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徐觅真便离开了客栈,前往海边。
“还好!没被海水冲走!”徐觅真在海边的大石下挖着,看到自己的剑还在,松了一口气,呢喃道。
“呼呼呼...”
“嗯!不错不错!果然是把好剑!刘伯伯不愧是打铁能手,在海水的浸泡下竟然毫无锈迹!”徐觅真一副爱惜的样子对着这把剑又是吹气又是用衣袖擦拭着,见剑没有生锈,便夸赞起来。徐觅真又想起牧园村庄的铁匠刘栢林,他打出来的镰刀锯子斧头锄头都很耐用,不仅锋利,而且几十年风吹雨打都不生锈。
“别人的剑都有着一把漂亮的剑鞘,而且还有名字,像彩虹剑那样。这把剑比别人的剑大了许多,而且剑刃一边像锯子,一边像镰刀。嗯,就叫你‘锯镰剑’,‘锯镰剑’,‘锯镰剑’有点怪异,那就叫‘居廉剑’吧!廉乃廉洁之义,居身廉洁,当以行侠仗义,惩奸除恶。我这就去跟你打造剑鞘,然后带着你闯荡江湖。总有一天你与我都不再是一个无名小卒!我们的名号将响遍整个江湖!”徐觅真知道名剑都有着剑鞘还有响亮的名号,便看着自己的剑思索着,打算给自己的剑取个好名字。
......
“呜呜呜...爹啊,你死的好惨啊...”
“呜呜呜...娘啊,你这么就走了,留下我孤苦伶仃的,以后怎么活呀?...”
“呜呜呜...我好可伶啊。各位大爷公子行行好,给点银子让我葬了爹,小女子感激不尽,愿为奴为婢...”
“呜呜呜...爷爷!爷爷,您不要离开我!老天爷,您怎么这么狠心带走我爷爷啊...”
“今天怎么啦?怎么这么多人卖身葬父,卖身葬母的?”徐觅真看到大街上竟然有好几处人在哭天喊地,有的挂着白旗,有的身前放着白纸,都写着卖身葬父、卖身葬母、卖身葬爷等字眼。在那些穿着丧服跪着哭喊的人的身旁都有着一具用草席包裹着的死尸,惨状不一。这让徐觅真心中感到疑惑。
“钱少爷来了!”在旁边观看的众人中,不知是何人出口提醒道。
“钱少爷!钱少爷!可怜可怜我们吧!小女子愿为奴为婢,请您给点银子,好让我葬了母亲吧!”
“钱少爷!给点银子让我葬了家父,我愿意效犬马之劳,毫无怨言!”
“是啊是啊!您就发发善心,帮帮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吧!”
“您好人有好报!看在我们可怜的份上,帮帮我们葬了亲人吧?”
那些穿着丧服哭喊的人见一名少年带着仆人正走了过来,便纷纷跪着爬了过去,磕头乞求道。
“好人?”那名少爷一只把我着手里的小锣鼓,听到‘好人’便眼睛发亮,高兴了起来。
“钱少爷,不可!那些人都是装的,都是骗您的善心的。”那名少年身边的一名仆人见其有意帮助这些人,便急忙出言提醒道。
“冤枉啊!我们怎么敢骗您呢?您看我们的亲人死的那么惨不忍赌,而我们哭得眼睛都红了,这还有假吗?”其中一名穿着丧服的男子便爬了向前几步,不停地磕头喊‘冤枉’。
“冤枉啊”身后的那些人也跟着磕头喊‘冤枉’。
“少爷,别听他们的!”
“好啦,我知道了。这些人哭得那么伤心,假不了。你们几个帮忙把人安葬了,给点银两给他们过日子。”那名少爷见仆人还想出言劝说自己,便挥手出言打断他的话,随后下定决心地向身后的下人吩咐道。
“可是,老爷说了,让我们阻止您在外面再发善心。”
“好啦!钱管家,我爹那里我会去说。我要做好事!好人有好报!”
