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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潜龙山正道齐聚 众掌门粉墨登场

话分两头。林冬在乾坤山学艺。而这林祥,林肃二人收到喜帖后,立即赶往潜龙山。毕竟,对于林祥而言,宗门被灭之后,龙乾生是唯一和自己有关系的人了。

走了近两月,林祥两人终于来到了,潜龙山地界。只见卧虎镇上,处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大伯,为何这镇上的人都弄得自己家要结婚似得?难道这潜龙山在这卧虎镇声势竟如此浩大吗?”林肃问道。林祥环顾四周的镇上街道,对林肃道:“这卧虎镇为千仪帝国西南重镇。除简单农务外,而潜龙山更是这儿的一等势力,每年都会开放自己后山的金矿供这儿的人开采。这儿的人对潜龙山的弟子更是敬若天神一般。”

一面说,一面朝前走。凭过人的记忆,很快林祥领着林肃来到潜龙山山口。“好久没来了!还好,还能找到。”林祥望着这熟悉的谷口,心中有些澎湃。林肃好奇地看着林祥:“大伯,您是说……您来过?”

“嗯。小时候,你祖爷爷带我们来过这里。”从眼神中,林祥带着深深的怀念。在过去,对于龙华山而言是闪耀的。若不是十年前的大战,让其抱憾而死,使得龙华山一蹶不振。怎么会被这暗影门所灭。

“咳”旁边一年轻男子走过来,轻咳一声。这男子身着黑色长衫,脸色冷峻的青年人走过来,向林祥道:“想必您是林祥叔父吧。小侄龙瑞霖,给您行礼了。”说罢,弯腰行礼,言辞中却并无丝毫恭敬之意。

“你是?你是伯父的……”

“龙乾生正是家父。家父命小侄在此专迎龙华山门人。”说道龙华山时,故意拖长了语调。言毕,再行一礼。林祥微一皱眉,踏上一步,欲扶起龙瑞霖。哪知,从龙瑞霖身上隐隐传来龙吟之声,自己这一扶竟然没有扶起。林祥诧异道:“这是龙蟠功!”龙瑞霖缓缓站起,拍拍身上土,也不看林祥淡然道:“是。”

一旁的林肃对龙瑞霖的表现早已不满。于是说道:“龙蟠功不过是潜龙山内力基础而已。有什么值得如此自满的。”林祥回过头,看着林祥,道:“不,不。他所使固然是龙蟠功,但甚是精纯扎实。传说中,龙蟠功气势恢宏,若威力绝大时,威力也可毁天灭地。在配合潜龙山的银龙枪……他的成就日后恐怕还要在伯父之上。”

龙瑞霖哼了一声,朝林祥道:“小侄在叔父面前,不敢无礼。不过……”说着,斜眼一瞟一旁的林肃,道:“不过我僭越一辈,怎么说也是你长辈。看来林云并没有教好自己的儿子。那由我代为教育好了。”

虽然听林祥口中对龙瑞霖称赞有加,不过既然对方对自己如此不屑。那就以实力说话。立即运起嗜血功,与之相抗。开始龙瑞霖的确对林肃心存轻视,心想以龙蟠功想必赢林肃并不难。可是,待见到这林肃,双掌微微泛红,心下一沉:这是……嗜血功?此时的惊讶,与刚才林祥见龙瑞霖使出龙蟠功的惊讶不相上下。

眼见林肃与龙瑞霖剑拔弩张,此时,旁边竟然不知何时多了一人。一只干枯的手掌拉住龙瑞霖,一老迈的声音随之响起。“霖儿,不得无礼。”

林祥见到老者,立即上前躬身行礼。抱拳说道:“侄子林祥见过龙伯父。”龙乾生摆摆手,道:“罢了。”回过身,正对林肃。林肃见一白发老者看着自己。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林祥道:“肃儿,快给……”龙乾生依旧摆摆手,对林肃问道:“你怎么会嗜血功。”

“我……”林肃不由向后退了两步。

“爹,他身为正道,却……”站在一旁的龙瑞霖上前说道。

龙乾生终于笑了,道:“不,我只是随意问问并无责怪之意。倒让这小家伙,多了些紧张。哈哈哈……”转头又对龙瑞霖正色道:“武艺并无好坏之说,心存正见便是好,心若邪,便是坏。”

“是,父亲。”

龙乾生哈哈笑着,招呼二人朝谷内走去。走进山谷,众人窃窃私语。

“这不是龙华山的林祥吗?”

