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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是不是你

那条安静的巷子里,欧阳皓和杨籽月正悠悠地骑着自行车,那“吱吱”的声音在整条巷子里回荡,给人感觉甚是青涩。

正如欧阳皓所说,这声音就是青春。

杨籽月目视前方,眼中飘着无奈的目光,她稍抿两唇,而后才悠悠说道:“欧阳皓,其实我并不十分讨厌徐木,只是觉得,觉得……”

欧阳皓很期待杨籽月给他的答案,他希望这个答案不要给他太吃惊。

欧阳皓呆呆地看着杨籽月,时不时眨巴着眼睛,见杨籽月红着脸却半天不发声,便催着她来了:“籽月,别羞涩了,快说吧。”

“我觉得他太不讲理了。”杨籽月扭过头来看向欧阳皓,一张认真脸,“明明是他犯的错,可叔叔每次都怪罪于我,你也知道我这脾气,最怕被冤枉了,所以也就……”

说到这里,杨籽月觉得因为这种事而去欺负徐木很幼稚,便目视前方,尴尬地不再说下去了。

欧阳皓也明白个大概了,也难怪杨籽月会去欺负舒木了。

几乎每个人都怕被冤枉,所以每个人有那种脾气也是理所当然了。

欧阳皓跟杨籽月一样目视前方,微微抿起一道温柔的微笑,表情怡然:“籽月,我能体会你的感受,但是……”

下面这句话,欧阳皓说得特别意味深长:“但是籽月是姐姐啊,姐姐就应该多疼爱疼爱弟弟嘛,我想,籽月的叔叔之所以让籽月负徐木的责,是因为徐木那会儿还太小,不可以受太大的谴责吧。”

明明自己小时候经常受别人的谴责。

杨籽月慢慢把头扭过来,呆呆地看着欧阳皓的侧脸,两颊不经飘过一瓣羞涩红。

杨籽月觉得欧阳皓说的这番话就像是,像是一片火红色的枫叶点在静如明镜般的湖面上,让湖面荡起一圈涟漪般安静而文雅。

欧阳皓突然扭头看向杨籽月,让杨籽月慌得立马恢复正常,只见欧阳皓问杨籽月一个问题:“现在徐木长大了,而且他犯错了后,籽月有见过籽月的叔叔怪罪你么?”

杨籽月没有说话,只是对欧阳皓摇了摇头。

舒木跟着徐慧入了苏欢的家时,也才四、五岁。

这个年纪的舒木应该会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很贪玩,更何况舒木遭遇了一场家庭的破碎,本就有某些心理障碍,所以这个年纪的舒木是来疼爱的,主要是不要在孩提时代让他产生心理压力。

说起也很有科学依据,一个在孩提时代、心理并未成熟的孩子都很容易记仇,而这种“仇”如果在孩子孩提时代就被“记”下,可能会蔓延到他成年时期,甚至“父子哪有隔夜仇”这个理论都很有可能被推翻。

可能要六岁以后,孩子对这个世界认识稍微有点深了,所以可以接受素质教育了,但终归不可动用家庭暴力。

所以面对四五岁时的舒木贪玩而犯下的错误,苏欢选择让当时七八岁的杨籽月来负责,虽然是很对不起杨籽月,但考虑到别给一个刚经历过一场家庭破碎的孩子有心理压力,再则别让舒木“记仇”,所以这是迫不得已的事。

欧阳皓冲着杨籽月甜甜一笑,随后再次目视前方,继续骑着他那辆自行车,跟杨籽月并排一起地悠悠骑着,没有多说话了。

杨籽月默默地眨巴着眼睛,她努了努嘴巴,便表情凝重起来,也问起欧阳皓来了:“好了,现在该欧阳皓说说为什么跟舒沫学姐起争执吧?”

“唔。”欧阳皓身子稍顿一下。

欧阳皓是来套出杨籽月的话,所以才挖出这样一个坑来引诱单纯的杨籽月跳下去,可他没有想到如果杨籽月从坑里爬出来,他该怎样让杨籽月认为那个坑不是他挖的。

想到这里,欧阳皓额上冒出冷汗,硬生生地把头转过来,看着杨籽月,一脸呆愣,不知如何作答。

要不,破罐子破摔?

杨籽月看着欧阳皓的脸时,那满脸期待的表情让欧阳皓不好意思破罐子破摔,欧阳皓酝酿了半天,最后才鼓足勇气……

“好吧,籽月。”欧阳皓叹下口气,面朝前方,稍稍咽下口水,骑车速度开始在不知不觉中提高,假装淡定地说道,“我没跟舒沫姐起争执过。”

哒!哒!

欧阳皓把车速度一提,马上远离了杨籽月。

这个回答理解起来很简单,欧阳皓为了套出杨籽月的话,胡编乱造一个故事让杨籽月去可怜欧阳皓!

起初听到这个回答的杨籽月还一脸木然,几秒过去才反应过来,冲着前面早骑得快没影的欧阳皓大喊一声:“好啊你,欧阳皓,居然敢套我话。”

话音刚落,杨籽月也快马加鞭地赶了上去,看着欧阳皓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快速追了上去。

当然,还伴随着“青春”的声音。

事后,欧阳皓把真相告诉了舒沫,舒沫理解了杨籽月,原来杨籽月欺负舒木是因为被冤枉了啊,在这方面上,舒沫再也不会去反对欧阳皓跟杨籽月在一起了。

可在另一方面,她还是很不支持,害怕吗?

舒沫害怕欧阳皓跟一个曾经是不良学生的杨籽月在一起会惹火烧身么?

欧阳皓一面之词总是那两个字:“安啦。”

舒沫只能无奈地叹了叹气。

杨籽月的身世以及舒沫为何不支持欧阳皓跟杨籽月在一起的原因水落石出了,这个故事也因此完美落幕。

说起来,这个故事还挺“无厘头”的,但最后是个圆满的结局,欧阳皓便不再去惦记着了。

时间过得真快。

欧阳皓以十四岁的年纪升上了初二,可悲的是,学校废除了编班制度,说得浅显一点,初一三班在初中三年就固定了,所以欧阳皓初二、初三都原封不动地呆在三班了,而班主任也原封不动地都是那个“暴君”肖雅思了!

他们还天真地以为再也见不到肖雅思了,还天真地给他们的学弟祈祷不要遇上肖雅思,结果他们全都想错了,一个快乐的暑假过去了,肖雅思还“阴魂不散”!

二零零三年的九月一日,是初二开学的伟大日子。

那天阳光明媚,但在欧阳皓眼中是乌云密布,因为……

肖雅思回来了!

“大家暑假过得不错吧,今年明年都是我担任你们班班主任,我挺感动的。”肖雅思把“感动”二字说得很阴暗,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暑假作业没做者,男生现场俯卧撑五十个,女生现场深蹲跳三十个。”

尽管肖雅思说得很无理取闹,但是班上没有一位同学敢反对,谁叫她是伟大的班主任呢。

曾经有同学把肖雅思这种“暴行”上告校长,校长对肖雅思进行一场深度指责,肖雅思脸一青,对校长竟是无言以对。

事后,肖雅思来到班上,冷冷地说道:“你们谁给校长打我小报告啊?”

自从肖雅思那狰狞的表情公诸于世后,班上再也没人敢往校长那打小报告了,大不了再熬个两年。

“是不是你,欧阳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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