“哎,可怜的少爷啊,整天就知道做好事。估计钱家的财产迟早会被他败光的!”那名仆人摇了摇头,不再劝阻,只是低声感慨道。
“嗯?还真是假死来着!怎么这位钱少爷就看不出来呢?难道是个傻子?”徐觅真听到他们的对话,便往身后那几具尸体望去,那草席有微微地起伏,可以断定那些人还活着。
“好啦!既然少爷要做‘好事’,我们便随了他的心愿,你们几个便过去帮忙‘安葬’了这些人,至于他们,给点银子打发走便是!”钱管家见少爷不听劝告,便吩咐几个下人过去帮忙安葬,言语中故意将‘好事’,‘安葬’二词加重了语气。
“钱少爷,你可不要丢下我们不管啊!没有了爹娘,我们无法活下去了。您就好人做到底,收留我们这些可怜之人吧?”
“行行好,收留我们吧!”那些人再次得寸进尺地说道。
“我们愿意为奴为婢!”
“钱管家,我看,我们还是收留他们吧!”
“少爷,您就别再做好事了。这已经是一百零三次了。如今我们钱家庄可是人满为患。您收的奴仆都有好几千人了,真不能再收了。而且那些人都是尸位素餐,懒惰得很!”钱管家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没事,你看这些人如此的可怜,就让他们进我们家为奴为婢吧!”
“少爷!少爷!”
“好啦!我们去玩了,这件事就教给你了!”那名钱少爷不听劝阻,便带着仆人走了,留下一半仆人和钱管家处理后事。
“谢谢钱少爷!”
“谢谢钱少爷!”
“钱少爷,您真是个大好人!”
“钱少爷,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身后的那群穿着丧服之人便连忙磕头谢恩。
“好了,钱少爷走了!你们几个也别假哭了!都换了衣服过来钱家庄。”钱管家不胜其烦地说道。那些如丧考妣之人便停止了哭喊,纷纷起身拢聚。
“来人!把这些人给我好好安葬了。绝不能让其抛尸于荒郊野外,尸骨未寒!”钱管家大声说道。
“别!别!别!您老不会真的把我们给活埋了吧!”那群装死之人吓得赶紧爬了起来,抬手叫停。
“哼!又是你们几个!都装死了几十回了,能不能换些人来?”钱管家见那些‘死人’那么熟悉,便生气地说道。
“我们这些人穷,那像您那么高贵,不愁吃不愁穿。我们只好出此下策,骗点钱财。”其中一名‘死人’说道。
“哼!不做一些正经之事,整天就知道坑蒙拐骗。要是哪天我们少爷病好了,你们可就活活饿死了。”
“那还得等你们少爷病好了再说!”
“什么?你敢诅咒我们少爷,要是让钱家家主听到,你可脑袋不保!”
“没没没!我可什么都没说!”
“哼!给!你们一个一两银子,自个儿收拾好东西走人吧!”
“什么?一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呀?平时都是三两银子,怎么今天这么少?”
“你们这些人真是贪得无厌,我们钱家主已经知道你们的事情了!要不是看着少爷的面子上,你们一文钱也别想得到!一两银子不少了,足够你们过一个月了。”
“钱管家,我们大吃大喝惯了,一两银子不够,您就多给点呗!反正钱家庄有的是钱!”
“滚!再敢多言,我就告诉家主去,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
“又是红枣豆腐汤!你们下次能不能装得像点。哪有死人脑浆那么多的?你看这‘血’,哪有死人的血还是新鲜的。下次能不能别用红枣,用鸡血,狗血更像些!”
“杀鸡宰狗也要钱!”又一名‘死人’抱怨道。
“还敢犟嘴!”
“嗯!这红枣豆腐汤熬得不错,就是不够甜,加点红糖口味更好。”钱管家看着这些死状评头品足道,随后向身旁的坛子所在处凑了过去,拿起勺子,尝了尝用剩的红枣豆腐汤。
过后,在旁观看的人都纷纷离开。有些人看得心里痒痒的,若不是碍于面子,估计也想这么干了。
“那钱家之人不是恶人吗?怎么会到处做行善积德之事呢?看来道听途说之事,不可尽信!”徐觅真想起昨晚那名盗贼的话,便疑惑不解地呢喃着,随后便离开了此地。
......
