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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花语

二零零三年的三月。

又是新的一学期,不过现在是周末时间。

而今天早上,发生了一起奇迹般的事,欧阳皓居然比他舒沫姐还要更早起床,而且他特意为他舒沫姐准备了一份营养早餐。

睡眼惺忪的舒沫来到厨房,便是看到欧阳皓把一份蛋炒培根送出来,放在餐桌上,她还以为自己还没睡醒,揉了揉眼睛,一看,欧阳皓怎么还在,她对此觉得不可思议:“我一定还没睡醒。”

“嗳嗳,舒沫姐,这里不是梦。”欧阳皓急了。

他忙是跑到舒沫跟前,挡在舒沫前面,推着舒沫往餐桌走去,边推边说着:“舒沫姐,今天小皓学会做早餐了,特意早早起床犒劳你呢,感谢你之前一直担任我的人体闹钟。”

欧阳皓把舒沫无情地摁到了椅子上,然后自己坐在舒沫的对面,两手托着腮帮子,目光如炬,就这样看着舒沫不发声。

舒沫看着眼前欧阳皓帅气的面庞,眨巴着眼睛,她从欧阳皓眼里看出一种渴望,是要她品尝他的手艺么?

“咳咳。”舒沫假装正经地咳了几声,“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屈尊降贵品尝好了。”

然后她右手拿起叉子,叉起一块培根肉,放在嘴里咀嚼,咀嚼好一会儿,突然……

她拉开椅子,忙跑到垃圾桶旁,把嘴里的培根肉给吐在了里面!

“呸呸。”

然而她没有察觉到欧阳皓脸色大变,失落下去了。

舒沫硬生生地转过身来,看向失落的欧阳皓,干干地一笑:“呃,小皓啊,你不会赖床是最让我大吃一惊了。”

“唉,舒沫姐,小皓真的不会做饭么?”欧阳皓坐在椅子上,语气中带有自嘲。

舒沫快步来到欧阳皓的身旁,两手拍在欧阳皓的两边脸上,对他愤然说着:“小皓,你干嘛这样自卑,你不会做饭,姐姐教你啊!”

“真的?”欧阳皓被他舒沫姐挤得稍稍嘟起了嘴,眨着渴望的目光。

“当然!”舒沫放开蹂躏欧阳皓脸的手。

她拍了拍欧阳皓的肩膀,笑得特别骄傲。

那天下午,只有欧阳皓和舒沫两人在家,所以他们可以在厨房里为所欲为。

舒沫像极教师一样地引导着欧阳皓:“今天,舒沫老师要教欧阳皓同学做蛋炒培根。”

“嗯嗯。”欧阳皓则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好了,现在教程开始。”

那天下午,在舒沫的教学下,欧阳皓在经历三次失败后,终于完成了一道合格的蛋炒培根,当然,前三次舒沫都是牺牲了自己的味蕾,因为她作为老师,要学生自己去品尝自己做的失败品,这个老师多不尽职啊。

“嗯,很好吃呢。”舒沫脸上洋溢着幸福。

她夹起一块肉给欧阳皓看:“来,小皓,舒沫姐喂你,阿——”

欧阳皓很配合,便张着嘴巴,舒沫把肉送到了里面,欧阳皓合上嘴巴,细细咀嚼,不一会儿,还总为自己竖着一个大拇指:“我太有才了。”

“咳咳。”舒沫不高兴了。

“呃。”欧阳皓明白这声咳嗽的意思,忙改口,“名师出高徒。”

“这就对啦。”舒沫站在欧阳皓身前,稍稍踮起脚尖,拍了拍欧阳皓的脑袋,笑得很可爱,“以后欧阳皓最爱吃的食物便是蛋炒培根了。”

“嗯。”欧阳皓重重地点点头,显然他很喜欢这个结论。

可是,欧阳皓只会做蛋炒培根、下面条等这些小手艺,他还是不知足,便逼着他舒沫姐要她传授更多“武功秘籍”!

“可以可以。”舒沫抡起拳头,拳面打了欧阳皓胸膛一下。

而三月里的某一个周末,园后街的木棉花又盛开了,是到舒沫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快点,舒沫姐。”欧阳皓踏上了一辆自行车,看着现在正在关门的舒沫,满是催促。

“你真是急性子。”舒沫耸了耸肩。

她也踏上了自行车。

而欧阳皓先她一步向前驶走了,舒沫看着欧阳皓那激动不已的背影,同样抿起一道甜甜的笑容,便也跟着欧阳皓的背影向前驶去。

两人悠悠地骑着自行车走在田间小路时,还把小虎队的《放心去飞》给高唱出来,舒沫看到蜻蜓飞过,便切成了小虎队的《红蜻蜓》,两人还对视着唱出小虎队的《爱》。

其实呢,舒沫特别喜欢小虎队,她每次都会在欧阳皓面前赞美小虎队:“小虎队是什么人物,他们可是现今最火的中国台湾偶像团体组合,且看霹雳虎吴奇隆,小帅虎陈志朋,乖乖虎苏有朋,都会让你看到忘了吃饭……”

舒沫一说就滔滔不绝,如果没有欧阳皓在旁制止,恐怕舒沫会说上个三天两夜。

在小虎队的音乐里,两人再次来到了那个四十五度角,再度俯瞰园后街的木棉花盛开,他们就开始怀念前一年俯瞰花开时的感受了。

而欧阳皓每次感受就只有一个字:“哇!”

让舒沫忍俊不禁。

这一年,欧阳皓回答了舒沫三年前给他的那个问题:“舒沫姐,小皓总算明白木棉花的花语是什么了!”

“哦?”舒沫期待地看着欧阳皓。

欧阳皓目视前方,说得特别严肃:“珍惜身边的人。”

“当年舒沫姐递给小皓一朵木棉花,是想告诉小皓,要珍惜身边的人,虽然小皓的老爸不在了,但还有很多人要小皓去珍惜,比如小皓的老妈,还有叔叔,还有……”欧阳皓看向舒沫,“还有舒沫姐。”

“你……”舒沫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然后她转身,打算走了,欧阳皓一脸茫然,便也看向舒沫的背影。

而舒沫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前进,她背对着欧阳皓,取笑起来了:“哈哈,小皓呐,没想到啊……”

“你居然等了三年才明白这个道理。”舒沫转过身来,紧着柳眉看向欧阳皓。

“嗳。”欧阳皓尴尬了,忙给自己找理由,“我早就知道了好么,只是没找对时间说出来而已。”

“哈,今天也玩够了。”舒沫摊了摊手,吐出一句话,“我们回去吧。”

舒沫踏上自己那辆红色自行车,向回家的方向驶去了,伴随着小虎队的《放心去飞》动听的旋律,偶尔会切换成小虎队的《红蜻蜓》……

“等我,舒沫姐。”欧阳皓见舒沫跑远了,着急了。

他同样踏上他那辆黑色自行车,跟上了舒沫的背影,也同样跟上了小虎队的《爱》!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成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让所有期待未来的呼唤趁青春做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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