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雷电大蛇与山水画激烈碰撞之时,并没有出现像姜洋想象中那么胶着的景象,反而是那山水画犹如真实存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一条波光粼粼的长河,无论灭点蛇怎么左冲右突,都无法衡越这山河的阻拦,最终被山水画如长鲸吸水般收入了山水画中,不留一丝灵力。
“灵韵!那枚符定然就是韵宝符了!”姜洋神情更加凝重了,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看样子,这黄袍青年手中的宝物不少,才一出手就使出了这可作为底牌使用的韵宝符!
众所周知,法器分为天、地、人三品,而在法器之上则是一种被称为灵宝的宝物。当修士的修为臻至融晶之上的固丹境之时,所用器物便不再是法器而是灵宝。
其实灵宝单论威力不见得就比法器强大多少,其区别法器的地方便是灵宝拥有灵韵!
此韵乃炼气士之韵!是炼气士根据特殊的烙印之法在灵宝上烙印上自己独特的印记,这就是灵韵。而灵宝的威能也会随着灵韵的加强而加强,灵韵除了一些极为珍稀的天材地宝外,则只能伴随着时间的累积而缓步加强。
韵宝符则是固丹境以上的炼气士将自己灵宝上的灵韵分离出来一部分拓印在符篆之上所炼制而成的一种极为稀有的符篆。根据炼气士修为的高低、灵宝的不同、灵韵威能的强弱,所炼制出来的韵宝符亦是强弱区分很大。
而之所以说是极为稀有,是因为将灵韵分离出来的做法,对炼气士本身而言是有害无利的,损伤了灵宝的灵韵不说,日后还得花大把的时间蕴养回来。这对于那些将时间珍若性命且自私的大能炼气士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常见的情况便是那些修为停固不前,坐化之期将至的大能者才会发挥余热,炼制韵宝符给自己的后代以保命之用。
待姜洋的攻击消失后,山水画又变为了虚幻,其后的黄袍青年嘴角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右手一抬,指着姜洋一字一顿道道:“蚍蜉撼树、不知所谓!”
“本想好好和你玩玩的,只是你既然要自寻死路,那我就成全你!”说完,右手又伸进了储物袋。
姜洋看到这,眼皮一跳,这家伙一看就是哪个大势力的后代子弟,还是地位极高的那种,身上的宝贝必定不少,随便拿出一个估计就够喝一壶的。
“等等!”姜洋右手一抬,大声喊道。
黄袍青年还真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莫名地望着姜洋,眼神中充斥着不解。
姜洋满脸自信,说道:“你这韵宝符虽神妙超凡,但是……我有一术可破解之!”说完,昂起了头颅,还时不时不屑地望向那虚幻的山水画。
黄袍青年初听到姜洋之言,满脸怀疑,可是待看到姜洋那不屑的表情,神情又转为愤怒。
“我这韵宝符,骄阳山河,乃是家祖当年坐化之前,用自己性命相依的灵宝骄阳山河图炼制而成,虽说我这张韵宝符是家祖试验品,乃是残次之作,只能使出山河之威能,无法展现烈日骄阳。但是元海境之下绝无攻破的可能,哪怕是元海境也可撑好一段时间,就凭你?”黄袍青年嗤之以鼻,重声道,“痴人说梦!”
姜洋脸色不变,心中却是一突,照他那么说,其家祖岂不是最低也是固丹境的修为了?那种层次他还没听说过呢,整个齐国有没有这种层次的炼气士都是个疑问。
“你要是这么自信,又何妨让我一试呢?”
黄袍青年低垂着眼睑,嘴唇紧抿,似在考虑着什么。
姜洋见其犹豫不决的样子,道:“我和你打个赌如何?给我半柱香的时间,若能攻破你这破图,算我赢,反之则算我输!”
黄袍青年饶有兴致道:“赌注呢?”
姜洋道:“我赢了,你便放我离开,至于输了么……在下任你处置!”
黄袍青年眼睛珠子一转,豪迈道:“好!就让你试试,也好叫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心中却是想着:“反正我在这里呆着也是无聊,还不如和他玩玩,打发时间,输了也没什么损失,赢了却是能得到一个奴修,回去后还能炫耀一番。”
双手一掐决,虚幻的山水画再次真实了起来,且此次这幅图似圆筒一样将黄袍青年牢牢裹在里面,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
“来吧!”
姜洋见此,心中一喜,朗声道:“我这法术威力惊人!施展起来是得需要些时间,你可要耐心点!”
说完,姜洋双手翻动,几息之间,周身浓雾弥漫,渐渐地,浓雾的范围越来越大,将黄袍青年也是涵盖了进去。
黄袍青年见四周浓雾弥漫,神情愈加怀疑,这哪里像是什么厉害的法术?不过想起刚刚姜洋提到的施展起来时间不少,也就耐心等待了起来。
果然,浓雾之后,听得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且透过山水之画看得姜洋所处位置,站着一道魁梧的身影。然而却不见那身影有任何动作。
难道是变身一类的法术?黄袍青年心中不禁猜想道,是释迦法身?还是图腾兽变?想着想着,其愈发的惊疑了起来,但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所想到一些变身之术,都是能够发挥出超越自身修为的战力,他虽然对自己的韵宝符有信心,但也有些心里打鼓。
“之前说好了半柱香的时间,我就再等等。”黄袍青年打定了注意,耐心在韵宝符的保护下等待了起来。
半柱香的时间一闪即逝,周围的浓雾渐渐消散,黄袍青年也渐渐看清了那不远处的魁梧身影,赫然是身着破烂鳞甲,眼珠空洞,五官有些扭曲的傀儡!
“尸儡符?凭借一张尸儡符也想攻破我这韵宝符?做梦呢吧!”黄袍青年心中不屑想到,随即大声呼喊,“小子,快出来,半柱香的时间已过,你输了!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奴修,为我做牛做马、驱使一生,哈哈……”
可是呼喊了半天,也没有回声,只有那傀儡瞪着他那有些歪的双眼,发出重重的鼻息声。黄袍青年眉头紧皱,狐疑不解。
“柳少爷,那小子早就跑了!”这时,听得左手边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气若游丝,断断续续道。
黄袍青年恍然大悟,拽着他的衣领,大声问道:“你怎知他跑了!”
“刚刚……刚刚有人影从在下身边掠过,不是那小子还……还能有谁?”
黄袍青年也想明白了,脸色涨成了鹅肝色,捏着衣领的手微微发抖,显然是气得不行。
“该死的臭小子,竟然设计诓骗于我!他定然是畏惧于我的实力,所以才想此法逃跑的,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其不断心里安慰着自己,过了一阵功法,脸色才稍显正常。
“柳少爷,能不能……放下小人?”黑衣人战战兢兢道。
黄袍青年这才想起手中的黑衣人,“这两名蝼蚁全都看到了,要是传了出去,我柳司麒的颜面往哪儿搁?”
偏过头去,其念叨着着,“是啊,该放下你了”,说完,脸色狰狞一现,将黑衣人重力一甩,而右脚也对着另一名黑衣人使劲一踢。其方向赫然是骄阳上河图之上!磅礴的压迫力传来,两名黑衣人还来不及惨叫,只是几息之间便被压迫成了一滩肉泥掉落在地上,没了生息!
“死人可就没法乱嚼舌我的舌根了!”黄袍青年阴测测道,紧接着眼神一凝,想到了姜洋,“日后相遇,定然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