“掌柜的,这里有没有合适的剑鞘。”徐觅真来到一家商铺,见里面摆放的剑鞘,剑种类众多,但是没有发现合适的剑鞘,便取出自己的剑,对掌柜的询问道。
“这位客官,你这剑有些特别,暂时没有这类的剑鞘,如果你不及的话,可以留下此剑,回头叫人给你量身定做一把剑鞘!后天这个时候来,便可以取回。”掌柜的端详了一下,用手指量了量剑,随后摇头说道。
“这倒也不是很急。那就放你这里吧!还有剑鞘上得刻‘居廉’二字,‘居’乃居住的居,廉是廉洁的廉。这便是我的要求。钱不是问题,这一淀金子就是订金。”
“嘿嘿嘿!够了够了!您放心,我定要铁匠给您弄得好好的,包您满意!我这就给你立个字据,您到时候凭着字据过来取。”掌柜见徐觅真出手阔绰,一出手便是一淀金子,态度好转地保证道。
“给!”随后掌柜拿出笔墨,写下收据,盖下章,双手捧着字据恭恭敬敬地递给徐觅真。
“好!到时候,我便过去取!告辞~!”
“客官,慢走!”
徐觅真收下字据,便离开了。
......
出了商铺,徐觅真便沿着大街一直走。
“快快快!钱家庄又开门施粥了。”
“快点!再晚点就没有了!”
“哇!哇!哇...”
“别哭了,娘这就带你去领吃的去!”
走了一段路后,见众人叫嚷着。还有妇人抱着哭啼的婴儿匆匆忙忙地赶路着。仔细一看,便发现众人手里提着米袋,和拿着大碗。
“这位大侠,前面就是钱家庄,您也是来领吃的吧?我这有多余的碗筷,送你一个吧!”一名路人见徐觅真停了下来,手里没有带袋子和碗,便好意搭讪道。
“不用!我不是来乞讨的!”徐觅真见有人和自己说话,还准备送自己一口大碗,便连忙拒绝道。
“哼!”那名路人听到‘乞讨’二字,便白了徐觅真一眼,冷哼一声,便离去。后面便也有几个人愤怒地回头看了看徐觅真几眼。
“哎,说错话了!”徐觅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得罪了这些人,便无奈地摇头。‘乞讨’二字虽然是事实,但是戳痛了他们的心头,可见他们还有自尊之心。
“呸!怎么今天的粥有点糊了!”
“是啊,这么难吃,谁还咽得下口呀!”
“呸!难吃!”
“你们钱家庄的人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众人便吃着粥,便埋怨道,有些人便当着大伙的面将粥倒掉。
“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的膳房的下人因为昨晚抓贼的缘故,所以干活时不小心打了盹,让这粥糊了点。不过,这粥还能喝!可不要浪费了我们的一番心意。那名下人我们已经惩罚他了”钱家庄的一名领事的向各位赔罪道。自己也以身作则,拿起一碗粥,稀里哗啦地喝完了。
“哼!下次可不要这样!”
“我们可不是畜生,什么都吃!”
“对啊对啊!我们可是你们的衣食父母,没有我们哪有你们今天。”
“各位,竟然不喜欢这粥,那就吃馒头吧。如果不够,我便再吩咐下人多准备一些。”
“哼!快一点!别以为攀上了天星门的高枝就以为了不起了。想想钱少爷,总有高人治得了你们!”一名壮汉毫不客气地说道。
“诸位,别急,我这就去准备。”那名领事的说了一句,便开了门,走了进去。此刻的徐觅真还是头顶斗笠,黑纱遮面,穿着灰色宽松的长袍,一副三十多岁的样子站在不远处观看着。看了看众人蛮不讲理,吃着嗟来之食还诸多抱怨,感觉世风日下,人们的善恶观都发生了变化。随后便找了钱家庄一处无人的地方,飞了进去,查探一番。
徐觅真避开仆人的巡逻,悄悄跟踪着那名领事。
“老爷!外面的人嫌粥不好喝,闹了起来。”那名领事的来到大堂,像一名年长的老者禀报道。
“哎!好啦,我知道了!你处理吧!”那名老者应该就是钱家庄的家主,揉了揉太阳穴,很是头疼地说道。
“是!我这就去处理!”那名领事的领命离开了。此时的徐觅真躲在堂前的大树上观看着。
“老爷,您就别费心了!事情总会有好转的!来,这是我叫下人给你熬的莲子汤,您就喝几口消消火。”一名老妇人从下人端着的盘子中拿起莲子汤亲自递到钱家庄面前安慰道。
“哎!娘子,还是你最懂得安慰人!本以为攀上天星门,我们钱家庄便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到还有那么多人敢欺负我们。”
“哎,咱们的大女儿人家天星门门主看不上,这才由此灾难。要是女儿嫁的不是蔗出之子,哪怕是二儿子也好。”老妇人抱怨道。
“哎,可怜了我们的女儿!”本来打算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天星门门主以求庇佑,然而人家看不上,反而将她赏给了蔗出的儿子当小妾。那蔗出的儿子在天星门地位不高,而且妻妾成群,连小妾都有七八十来个。
“对了,铭儿怎么样啦?有没有请到名医?”钱家庄问道。
“哎,请了很多名医还是束手无策。刚才铭儿又去做好事了。钱管家又带了十几名仆人回来。”老妇人脸上更是憔悴地叹气道。
“不是让你看着他,不让他出去吗?怎么都放他出去了?”钱家庄生气地说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铭儿的情况。关着他,他便整天苦闹个不停,还不愿意吃饭。我心肠一软,便不愿意看着他受苦,便允许他出去一会。他也像我保证说出去之后不再做好事。可没有想到他还是去做好事了。”
“哎,我这庞大的家业迟早会被败光的。都是那该死的道人,将我儿伤成这样。”钱家庄提起自己的儿子钱子铭,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担心着。想起那名武功高强的道人将自己的儿子打伤成弱智,便义愤填膺地说道。
“唉!没想到,这富贵人家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徐觅真想起曾经憧憬着的富人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逍遥自在的情形,和此刻的见到了完全不同,便感慨道。
“是谁?”