“龙华山都被灭了还来干嘛。”

“龙华山也算是名噪一时。想十年前,嘿嘿……好不风光啊。不过现在……”

……每一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话声虽小,却如尖刀一刀一刀割林祥的心头一般。现在又能说什么呢?任凭他们去吧。自己正想着,一旁林肃却朗声说道:“龙华山林肃,向各位长辈问好。”说罢,朝众人躬身行礼,起身后,继续道:“承蒙各位长辈记挂。龙华山现今只剩下大伯,在下兄弟二人。林肃,林冬。虽只有三人,也不会弱龙华山名头。”

“哼,好大口气!龙华山若如此强劲,又怎会被暗影门所灭。今日,不过借往日名气,才得站这潜龙山之上。屠龙鞭,好厉害。好厉害啊!”一满脸胡渣的男子笑道。列于一旁的人也随声附和。

“是啊!龙华山都被灭了。还叫这么响的名头?”

“呵呵,是啊!三人就想恢复他日龙华山荣光?嘿嘿,痴人说梦!”

林祥心中盘算,今日是龙伯父爱子大喜之日,不可鲁莽。若再惹得潜龙山,恐怕就不便报宗门大仇了。心中打定主意,也不和众人啰嗦,拉起一旁林肃向山上走去。龙乾生,在一旁也不说话。既不帮林祥二人,也不加恶语于龙华山,只是负手带着龙瑞霖,林祥二人在前走着。

过了良久,这四人才来到潜龙山大堂前。只见潜龙山弟子,个个精神抖擞,不动如山,手中握着八尺长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枪头折射出的光晕都有些炫目。林祥心下叹道:“这潜龙山,果真了得,调教出的弟子也如此雄壮。”

龙乾生站上高台,对林祥道:“怎样我这些弟子,还行吧?”林祥道:“伯父,说笑了。伯父门下弟子,个个都是练武奇才啊。”龙瑞霖于一旁笑道:“嘿嘿,那是这些人都是从方圆百里的地方精挑细选上来的。比之龙华山不知……”

龙瑞霖正说话间,一声通报声传来:“凌阳谷主到。”林祥转头,见一灰袍银须老者大步流星地走来,朝龙乾生抱拳道:“亲家。”身后一年轻男子上前抱拳行礼道:“小婿参见岳父大人。”一肤色黝黑,身形甚是瘦削的男子站在凌阳谷主旁。

龙瑞霖向萧浩宇点头示意后,对抱拳凌阳谷主说道:“这两位是龙华山的人。这位是林祥,这是……”林祥接口道:“他是林肃,是晚辈的侄儿。晚辈林祥参见萧谷主。”说着带着林肃躬身行礼。

“这些俗礼便免了吧。”凌阳谷主慈祥一笑。他这一笑倒让林肃觉得这位老人和蔼可亲。心中多了几分暖意。在宗门被灭之后,林肃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咳。”林祥见林肃呆呆盯着凌阳谷主,甚是不敬,轻咳一声。凌阳谷主也知他之意。摆摆手,意思是不碍事。林肃退在一旁。凌阳谷主身后两人上前道:“小侄萧晟旭(瑾瑜)见过林祥前辈。”林祥朝两人抱拳回礼道:“两位公子,气宇轩昂真是少年英才啊。”

厅中,众人相互寒暄。厅外又是一声通报:两仪剑派孔思掌门到。

厅中众人除林肃之外,其余人立即站起,神情肃穆。龙乾生闻报更是一个箭步便已走到厅外。

“孔掌门光临,未曾远迎,还望恕罪。”龙乾生恭敬道。孔思笑道:“老道山野之人,何劳远接。”孔思回头对六位弟子道:“快来拜见龙前辈。”后面四人向前一拜,齐声道:“晚辈见过龙前辈。”龙乾生笑道:“罢了,罢了。瑞霖啊,快来快来,参见孔掌门。”龙瑞霖走来对孔思道:“小子龙瑞霖,参见孔前辈。”

此时,林祥小声对林肃道:“这孔思是淳元真人的师侄。你可要礼貌些。”孔思进得厅来,与众人相见后,对林祥说道:“林兄,别来无恙。”林祥道:“多承道长记挂。小子安好。”一旁林肃上前下拜,朗声道:“晚辈林肃见过道长。”

孔思上前扶住林肃左臂,却感血液略有牵动之力,咦了一声:“你……你修习嗜血功?”林肃还未说话,一旁的龙瑞霖道:“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如此邪门的武功会在一正派弟子身上。”这正派弟子,拖得极长。林肃道:“曾在少年时,误入歧途。”孔思看着林肃道:“歧途?修习嗜血功的未必就是旁门左道。而修习正道武功未必便是正道。”林肃在一旁道:“是,弟子受教了。”

