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心的左脸血肉模糊,血还大颗大颗地往下面滴。
“啊!”她扔下剑,双手捂住左脸,“尹归宁,我杀了你!”
水凝心发疯地冲向尹归宁,没了脸,她这个护法还要怎么当!毁了容,她还如何风光活在这个世上。当初十二岁的时候,就是凭着这长脸进入泽荒宫,后来也是因为这张脸,让泽荒宫的女宫众一个一个跟在她身后!
尹归宁看了一眼冲向自己的水凝心,说:“真恶心!”
她嫌弃的不是那张毁了一半血肉模糊的脸,而是不过毁了脸便疯了的水凝心。只毁她脸而留着她的命不过是看在她那么拼命地学习让自己变强,而现在,她只让自己觉得很脏,既然疯了,这条命也不用留着了。
尹归宁足尖踏空,在空中翻了一转,捡起地上的钧雪,手臂一甩,钧雪剑直直刺向水凝心。剑穿过水凝心的心脏,射在了石墙上。
周围一片沉寂,水凝心倒在地上,鲜红的血从她身上一点一点流出来。
尹依依伸长脖子,双手拍了几下:“哼哼,活该。”
尹归宁杀了人,杀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而周围看的人也不觉得有多残忍。江湖上,何处不见刀光?何处不见血影?哪怕在江湖上风评很好的,也是被鲜血染红过双手。尹归宁走过水凝心的尸体,踏了一下钧雪剑飞上看台。
东陕城的全阳都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确切地说,是曾经发生过很多次,所以有人清理过尸体后盟会照样进行。这里人依然有说有笑,丝毫不受刚才的影响。
“师父。”尹依依见尹归宁飞上来,把椅子推了过去。尹无清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尹依依,又学到了东西。
尹归宁转个身坐在椅子上,手撑着脸,扫视看台下的各路江湖人士。身为宗主,自然是必须看清江湖局势,哪些帮和哪些派关系好,哪个宗和哪个教有仇有恨。而这些东西,只要是几个聚在一起都可以看出来。平时各路势力都是各自管各自,各做各的事,哪有时间看别人怎么样,所以只能在像天下盟会这样的时候分析了。
尹依依凑到她耳边,问:“师父,你觉得怎么样?”
“左边有一小块的人脸上露出过异样之色,应是个新的小帮派。右上边上的一块对刚才的事不以为意,看来是别有目的,左下有个老面孔,但是他带着的人很年轻有些又没怎么见过,是刚不久吸纳过新鲜血液。右中和右下从一见面就瞪着对方,两个帮派有仇,有新仇也有旧仇。”尹归宁道。她是第一次参加天下盟会,不过曾经参加过盟会的人的脸她都认得出,因为枭华宗的老宗主让她背过近几十次盟会参加者的名册,还让她大半夜地潜进别人地盘一个一个记......
“嗯嗯,还有呢?”尹依依点了点头。
“还有......”尹归宁继续看,忽然一拍木椅。
尹依依吓得后退了几步,一脸不明白地问:“师父,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