“来人!有贼!”
“抓贼啦!”
“别误会!我进来并不是为了偷东西的!”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感慨引起了钱家庄的注意,让其发现了自己。徐觅真便连忙飞了下来,出言解释道。一会儿功夫,四处赶来的下人将徐觅真团团围住了。
“你不是来偷东西的,那闯进我钱家做甚?”钱家庄再次询问道。
“我...”
“少废话!我们先拿下你定夺!”没等徐觅真开口,那些下人便手持刀剑朝着徐觅真挥砍过来。
“哐当!”
“哎呦!哎呦!”徐觅真见众人来袭,便一脚化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数名下人绊倒。众人双脚失去支撑,一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手里的刀剑纷纷掉落,倒地呻吟着。
“我真不是来偷东西的。”徐觅真见众人倒地呻吟,摸了摸头一脸尴尬地说道,才知自己出手过重了。
“大侠,饶命!您要什么您就拿走便是!”钱家主见徐觅真武功了得,便赶紧跪地磕头求饶道,同时拉了拉身边老妇人的衣角,劝其跟着自己一起磕头求饶。
“好啦!起来吧!你们的情况我也了解一点。你们钱家并没有向外面传闻的那般可恶。具体事情,你二人与我细说,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可以帮你们解围。”徐觅真说道。
“是是是!请大侠上座!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也退下去吧!”钱家主见徐觅真没有出手伤害自己的意思,便起身客气地请徐觅真入堂上座,同时遣散仆人,连同自己的娘子也让其退了下去。
“大侠,请喝茶!”
“说吧!到底是什么回事?”徐觅真接过茶放在一边,直奔主题询问道。
“哎!这事情说来话长。”钱家庄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唉声叹气道。
“请讲!”
“既然大侠想知道,我便细细道来。我钱家祖祖辈辈从商,在生意上正所谓是如鱼得水,很有生意头脑。我的爷爷便是五猴山赫赫有名的商人,五猴山的众多店铺都是他操手经营。有一年闹饥荒,整年无雨,大河干枯,农民颗粒无收。爷爷很有头脑,便出高价将他们的田地购买过来。果不其然,久旱逢甘雨,第二年收获累累。爷爷便因此赚去了很多钱财。村民们都认为我爷爷占了他们的便宜,便怀恨在心,纷纷想将田地讨要回去。爷爷取出地契,让官府处理,此时才得以平息。后来爷爷见众人理亏,又无钱赎回地契,便将土地租给他们,向他们收税三成,直到他们有钱赎回田地即可。待到他们赎回田地后的第二年,又闹旱灾。爷爷有趁机买地契。几番过后,农民们发现无论如何,他们还是那么贫穷,而我们钱家却越来越富有。他们便眼生嫉妒之心,见不得别人富有。爷爷离去后,众人更是恶意中风,以讹传讹,说我们钱家的人强行霸占他们的土地,租给他们还收高额的税金。在加上我那儿子交友不慎,常常花天酒地。于是便传出我们钱家强抢民女,侵犯民女之事。一些外来武林人士不知是非曲直听闻此事颇为生气,便常常打压我们钱庄。我们钱庄便成了众矢之的,成为那些大侠们为民除害的第一对象。”
“这里不是有望天门,天雷门,银虎门这些名门正派吗?他们为什么不出来说句公道话呢?”