众人正说话间,突然一少年冲进厅堂,眼神甚是郑重,对龙乾生抱拳道:“父亲,孩儿听说是嗜血刀派欲搅扰妹妹的婚礼。”龙乾生闻言脸色微变,不过瞬间又恢复如初,转头向众人道:“逸轩,向众前辈致礼问好。”林肃抬眼一看,见这人比自己高处半头,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就算是施礼,也如风拂春柳。龙逸轩圆润如玉的眼睛,突望向林肃,林肃微笑示好,龙逸轩也报以微笑。

林肃心想:这人比之那龙瑞霖要懂礼貌得多。孔思道:“贤侄,消息可靠吗?”龙逸轩朝孔思深行一礼,道:“千真万确。”“那这可得好好防备了啊。”一旁的凌阳谷主道。

孔思的六名徒弟七嘴八舌地议论。“嘁,小小嗜血刀门,如何能抵挡我两仪剑的乾坤混元功?”“是啊!来就来呗。有什么的。刚好不用去找他门了,一举灭了他嗜血刀门那才叫好。”

林肃站在一旁哼了一声,心下道:嗜血功虽然不如乾坤混元功那般纯厚,不过要想轻易抵挡也是千难万难。龙瑞霖也皱眉道:“这嗜血功恐怕没有这般容易抵挡罢。”

一灰色中年男子阴沉道:“嘿,你这小子倒是会长他人志气。你龙蟠功是摆设吗?不管是谁,我两仪剑派可全然不惧。”孔思最小的弟子,也道:“风阳说得是啊。你龙蟠功不能抵挡,未必我这乾坤混元功会输他们。”龙蟠功是潜龙山赖以生存的绝技,十年前,更是叱咤风云。今日竟然被这些人如此嘲讽,犹如手中的廉价玩物。龙瑞霖甚是不忿。当下说道:“乾坤混元功固然是纯厚无比,然则我这龙蟠功却也不会让人轻易小视。师兄,竟然如此小瞧我这龙蟠功,敢请师兄指教。”

孔思与龙乾生见自家弟子如此争吵,成何体统。于是分别拉开两人。这两仪派的小弟子邱铭,却高声叫到:“怎地?还想打不成?来呀,老子还怕你了?”

众人对双方突如其来的争吵都感到莫名,随即一想便懂了。虽然同属正道,不过,这些门派都对“天下第一派”的威名垂涎三尺。只见龙乾生,龙逸轩忙拉住龙瑞霖,龙逸轩悄声在龙瑞霖耳边说着什么,似是在制止;而这边,孔思怒斥喝止。叫到:“你们是当为师死了吗?”孔思身后一位高鼻梁的弟子连忙拉住小师弟,口中低声喝止:“邱铭师弟,怎敢如此无礼!”那男子挣开邱铭双手,道:“哼,谢云师兄别人要抢我们天下第一内功的名号,你也答应吗?!何况,你又不是凤阳师兄凭什么管我。”旁边的凤阳轻笑道:“邱铭师弟说得哪里话。谢云好歹也是你师兄他在众多外人前教育你,有何不可?”乍一听,这句话是劝说邱铭不可无礼,可是细细一想便知道,此人用心恶毒,纯系挑拨兄弟间的关系。

此时,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嘿嘿看来这传说中的龙蟠功也是虚有其表啊!”众人从声音传来之处看去,只见这声音来自身形猥琐之人,这人站在邱铭之前。孔思对门下弟子吼道:“你们今天要造反不成。”龙乾生眼光中越来越是阴沉,沉声道:“看来孔掌门门下弟子对鄙派龙蟠功银龙枪甚是瞧不起啊。”孔思道:“不,不,老道来此断无此意。”

林祥悄然在一旁对林肃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淳元真人会独自离开两仪剑派吗?”林肃摇摇头。林祥道:“淳元真人是这孔思道长的师叔。以前淳元真人的师兄乾元真人一直偏爱孔思。不过淳元真人认为孔思并无凝聚他人的能力,他收的徒弟更是一个比一个混账。在乾元真人西去后,淳元真人就出走了。对两仪派之事,不闻不问。淳元真人说过‘如非两仪派无灭门之事,便不会插手。’”林肃抬眼见孔思有些颓然,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像一个傻老头一般,毫无师长的威严。

倏忽一道寒光从龙乾生,龙逸轩两人身边掠过。一把寒枪直挺挺指向邱铭,口中怒喝道:“滚出来。接招!”浑身龙蟠功内力蓬勃而出。袍服圆鼓,隐隐见听得声声龙吟之声,甚是威风。邱铭见对方展现出的龙蟠功的浩然正气,心中一凛,深知自己断然不是这人的对手。不过口中却仍然强装硬气,脚步却朝孔思磨了过去。“哎唷,我怕你啊!来啊!”嘴中虽如此说,气势并没有先前那般咄咄逼人。

龙瑞霖也不等他说完,长枪一挺。这长枪寒芒便罩住邱铭全身。只见邱铭左支右挡并无招架之力,只得全力防守自己周身要害。龙瑞霖也不进击。孔思踏上一步,运掌一推。龙瑞霖只感胸前一股势不可挡的劲风朝自己奔涌而来,知是一位高人所发,若自己硬接必定骨断筋折。龙瑞霖刚欲闪躲,只感自己身旁一股比自己强过万倍的浩然之力发出,随即阴沉道:“怎么?孔思掌门要对小辈出手吗?”

