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总第五十七
山本的屁股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溃烂，他换了无数的帝国军医，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他让人去抓那中医，但中医早就不知所踪。山本每天至少要洗两次澡，但身上依旧有异味，连手下人也不愿意接近他，这让他十分生气。不就是用树叶擦了一下屁股吗？山本想不明白，用支那人的话说，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冥冥中安排好了的？因为身体的原因，他的心情变得异常烦躁，接近他的人都显得小心翼翼的。
林奎正和小老婆娟子在家喝煨的鸡汤的时候，山本和他的两个手下醉熏熏地从外面闯进来。山本确实喝多了，走路双脚直打绞，身子也有些摇晃。林奎不知道山本为何而来，忙让娟子去沏茶，但山本一把捉住她的手。
娟子刚起来，也没料到山本会突然造访，因为天气热，她的衣服穿得比较少，上面没穿内衣，罩一件薄衫，下面是粉红色裙子。被山本捉住手，娟子羞红了脸，她挣扎了几下，但山本的力气实在太大，只好把求援的目光转向林奎。自己的小老婆被公开调戏，林奎的脸色十分难看，红一阵白一阵。他刚伸出手，手就被和山本同行的浪人按住。
“你的，良心大大的坏！”浪人喝斥道。
山本的目光死死地盯住娟子粉嫩的酥胸，他的脸上笑开了花，不顾林奎的苦苦哀求，把臭哄哄的嘴凑上去。林奎情急之下跪在山本面前。
“太君，他是我老婆，使不得，使不得呀！”林奎一把鼻涕一把泪。
山本鄙夷地瞅了林奎一眼，一脚把他踹到一边。接着，他一把抱起娟子往楼上走去。林奎疯了一样去抓挂在墙上的手枪，被进来不久的余阿四拼命地抱住。
“头，使不得，使不得呀。惹恼了太君，脑袋保不住的。”余阿四劝阻道。
“狗日的山本，连老子的女人也不放过。”林奎一屁股坐到地上，十分之伤心。
“头，女人如衣服，你要想开点。”余阿四说。他的眼神时不时往楼上望望。
“狗日的，不是你的女人，你站着说话腰不疼！”林奎骂道。娟子比林奎小将近二十岁，是林奎最心爱的女人。他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和娟子猫在屋里，连烟花巷也很少去了。现在，山本这个王八蛋竟在自己眼皮底下胡作非为。林奎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山本，你等着，爷爷不会放过你的。林奎在心中对自己说。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山本一边系皮带一边哼着歌满足地从楼上的屋子里走出来。临走时，山本故意拍了拍林奎的肩。
林奎的双脚像灌了铅，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上楼的。他推开卧室门，发现娟子躺在床上，她目光暗淡，木木地望着天花板，身上的罩衣早就不成形，裙子不知到哪去了。地上有不少呕吐物和卫生纸。林奎喊了几声，但娟子没有理会他。
林奎一拳狠狠地擂在墙上，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余站长刚起床就发现不知是谁从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条，他拿过纸条，刚看几眼就呆若木鸡。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心态。余站长坐在沙发上思忖良久，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拨通上锋的电话。得到上锋的肯定答复后，余站长的脸上露出笑容。龙少阳啊龙少阳，你看，老天最终还是眷顾我。
听见外面有响动后，山本敏捷地抓起枕头底下的枪，又从墙上取下刀，他推开窗户，发现自己的住所已被支那人团团包围。山本有些纳闷，自己在重庆呆了这么久都相安无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妈的，几个功夫好的忍者都被黑森那家伙借去了，这可如何时是好？山本的几个手下听见响动后刚端着枪冲出来就被打成马蜂窝。余站长为了安全起见，专门向宪兵团借了一个连。他想自己要是能把山本这老特务抓获，也算是大功一件。余站长挥了挥手，队伍开始往前压。山本狂吼一声，握着刀从窗户上飞出去。他刚落地，双脚就挨了一枪。余站长不时失机地挥了挥手，慢慢朝前走了两步。
“你好啊山本先生，今天我们又见面了。”余站长得意地。
“余站长，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叫成王败寇，今天我落到你的手里，随你怎么处置好了。”山本抬起头，佯装镇静。
“山本正雄，帝国军官学校毕业的高材生，一九二三年来中国，迄今已逾二十年。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通。”余站长一字一句地。
“看来余站长什么都了解好了，山本无话可话。只是余站长的嗅觉太灵敏。”山本耸耸肩。
“看来山本先生忘却了中国的另外一句古话，叫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何况这是在中国的土地上。”余站长义正词严。
山本绝望地举起手中的刀，想要剖腹自杀。不过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余站长的手下误会了山本的这个动作，一起开枪。山本肥硕的身躯重重地倒在地上。余站长盯着山本的尸体看了看，让人把他抬回去。
解决了山本，余站长获得青天白日勋章一枚并晋升为上校。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