“唉!要是他们肯帮忙的话,我们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我们各处的店铺确实有受到保护。但是谁愿意看到有人比他们还富有?他们都认为富人之人多半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名门正派为了名声也没有理由对付平民。只能真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的还巴不得我们钱家没落,好获得渔翁之利,趁机占了我们家打下来的基业。”
“那你儿子到底是什么回事?”
“唉!三年前,一名道人经过此地,众人见道人武功高强,便纷纷乞求那名道人替他们‘伸张正义’。众人便带着那名道人来到我们家讨伐。再次之前他们也怂恿了很多武林侠士过来讨伐,不过都被我们钱家请来的高手打退了回去。此次,我父亲便带着高手出来迎接,先礼后兵。无奈,那群人硬说是我们抢了他们的土地,我爷爷已死,他们来个死无对证,反咬一口。那名道人武功极高,打伤了我们请来的高手。那名道人听信了众人的谗言,便出手,打伤了我儿,用真气封住了我儿的脑子,让其只有七岁之前的记忆,还封了我儿的命根,让其不能行房中之事。离开之时,叫我钱家归还田地,还放言,叫我钱家多做善事,让我儿改过自新,行善积德。一年后他将再次回来,若是没有照他的话做他便灭了我们钱家,若是做得令其满意,他便愿意化解我儿身上的功力,让我儿恢复正常,并放过我们钱家。然而三年过去了,我们也按照他的话去做,但是却没有见那名道人出现过。起初我们还以为是我们做的不够好,那名道人才不愿意救我儿性命。我父亲还因此留下疾苦忧郁而死。后来才知道这名道人是百岳山百拳门的一名修道长老法号寒道真人。从百拳门那里得知,寒道真人专门惩奸除恶,不料得罪了邪派神阳门,被神阳门的左护法所杀。这寒道真人内功极其厉害,导致我儿经脉交错,众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唉!可怜我们钱家呀!”
“你所言属实?若是敢胡言乱语欺骗于我,你可知道后果?”
“大侠,饶命啊!我敢保证,我所言不虚,若是有所欺瞒,定当万劫不复,断子绝孙!”
“谅你也不敢骗我!令郎在哪?容我瞧瞧,说不定能救好他!”
“大侠,你也懂医术吗?”
“你是怕我害你令郎不成?”
“大侠,您别误会?只是我儿所伤有所特殊,普通的功法疗伤于事无补,反而有所恶化,甚至会反噬运功之人。我请过诸多高手,都被这寒道真人留下的功力所伤。”钱家主好生劝道。
“无妨!带我过去瞧瞧,再做定夺!”
“既然如此,那便随我来!哦?老朽糊涂了,我乃钱建安钱家家主,还未请教大侠名号?”
“我乃徐姓,至于名字,我便不透露了。”
“姓徐?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有徐姓的高人。难道是隐世高人?”钱建安疑惑地思索着。
“徐大侠,竟然您不愿说,我也不再过问,请随我来吧!要是能治好犬子,我们钱家上下,必当感激不尽。”钱建安从未听说过姓徐的高人,便认定徐觅真乃隐世高人,不敢过问姓名。
“怎么回事?”走到半路上,听到一群人叫嚷着,钱建安便闻言过去询问。
“是这样啊,这群人过来借东西。我拦也拦不住,他们便闯进来了。”
“钱家主,我家锄头坏了,我来借锄头来着。”
“钱家主,前几天,我儿媳生娃,想借你家背带来背孩子。”
“我来借斧头,我家斧头坏了。”
“我家碗碎了,来借个碗还讨粥喝。”
“我家......”
“你们这些人真是不要脸面,前几次借的东西都没还回来,竟然还敢借。你王二审昨日才借了我两个碗,怎么今日又来借碗了?”钱建安见这些人又来借东西,便又气又笑地说道。
“我娘老了,不小心把碗给摔坏了呗!所以才来借。我娘都八九十岁了,要是没有碗筷,那岂不是要活活恶心,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娘饿死吗?!”那叫王二审的妇人装腔作戏,哭得连眼泪都没有半分。
“好啦,别老是乱找借口了。我可听说你娘前几天就回娘家探亲去了。你们要借什么和钱管家说一下就是,别老是来我们钱家哭哭闹闹的,别让外面以为我们钱家欺负人。徐大侠,我们走吧!”钱建安无奈地说道。徐觅真看了看众人,眼睛里充满了贪婪,便摇头不语。
......