孔思见潜龙山诸弟子怒目相向,有的已然横下长枪,时刻准备进攻。孔思无奈道:“这……今日之事……唉……容改日在登门谢罪罢。”

孔思说完,正转身间,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圆润但中气十足的声音。“怎么老衲刚到,你这老道便要走了?”只见一众黄色僧衣人走进门厅。为首的一白须老僧道:“怎么孔老道我这一来你便要走了?”话语中虽然不客气,但从起眼神中却能看出这二人关系甚是亲近。

见到这老僧就连龙乾生,凌阳谷主,林祥等人,神情都有些肃穆。一一上前拱手抱拳道:“晚辈等见过禅元大师。”禅元大师一脸和善,对众人道:“各位还记得我这老和尚,老衲已深感各位大德了。这些此俗礼倒显得生分了。”

龙乾生上前,硬生生挤出笑脸对禅元大师道:“小可今日得拜大师慈颜,可谓三生有幸。”禅元大师双手合十道:“龙施主说哪里话。”禅元大师身后四名身着黄衫的弟子向众人合十道:“小僧智相(悲空,行道,济孝)见过诸位。”说罢,躬身向众人行礼,犹如见菩萨一般恭敬。

林祥看林肃呆呆看着禅元大师,不解地拉拉他衣袖问道:“你怎么了?”林肃摸摸头,道:“我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林祥笑道:“你这感觉……禅元大师近五年都没出过寺院,你怎么会觉得熟悉?”林肃道:“不是他的样子,而是他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真的有一种好像见过的感觉。”林祥见他说得郑重便不再说话,只是心中颇感疑惑。

且听禅元大师对龙乾生道:“明日便是令媛与凌阳谷主爱子大喜之日,我等来此搅扰实是过意不去。”龙乾生呵呵笑道:“哪里哪里,若得众位能在潜龙山盘桓数日,已不胜欣喜。”凌阳谷主抱拳对禅元大师,孔思道人道:“是啊,犬子若能得两位前辈亲临婚礼已是几世修得的福分了。”

龙乾生对身边龙瑞霖,龙逸轩道:“去安排客房,让众位前辈,好友休息。”说完,转身道:“还请各位回房休息,明日请各位见证金玉良缘。”

众人各自回房休息自是不提。

第二日清晨,林肃朦胧间却听到屋外说话声音,侧耳细听。

“哎,嘿,你们四个和尚大清早不睡觉,吵什么呢?吵吵闹闹的!”这人一听便知是邱铭,林肃对这人并无好感,倒是对昨日后来的四位僧侣略有喜欢。林肃一听是邱铭,将被子往上一拉,盖过头顶。一略显老迈的声音答道:“哼,别人在念经,你听不出来吗?”“凤阳师兄,你说一个人大早上不睡觉,坐在屋外念经,扰他人清梦释迦摩尼会怪罪他们吗?”

这凤阳还未答话,旁边一人道:“我说大师兄,小师弟,别人念经又怎么了,我们进屋睡我们的,他们只管念他们的就好了。”“要睡你睡去,老子睡不着!这么吵怎么睡啊。”

林肃把头埋在被子中,只听到两仪派门人的说话声,心想:这四个和尚倒也好脾气,竟然没有一人搭他话。林肃却不知,这四人从小便跟随禅元大师学佛学经,此时四人神游于佛经中,纵然此刻电闪雷鸣也休想让他们有所动作,更别说其他人的毁骂。

林肃正感慨四僧禅定的功夫,却听到门外又是一阵喧闹。

“哎唷,下雨了。”

“哼,我倒要看看这些和尚还念不念。”

“觉元寺的四位大师,别念了,进屋吧。”

“是啊!四位大师进屋吧,这样会着凉的。”

……两仪剑派的声音,渐渐湮灭在雷声的轰鸣声。而此时,房间中的龙乾生推开窗户。看着天边犹如阴兵压境的乌云,喃喃道:“又是这样的乌云,又是这样的天气。今日这婚,恐怕……”

“轰隆!”滚滚雷声,让屋檐上的瓦砾都抖动了起来。此时的龙乾生老脸越发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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