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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襄阳步骑之战(二)

得知元军出新野方少云非常关心,因为他们可以一天内到达这里,如此当日是不可能再战的,但次日进攻的可能性非常大。当知道当日只走四十里,他知道次日是不可能再战的,于是下令部队次日上午休息,拆城墙者明天下午开始渡过江去免成羁绊。

塔出的部队一出发他就派出了斥候两侧与前面哨探与驱逐对方窥探。虽然也知道自己的大军旗帜鲜明又非常多是瞒不过人的,但让对方的斥候闯到眼睛面前来指指点点岂不是很丢面子?

现在自己这边实力是明显的,各州调过来的军队鱼龙混杂,在新野又呆了不短时间,只要对方是有心人不难打听到己方虚实。因而遮蔽是没多大意思的,仅为自己虚实暴露,对方实力一无所知,要不是对己方军队有绝对的信任及断定对方军队绝对不可能比己方多许多,且是未打过大仗或还有收编襄阳的残兵的军队,不然这样冒然前往为兵家所忌。

对战场单向透明塔出有点不爽而不是害怕,所以加派斥候一方面是不让对方窥探,另一方面也是有向对方示威之意。因为他料定对方不可能有强大的骑兵,即使有一点敢出来现眼他就先打掉这支骑兵出出气。事情果然如他所料,连续二天行军与安营扎寨外围斥候没发现一个窥探的人。

这让塔出得意又担心,得意当然是自己料事颇有所长,而担心不是敌人强大或有圈套而是已经逃走。自己这般小心谨慎,若赶到那襄阳一个人也见不到,多少会被人讥笑畏敌胆怯。

塔出为兵家谨慎与面子有点纠结,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千方百计不想让对方窥探,但对方一直大大方方在一旁看他的部队什么时间出发;什么时间就餐;什么时间扎营等等,还将消息传回去。若是有必要想知道某个部队现状塔出与方少云同时下令,十之八九方少云会比塔出更快、更准确知道。

之所以能大大方方观看塔出的军队是护卫队的侦察连观察哨站在十几里路外的山顶的大树上,还搭了简单树屋及信号传递路线。这路线直接到能望见新野为止,一路上建了十个,平均六里一个。为何建这样密是信号传送因位置低为保险起见才如此做的。

这一来塔出的军队常处于二个观察哨的视线之下,可说是完全无缝链接,在护卫队观察哨的目光护送下前往襄阳的。亏得塔出不知道更不理解此事,不然他肯定会将斥候派到十几里外搜索,如此还真会发生斥候战了。

塔出在斥候上找回些心理平衡,而方少云知道他在距襄阳七里路外扎起硬寨便知道他的打算。因而下令部队今晚加餐不再开课,好好休息,次日也不再早操,静候进入阵地的命令。

七月十五塔出的大军仅留四千人守寨,余下四万余人只穿甲拿兵器轻装上阵,七时许向襄阳挺进。七里路马程不足一个小时,这么早出发乃是塔出心里担心襄阳成一座空城,早点知道早安心。

不过刚出发未久前面斥候传来令他放心又开心的好事,这事便是斥候见到护卫队的骑兵欲窥探被赶走。赶走对方斥候本不算得上什么,南方军队少马比骑兵那是自讨苦吃,所依仗是水军。己方数十斥候驱走对方一百多斥候算不得喜事,而此消息说明对方还有兵力在,不至于让自己空走一趟才是大好消息。

另外这消息或许说明对方能力不强,没有将探听情报当回事。或许料想不到己军来得如此快,只要拆了城墙就回去,因而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大军来到,慌忙出来哨探。如此的话那可是大好消息,对方必然是毫无准备现在必慌成一团。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心热了,兵贵神速,下令加快速度。

护卫队这骑兵本是各部通信兵凑起来的,不过他们虽没有训练过骑兵战术但他们有可以连射的短枪,见到比他们人数少的对方斥候那里会害怕,真心想上前打一下立个功。通讯员亲手杀敌基本上没什么机会,真想乘此机会过过瘾啊。但方少云派他们出去露露面是戏弄一下对方,兼也有误导对方的意思,因而他们一见对方斥候不管对方人数多少,只能''慌乱''逃走了。

双方到目前为止虽未交手,但就知己知彼这一条塔出已输了一招。因为塔出根本不知敌,而方少云一边对他的兵力与组成部分及布置都摸得清清楚楚。因为清楚方少云可以作一些选择,如佯退走而主力去袭击他留在营地的四千人,若是他真是实力不足这样做也不错的。或者搞几个路边炸弹让塔出尝尝鲜,火药线对时间控制虽不精确对大部队却是无碍。

只是方少云现在只想让对方来碰一碰,让对方吃个大亏而这些小零碎不放在心上,所以他反而派出通讯员骑马去诱敌。此时还不让自己的斥候露面有点说不过去,而没有骑兵训练的通讯员乱糟糟的队列,才能让对方觉得正常。

在得知元军已出发的消息后方少云下令派出通讯兵组成的骑马斥候,又下令所有部队进入阵地。一声令下所有二旅六营步兵及二个营炮兵根据训练时的路线及次序,分连队从城堡处的宿营地一阵小跑步,只用了十分钟就到达阵地进入战位。