“爹!你来了!快放我出去!嘻嘻嘻。今天我又做了一件好事!”钱建安打开了房门的锁,钱子铭见其过来,高兴地说道。
“做好事!做好事!看你做的好事!你看外面有那么多的下人坐在聊天,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呀!”钱建安听到‘做好事’,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手抓着他的耳朵呵斥道。
“哎呦,好疼好疼!爹,您轻点!”钱子铭捂着耳朵痛叫着。徐觅真也朝外面看去,见一群下人在观风看景,有所有笑,无所事事,毫无下人的模样,反而像是钱家请来的贵客似的。
“你那几位妻妾呢?怎么没来伺候你?”
“听下人说,她们跑到外面偷人去了。爹,‘偷人’是什么东西,好玩吗?我也要去偷人,怎么她们不肯带我去偷人呢?”
“唉,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哦?徐大侠,让您见笑了!”随后,钱建安才知道徐觅真还在,便一脸尴尬地说道。
“无妨!你的家事,我不会乱说的!好啦,我来看看令郎的情况吧!”
“爹,这人是谁啊?”
“哎呀,你弄疼我的手了!”钱子铭见徐觅真过来,便出口询问道,见徐觅真二话不说握着自己的手,便连忙挣脱开来。
“铭儿,不可无礼!”
“徐大侠,是我管教无妨,得罪了您,回头我在收拾这逆子!”
“无妨!令郎情况确实有点糟糕。你也出去,我好给他治疗。”
“徐大侠,您小心点,这寒道真人功法很厉害,切不可莽撞行事。”钱建安点头离去,刚准备关门,便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爹,此人是谁?”一名女子从闺门口探头观望,见其爹出来后,便走了过去询问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随意抛头露面,快回闺房去!”钱建安推着那名女子的肩膀,带着她往闺房的方向走回去。
“那徐大侠是过来医治你哥哥的。我们钱家就他一个儿子,希望他能够没事。”
“那徐大侠带着斗篷,不以真面目示人,要是害了哥哥怎么办?”
“缘儿,你可不要乱说话。这徐大侠武功比我们请来的高手还高,要是想害我们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搞这一出了。”
“是!希望哥哥的病能好起来。”钱缘儿担忧地说道。
“这伤势果然不同凡响!”房间里徐觅真握着钱子铭的手,感慨道。
“坏人,放开我!快放开我!”
“真是啰嗦!”徐觅真一掌将其打晕,无奈地说道。
“《星河聚气诀》,听老爷爷说,这内功心法可以吸收别人的内功,转化成自己的内力,其效果比自己运功吸收星河之力来得更快一些。然而我却没有用过在别人的身上,竟然便拿你来试试。”徐觅真运起《星河聚气诀》,双手搭在钱子铭的后背,一点一点地尝试着。
“嗯?有效果!”尝试了几下,徐觅真才发现朝着经脉穴道运转才能将其体内的真气吸收过来。徐觅真大喜,便朝着各个肢体穴位运功。最后才转到头部。头部是最重要的部位,若是不熟练,可能导致瘫痪,甚至死亡,马虎不得。
“难怪那么多高手,名医都束手无策!这以真气逼出真气的方法是行不通啊。只有以真气吸收真气的方法才能化解。”
“真气是化解了,可是这经脉的问题,有点难办?对啊,《固脉通筋诀》!《固脉通筋诀》不仅可以令其经脉还原,还能增强经脉的坚固性。”
“穴道都打通了,经脉也恢复原样了。这小子算是因祸得福了。以后练功肯定比普通人厉害的多。”徐觅真使用《固脉通筋诀》再配合《星河聚气诀》,终于将钱子铭给治好了。
“徐大侠,怎么样了。”见徐觅真打开了房门,在外面焦急等待着的钱建安匆匆赶了过去询问道。
“好了,令郎已无大碍,至于心智,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将所有的事情想起来。”徐觅真看了看天,没想到一忙便是一大半天,此时已经是大黄昏了,见钱建安询问,便出言告知结果。
“什么?治好啦?多谢恩人!多谢恩人,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钱建安听到此事,有点不敢相信地低估道,随后便跪地磕头拜谢。
“多谢恩人!”那名老妇人也赶了过来,听闻儿子治好了,也跟着跪拜起来。
“好了,起来吧!”
