分有利。”
在找不到合适向导时,郎贵祯给他介绍了一人,他说:
“你看,他叫王小栓,小寺镇人,抗战时期,他到关内投军,跨海时遇到风浪,船翻了。是我的部下救了他,带到师部,我发现他是我们郎家大院管家王五德的儿子,就把他留下当通讯兵。后来又送他去军校培养,既有军事才干,又是当地人,合适吧!”
龚建一见此人,使他望而生畏,一米八以上大个儿,浓眉大眼,蒜头鼻子,方海口,手伸出来像只小簸箕,声音宏亮,言谈落落大方,站在他和肖丙山两个南方小个子跟前,简直就像骆驼站在马群里。龚建有心说不合适,可这是师长忍痛割爱推荐的;如果说合适,他感到此人身体魁梧,隆准日角,是星相学中所说的英雄形象,必定不是善类,一定难以驾驭。正在犹豫,被郎贵祯看出来了,安慰他说:
“龚建,你放心,我考察他多年,此人是标准军人,素质很好,一定绝对服从你的命令。”
“王小栓,还不赶快见过你的长官!”
王小栓跨前一步,敬了个标准的举手礼。
“报告长官,中尉王小栓前来报道,请长官指示!”
龚建勉为其难,只好将王小栓收下。命令说:
“王小栓归队,听候命令!”
“是!”
就这样,这支潜伏部队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