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士?”
姜洋看着颓然坐在干草上的赵星晖,眨了眨眼。嘴中念叨着这个对于他完全陌生的名词。
“咳,这得从八年前说起了……”赵星晖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并把自己对于林温的了解结合他这么多年道听途说的一些小道消息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原来,在八年前,金山门的对头青蝠洞曾经觊觎金山门的地盘,经过一番谋划,还请了一位炼气士,对金山门大举进攻。
结果,整个金山门的高手拿那炼气士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当时的赵星晖还只是一名堂主,结果门主和其他的副门主均被那名炼气士一招给秒杀。
关键时刻,还是林温及时出现,不仅除掉了那名炼气士,还依靠一已之力击退了青蝠洞整个门派。
事后,林温便隐居在金山,并提出了需要每月进贡药草的要求,作为交换,他会分发下去一些“仙丹”,当然这种“仙丹”林温是看不上的。但是对于普通的凡夫俗子确实有着不小的裨益。
而炼气士则是对于那些修行者的称呼,按照赵星晖所说,炼气士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能行那常人所不能几之事。但是想要成为炼气士却条件极为的苛刻,其中最重要同时也将大多数人挡在门外的一个条件,就是必须身具灵穴。倘若没有灵穴,一切免谈。
从赵星晖的语气中,姜洋听出了无尽的憧憬与向往。
但是,对于炼气士的世界,赵星晖所知甚少,只知道炼气士不轻易干涉凡俗之事,也很少活动于凡俗之地。
赵星晖望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姜洋,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可以说,现在他的命运是完全掌握在姜洋的手里,同时也后悔当初怎么不多给姜洋一些好处。
“想当初在下和小兄弟一见如故,就知道小兄第年轻有为,这才将小兄第你带回金山门。果不其然小兄第年纪轻轻就有机会接触林仙师这位炼气士,想必福缘也是极其深厚的。假以时日,成为一名炼气士也不一定。”赵星晖满脸堆笑的说道。
姜洋的嘴角轻轻上扬,任他就算知道赵星晖此时全是拍的马屁,根本一文钱不值,但他毕竟年纪尚幼,还不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
“这老家伙溜须拍马的功夫不错啊,没想到掌握别人的命运是如此令人陶醉,我现在享受的这种感觉,恐怕那老鬼都已经享受两年了。这就是实力和地位的差距,而且,他要如何待我还不得知。我可不能再把自己的命运再一次地交给别人。”想到自己的处境,姜洋变得忧心忡忡,脸色又有点阴沉。
赵星晖毕竟闯荡江湖多年,待他看见姜洋的脸色时,心里有了些许猜测。
“小兄弟可曾记得当年的薛明?”
姜洋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眯着眼看着赵星晖,却不语,静等赵星晖的后话。
“当初,我能搜过薛明的那个宅子,从宅子里曾找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一本关于薛明这些年来他给林仙师当药童的手札。”
“但是,却是徐常在找到并交给我的。如今想来,他定是中饱私囊得到了些好处,否则,他怎能如此短的时间就能胜过我!”说到最后,赵星晖又是咬牙切齿地道。
姜洋眼中光芒一闪。
“如果说,我现在带你出去,你愿意吗?”姜洋突然道。
“出去?我现在走两步都困难,更何谈出去了。”不待姜洋接话,赵星晖继续道,“我败于徐常在后,他就给我喂服了毒药蚀经散,我的经脉会日日夜夜被毒药腐蚀,时间长了后,我连儿童都打不过,行动能力也会丧失。”
“不然你以为他们能这么轻易让你进来?不然你以为那个守卫如此放心将我放在这?”赵星晖哑然失笑,随即眼神闪烁道,“不过……有解药的话到可以一试。”
“解药?”姜洋轻笑,“你不用试探我了,我今日来此就是想办法救你出去。你有什么方法就说。”
“我赵星晖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
“其实,虽说蚀经散这种毒药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但是在那些炼气士的眼里却又不值一提了。倘若……小兄弟能够从林仙师那里拿到一枚解毒用的丹药……”
“你怎知仙师有解毒用的丹药?”姜洋反问。
“实不相瞒,我在捉拿薛明之前,仙师曾赐下了解毒丹,只是后来用掉了。”赵星晖神情诚恳。
姜洋凝视着赵星晖,半响。
“我这里还有壶酒,你拿去喝吧。”
赵星晖望着姜洋离去的背影,愣了愣,又看了看地上的酒壶,脸色复杂。过了半响,长叹一声,拾起酒壶痛饮开来。
……
姜洋离开监牢后,一路上都在沉思。思考着他和赵星晖所说的每一句对话,以及把握的分寸恰不恰当。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后,他愈加小心,这实在不是他杞人忧天,因为在这金山上,不说高高在上的林温,哪怕是金山门里的那些高手都可以随意捏死他这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所以他必须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我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想办法从徐常在那儿得到他从薛明家搜出来的东西。那是可能增强我实力的途径。”
“而要达到这个目的,目前来看只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就是直接上门,狐假虎威,搬出我林温‘门徒’的身份,徐常在要么就乖乖交出我所要之物,但是更多的可能,他会装傻充愣,将我应付了事。这样的话为了不让老家伙知道,我最大的可能便是空手而回。而且还会打草惊蛇引起徐常在的戒心,反而得不偿失。”
“第二,就是利用赵星晖,让他和徐常在鹬蚌相争,我来当渔翁。所以,我必须救赵星晖出来,还得帮他解毒……”
想到这,姜洋扶了下额头,虽说,他感觉自己日益变得聪明了,但是一下子想这么多,还是有点累。而且……他的头从在监牢时就开始变得昏沉沉,他知道蜕变的过程又开始了,他称呼这个过程为蜕变是因为他感觉这个过程就像破茧成蝶一样,每一次之后都感觉头脑清爽无比,思考问题思路清晰不少。
就如同蝴蝶的蜕变一样,他感觉自己也在经历着相似的过程。虽说,他不知这个过程对他究竟是好还是坏,但就目前来看,还是好处不少的。
一阵小跑,跑到了小潭边上,离家后,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有一丝安全感。姜洋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十岁之前一直生活在父母的的羽翼之下,本该就这样平淡的生活下去,谁曾想到突发变故,一个人突然就出现在这群狼环饲的环境下。说实话上天对他的考验实在是苛刻了点。
端坐在圆滑大石上的姜洋,神情痛苦,隐隐有一滴滴冷汗不时滴下。他感觉头部异常沉重,甚至有种摇摇欲坠的失重感。
如果此时将视角深入到姜洋的体内,就会发现在他的丹田内部,一颗比樱桃大不了多少的银灰色圆珠静静地躺在丹田中心,它时不时地会散发出一团团灰蒙蒙的雾气,这雾气一路升腾,一直向上,而姜洋的血肉似乎不存在似得,雾气最后不受阻碍地飘到了姜洋的脑海里,使得姜洋脑海内似乎多了点什么。
一个时辰后,姜洋渐渐地缓过神来,他的姿势也早早地由坐变为平躺,脸色苍白如白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得。
挣扎着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株锯齿状的碧绿色药草,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但只是一瞬间,神色就转变为坚定。
将药草一捏、一搓,囫囵吞入腹中。然后就飞奔似得跑向林温所在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