“快,来人,给徐大侠准备上好的厢房,吩咐下人准备好酒好菜送过去。”
“请!”
将徐觅真送去休息后,钱建安便匆匆赶回钱子铭的房间查探状况。
“铭儿,你醒了?”
“爹!娘,我这是怎么啦?”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吗?”
“发生什么事情啦?我好像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我好像被寒道真人打伤了!”
“铭儿,你记起来就好,记起来就好。”
“快,快看看铭儿下体好了没?”老妇人赶紧提醒道,记忆恢复不恢复没问题,要是命根子没治好,那可是大事。
“你们要干嘛!”钱子铭见那名妇人准备掀开被子脱他裤子,便吓得双手压着被子阻止道。
“好啦,你先出去吧!铭儿已经长大了,知道害羞呢!我来看看就行了。”
“怎么样?铭儿完全好了没?”等钱建安出来后,那名妇人急切地询问道。
“我钱家终于可以有后了。去去去!吩咐下去,准备酒宴,我们今晚得好好答谢恩人。还有,你去告知缘儿,随便叫缘儿今晚好生接待恩人。”
“是是是!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
“听说了吗?钱家少爷的病给一名大侠治好了。现在正准备摆酒设宴款待呢?”
“什么?治好了!要是他知道他几个老婆在外面偷汉子,那可不得了。我得赶紧逃才行!”
“哎,估计以后又没好日子过了!”
“这该死的徐大侠,这可害惨我们了。”
“不行!我们得再找高手才行,可不能让钱家再次嚣张跋扈下去。”
“听闻寒道真人被神阳门杀了。现在哪有人那么好心,肯出来管我们的闲事?”
“唉!”
有人欢喜有人愁,钱家的人开始张灯结彩,摆酒设宴,而外面的人却个个愁眉苦脸,如丧考妣。
“徐大侠,我钱建安敬您一杯!”
“客气了,我便以茶代酒回敬你!”
“恩人,谢谢您救了我,铭儿也敬你一杯。”钱铭儿此刻已经想起了一些事情,心智也逐渐恢复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稚气。
“恩人,小女缘儿也敬您一杯,感谢您救了我的哥哥!”不多时,一名蒙着轻纱穿着粉红罗裙的女子走到徐觅真跟前敬酒道。徐觅真抬头望去,面纱下的女子透露着若隐若现的花容月貌,温文儒雅的言谈举止有着大家闺秀的典范。那名女子便坐在徐觅真身旁的位置,不经间淡淡的暗香随着那坐下的姿势,从身上飘逸而出,有种令人陶醉的神往。徐觅真有点脸红得低着头,让带着的斗笠遮得更低一些,挡住脸上的尴尬表情。
此后,便开始载歌载舞。钱家家主等人便喝着酒,边欣赏着舞女的舞姿,还时不时地拍手称赞。
“恩人,还未请教大名?”
“恩人,您家住何方?”
“恩人!你可有婚配?”
“我先出去解解手!”面对钱缘儿的询问,徐觅真并未做答。一段时间后,徐觅真便借着解手的缘故准备离去。
“我叫下人带你去吧?”钱缘儿见徐觅真终于开口了,然而却不是回答自己的话。
“不用,我认得路。”说完,徐觅真便悄悄地离场。
“唉!这钱家庄的人和其他富贵之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有钱了就是喜欢饮酒作乐。”徐觅真出来之后,便摇头感叹道。徐觅真对这种铺张浪费,大鱼大肉,饮酒作乐的行为很是反感。
“恩人呢?”一会过后,钱建安才意识到徐觅真不见踪影,便出口询问道。
“恩人去解手了,我过去看看!”钱缘儿娇羞地说道。
“不好了,恩人离开了。这是恩人留下的信!”不多时,钱缘儿便匆匆赶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这徐大侠竟然是寒道真人?”钱建安接过信惊讶地叫了起来。信中写道‘令郎已无大碍,切忌勿要行恶,否则虽远必诛!好自为之!---寒道真人之徒。’此刻的徐觅真已经离开了钱家庄,回到了客栈。
“唉,虽然借了别人的名声,但是做了一件好事也算不上是无耻之徒。”徐觅真解下了斗笠,坐在床上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