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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牛刀小试

吴非冷冷地看着对方,并不着急。

两个蒙面人笑了很久才停下来,可能是笑得太用力了,说话时还一顿一顿的。

“哈哈哈哈……这下更好了,来一个……人赃并获,就不用再……费尽心思去抓他了……”

“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

吴非正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个人发疯似的在说些什么鬼话,预见到要被自己人赃并获了?

“小子,让你做一个明白鬼,去打开镖车看看,里面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蒙面人大声说道。

吴非岿然不动,好像没有听到对方说话。

“这小子还挺倔,真把自己当侠客了!上次被那老头坏事,不然早就教训他了,这次自己送上门来,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了!”

说话的蒙面人摘下了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丑脸。

“没错!让他死前看看,得罪了大爷们是什么下场!”

另一个蒙面人也露出真容,英俊程度与先前那人难分伯仲。

两人得意洋洋地看向吴非,想从他脸上看到精彩的表情。可是,他们失望了,对面那个年轻人面无表情,眼神像是在看两块木头。这使哥俩面上难以挂住,老脸憋得通红。

“原来是你们这两个鼠辈!上次付老先生放你们走,你们还不学好,居然敢聚集起这么多人,拦路抢劫!今日被我碰到了,可不会饶了你们,定要拿你们去见官!”

吴非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就要主持正义、替天行道。

“兄弟们,上!”

那对丑脸兄弟一胖一瘦,招呼着其他人把吴非围在中间。十几个手持兵刃的老手对上一个手无寸铁的毛头小子,绝无不胜之理。两个人背负双手,站在包围圈外,悠然自得地观战,已经开始考虑等会怎么处置这个不识相的家伙了。

————————

吴非立身包围圈中,赤手空拳面对十几把明晃晃的刀剑,却是怡然不惧。三年前在华山之巅,功力尚浅的小吴非就可从同门六人合围中随意出入,今日若被擒住,岂不辱没了“武学奇才”四字。

合围的十几人慢慢向中心靠拢,不断压缩空间。吴非不再等待,抢先动手,一息之间,内力游走全身经脉。吴非感到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力量,于是不拘泥招式,脚下连连踏动,每一脚都踩在一只脚背之上。三十几脚踩毕,场中一片哀嚎。吴非暂时无意伤人,只是存心戏弄。

吴非不想伤人,蒙面人却不怎么想,尽管皮肉没有受伤,但刚才惨叫出声,十分丢人。这时脚上痛感渐消,十几人仗兵再上,不再缓缓推进,各自使出看家本领,要让那可恶的年轻人血溅当场。

吴非闭上双眼,不去看那森森的寒光,仅凭直觉在十几把兵刃间躲避。灵觉一开,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出现在吴非脑中,缓慢无比。一柄长剑从胸前刺来,两把钢刀分别从后背两侧砍向脖颈,更有卑鄙者剑指吴非脚踝,要让他再也站不起来。

吴非左脚先动,把斩向脚踝的长剑踢飞,偷袭者初时用尽全力,手中剑握得太紧,连人带剑飞出圈外,惊得在外围的蒙面人纷纷让开,不然此人就要死在自己人的剑下了。左脚飞踢的同时,吴非右脚急转,把胸前的长剑让开,狠狠刺进了后方拿刀砍来那人的右肩,钢刀无力坠地。原来从背面砍来的那把钢刀已经到了肩胛处,要把一条左臂给卸下来。吴非右手疾出,用力一夹,精钢打制的刀身寸寸碎裂,只留了一个刀柄在蒙面人手里。

转瞬之间,两名蒙面人失去战力,还有两名蒙面人失去了兵刃。观战的胖瘦二人大为震怒,高声吆喝其他人再上。

吴非不想再浪费时间,这群小毛贼武功太弱,起不到检验自身实力的作用,当即不再玩笑,收起游戏之心,身影如鬼魅般闪动。剩下的还有一战之力的蒙面人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手中的兵刃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再接着纷纷倒在了地上,双肩、手腕、双足处均有鲜血渗出。