进入战位后在各连长命令下先检查武器状况,然后是检查战位等情况,一切正常连长向营长汇报,最后汇总到方少云这儿。方少云听到汇报很满意,这里也不好多作动员,于是下令全体唱华夏民族自救歌及军歌各三遍。

护卫队齐声唱歌时塔出的前卫已经走到襄阳城边,见到城墙土芯虽在城墙砖已拆了一大半,连城门也拆剩下一个大缺口,连护城河也填了几条土堤。这一来襄阳城已经失去大半作用了,要用得费极大劳动力才行,这拆与建相差的工夫可是不能比的。

比如一个人能拆几百块砖,但这些砖光砖坯就要十倍以上人工和泥外阴干很费时,烧窑起码也要一个月,这还不算运输与砌墙的人工。见此惨状塔出暗恨这护卫队到是好手段,轻易得了这么多砖去在对岸建几个小城也足够了,而元朝这边花费力气大了。

这些还慢恼怒,到达城边仍然不见护卫队身影让他更加愤怒,自己刚才听斥候报告一支对方斥候被他们驱逐了还十分高兴,现在怎么不见一个人了,难道这支斥候是最后打探消息的。

正当塔出火冒三丈恨恨不已时,远处的歌声正巧传来。数千人齐声高唱在这个没什么噪音的时代,跨越四五百米仍然能听个大概。塔出之所以也能闻声,是他为保险起见将自己的五千人放在前队,他自己则处于前队的前面。

闻声望去才发现灯下黑呀,整支人马盯着襄阳看不料四五百米外竟然有支人马在唱歌。细心一听塔出笑了起来,他是笑词的俚俗,及歌词中什么: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这血肉岂能筑成长城,不是搞笑吗?

既然找到对方塔出气也消了,这有仗可打总比赶东赶西都无所事事好呀,且一听他们唱的歌就知道他们非常绝望。不愿做奴隶与血肉筑长城那是多么绝望啊!但这事轮不到你们作主,这天下将是元的天下。你们不愿做奴隶也得做,用血肉筑长城正好我来拆。

心里这样想指挥也没有忘记,他的队伍被他指挥走到距方少云预设阵地前二百多米才列成方阵,后面的各州军队也跟着一左一右自己各立一个小型方阵。其间护卫队的歌声换了护卫队军歌,顿时激昂而自信的歌词让元军一愣,塔出心想这词虽一样俚俗,但气势确实不错。

不过他此时的精力放在观察护卫队阵营上,对护卫队的阵地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你说护卫队守的是城池吧高度太低外还尽是缺口;你说对方筑的不是城吧偏偏成一个半圆弧,两面与后面的圆楼群几乎相接。而且对方一个个尖角似的防御线可能不大好破,还有那缺口派什么用处?真叫人叹为观止啊,之前从未听说过,更别说见到过。

塔出见这怪阵心里说不上多担心,因为对面这阵势虽然怪但望过去也不过四千来人,自己十倍于他纵然对方三头六臂还差自己七头四臂呢。此时战场上不用说自己一方的战士比对方强悍,即便是对方的士兵能以一胜二胜三也没胜利希望的,只是自己怎么会猜不透对方的想法呢?

每个州的部队列阵完成其总管就到塔出处候命,开始还没有人议论随着人多从轻声到高声,这些总管们议论纷纷地发表自己的看法。这不是他们军前失仪,而是方少云摆设这阵实在够奇怪的,他们虽然战争经历或不如塔出,但也都打过不少仗。打仗不外是攻城战或野战,而眼前这阵势说野战对方有矮墙,说攻城战这防御线都是缺口,真叫人看不懂啊看不懂。

要说方少云摆设的这阵确实也是因地制宜及因时制宜,整个阵势如一个个倒置的V字,尖端向外形成一个大弧形。每个V字守一个营,二旅六营就是六个尖角,而每二个V字中间空缺近百米,中间一个炮台放一个连共十八门七零炮。而弧形二端与城堡群相接,他之所以摆这阵是欺元军不识火炮,让火炮好好发一下威。

这样的阵线古今中外也没有过,而方少云也是将此当作一捶子买卖,这次用过今后也用不上了,为此他故意示强其实示弱。示强是守卫矮墙者都用上了真真假假的弓弩,让塔出误认为护卫队是想凭此诱杀元军。

塔出身边的总管们也是对于弓弩杀伤力争论不休,有人认为这点弓弩杀伤力不大,只要冲进内圈从V字后面突进去这里面的人根本逃不了,且他们只有四千人,己方是骑射俱全,怕什么呢?有几个知道理是这个理,但惧怕中间土台设有床弩之类大杀器,伤亡多了不合算,不如再想个更好办法。

塔出听众人争论半天也仍然是这个焦点,他也觉得四万人被四千人怪阵吓得不敢进攻太失面子。之前是担心没有敌人可打,现在有了敌人却不敢打,说土台有床弩也不大象。明天见势头不妙这股人连夜逃走了,那自己成了被空城计吓倒的元军第一人,这糗大了。

由此一想塔出认为付出数百人代价也不惜了,毕竟打仗没有不付出的,只有胜利才是真实的,所谓名将不看交换比而看打了多少胜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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