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翌日,当太阳照在死丫头的脸上时,她的娘已经出门做工去了。
饭在锅里还热乎着呢,她盛了一碗还没喂到嘴里,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黄大娘,云儿姑娘的衣服洗好了没有?快送过去。”
“好嘞,马上就送去。”丫头在里面回答,云儿是凤求凰的头牌,她给的工钱比别人多,可以说是死丫头家的衣食父母。死丫头连饭也顾不得吃就,赶忙将云儿的衣服给叠整齐放到包袱里。
凤求凰,齐都最大的风月场所,出入其中的非富即贵,其奢侈的程度不亚于王侯将相的府邸。
高阔的主堂贯穿二层楼阁,周围十二根紫檀木立柱撑着穹顶,正中以云石砌成高台,两三个姑娘正俏生生立在台上,怀抱琵琶垂首弹唱。云台周围三三两两坐着些散客,正懒洋洋听那两三个姑娘弹唱。
即使在早上,这里一样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死丫头小跑步,一溜烟的穿过大厅,这时有客人不耐烦的高声抱怨:“都弹得是些什么老掉牙的破曲,我们花钱可不是为听这些东西来的!”
正倦怠的其他散客听闻,也立刻附和道:“就是,越来越糊弄我们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去把云儿姑娘叫出来!”
“诸位!诸位客官!”一个娇媚的声音打破喧闹,老鸨身着一袭姹紫嫣红的装束摇曳而来,一脸媚态的娇声解释道:“云儿今日身体不舒服,诸位客官要想听云儿弹曲,可以等以后再来。今日在台上弹曲的姑娘和云儿是同一个善才带出来的,也都不比云儿差多少。”
一大早的都来听曲,这些人可真够闲的,死丫头撇了撇嘴继续往里跑。
“死丫头,你怎么才来?快将衣服送上去。”老鸨冲着死丫头招手,让她快进去。
死丫头赶忙往里面跑,一边跑还脆生生的答应道:“哎,我这就去。”
这时一个客官不满道:“你是嫌弃我们给的钱少,不愿意让云儿出来吧?刚才见到王丞相家的小少爷,说是在云儿的客房听曲来着,哪里来的身体不舒服?”
“就是,妈妈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凭什么王家少爷可以听云儿弹曲我们就不行?!”
云儿姐姐今天又赚翻了,这么多疯狂的脑残粉等着她。唉,要是老娘挣的有她的零头多就好了。死丫头望着亢奋的阔少们,羡慕嫉妒恨一起涌上心头。
死丫头想什么没人知道,他们只知道没有云儿索然无趣。
这时,一个客官把十两黄金拍在桌上道:“妈妈你去别家妓院打听打听,别家的红牌姑娘就算接客能不能挣这么多钱?我知道云儿是你凤求凰的红牌姑娘,没些彩头你不舍得让她出来,十两黄金是个底,你若嫌不够我再加。”
这钱也太好挣了吧?死丫头双目放光的盯着桌上的黄金,这些钱她们家两年也花不完耶。她眼睛没动,但是身子在动,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的身上,来这的人可都是大爷,她可不能给老娘找麻烦,赶忙赔罪:“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