场中的剧变让场外的胖瘦二人由震怒转为惊惧,立刻收起轻视之心,对正在走来的年轻人严加防范。

“你们是只为劫镖,还是冲着我来的?”吴非从地上捡了把长剑,轻弹剑身道。

胖瘦二人对视一眼,没有言语,抽出佩剑,一阵念念有词,两团火焰向吴非飞去。

吴非早在天水城就见过这等手段,只是今日头一次对上。火焰飞行速度虽快,但及不上吴非的极速。吴非飞快后退,火焰难以追上,并且不断黯淡,眼看就要熄灭。吴非正要得意,却发现那两人并不追上来,却朝相反方向而去。原来这火焰不过是障眼法,两人自知不敌,欺吴非没见过这招式,使诈成功,转眼便要逃进树林中。

吴非一反应过来,脚下立时转变方向,迎着火焰而去,气贯双掌,用力击出,火焰随风而散。

胖瘦二人没命般地逃去,不敢回头看上一眼,树林已近在咫尺。林间植被茂密,往里一躲,轻功再好身法再快也难以追上。两人正要松上一口气,却发现身子如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离树林越来越远。等到摔在地上,直觉骨断筋折,一张恶魔般的面孔嬉笑着凑到了眼前。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短短数日之内,在下与两位丑兄竟然三次相遇,如此缘分,看来是上天注定我们要成为知交好友啊!”吴非一张黑脸上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胖瘦二人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面前这个人跟刚才大杀四方的凶神是同一个人吗?

吴非见两人大眼瞪小眼,闷声不响,咳了两下继续说道:“在下吴富,两位不嫌弃就直接喊我名字好了。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吴富,吴富……”

胖子念了两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来。

“吴富,吴富……”

瘦子也跟着念了两声,“老二,这是何方神圣,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江湖中有这号人物?”

吴非忍住笑意道:“在下近日才出来行走江湖,并没有什么名号。”

“两位不说出自己名号,可是不愿与在下交朋友?若是如此,我们之间唯有刀兵相见了!”

吴非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

胖瘦二人无语,这位脸虽然黑,但变起来一点都不含糊。

两人还在想怎么才能脱身,吴非的双手已经盖上头顶百会穴。两人此时还是浑身酸麻,难以动弹,命门突然被罩住,直吓得魂飞魄散,冷汗涔涔而下。万分恐惧之下,两人不约而同地求饶道:“大爷饶命!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情况危急,为求活命,两人也顾不到场中受伤弟兄怎么看待自己了。

吴非口中不言,手上并不停歇,胖瘦兄弟感到头顶非但不见轻松,反而受力越来越重,以为死期将至,当即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起来。

“吴富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歹毒之徒!”

“吴富你不得好死,地难葬,天难收,畜生的肠胃作棺材!”

“吴富你不是个男人,老婆给你戴绿帽,儿子跟了野爹跑!”

“吴富你其实是老子遗落在外面的野种,今天胆子肥了,要来杀亲爹了!”

……

两个人口中污言秽语不休,吴非听得哈哈大笑,手中用力,内力贯脑而入。

内劲从百会穴钻入,两人立时说不出话来,只等着全身经脉被震断,痛苦而死。可是过了片刻,经脉中通过一股柔和之力,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再然后,身体酸麻之感消失,四肢又能活动了。两人心道小子经验尚浅,操作失误,本该用狂霸之力摧毁经脉,既然用上柔和之力帮我疏通经脉,那就等死吧。

两人交换眼神,吴非的手掌还在百会穴上,正是防备最弱之时。两人各出一招,一掌击向胸口,一拳击向小腹,不留余力,要置吴非于死地。

手掌打到实体,两人大喜,正要翻身起来,经脉中传来一阵刺痛感,这才发觉覆盖在头顶上的手掌还未离去。

吴非笑嘻嘻道:“本来想替两位彻底疏通经脉的,既然你们这么性急,那就起来一战吧!不要有所保留哦,输的人会死。”说着松开了双手。

胖瘦二人又气又急,就要爬起身来一决生死,可恶的手掌又摸上了头顶,浑身再使不上劲。耳边传来那恶魔幽幽的声音。

“现在不能放你们走了,真正的对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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