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燃对这结果无语半天,左手一摆,对他们做了个请回的姿态。他东西收到了,也不想跟这恶心的人物虚伪下去。
“……”二人同样无语,看着不给面子的长燃恨得牙痒痒,但主人不留他们,也无可奈何,不能厚着脸皮在这里,只得回去。
目送二人远去,长燃面上透出丝丝阴冷。他转头回到府邸,叫下人去把柳伯和吴真参找过来商讨要事。
鲁景元水行龙贯神通一击便毁了卧室,所造轰隆大响当真是远播千里。只不过生在这个仙武世界,杨城中人早已习惯了天上孤月与日同行。
他们对这般动静,处处轻视了不少,却是省了长燃不少功夫跟邻里解释。
不久,就在家里的柳伯被下人找来,与长燃一同等着吴真参。
那吴真参修行有成,从住处赶来宇文府也花不了多长时间。他见府邸中水漫金山,玉瓶龙吸的场景,神色一动,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整个人稍显紧张。
见到长燃,吴真参慌忙行礼,急不可耐道:“少爷唤我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可是被我们家的仇人寻上门来了?”
长燃身为杨城宇文家一家之主,轻易不得开口开口,否则动摇了威信。
身旁的柳伯这时咳嗽一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吴真参梳理了一遍。虽然他并未参与其中,但人老成精,说起话来十分恰当,多数关键处也能看着自家少爷脸色分析出来,且丝毫不差。
不过三山镇,三家之主协同来访的事,却是老人家怎么也想不到的。
“原来如此!”吴真参也为气炼真修,对鲁景元的手段却是望尘莫及。他看着这宛若天灾的景象,不许佩服道:“不愧是正然宫这等大派的弟子,竟能一气化四身,合本尊呈五行五正之势。寻常气炼一脉,到达此境,修为精纯,也不过化出一二道分身罢了。”
吴真参又看了遗迹的其他角落,又感叹道:“这神通也是不弱,怕是吴某集分身本尊全部力量,共同施法,也不过如此了。正然宫真乃无上玄门啊!”
“吴执事贵为灵丹坊炼药大师,本就不擅长斗法,何须为此介怀!”柳伯目光通透,一下便看出吴真参判断失误之处。
吴真参也是一时有感而发,若当真羡慕这种争命夺运的神通术法,他哪会接任自己师门掌门一职,安心做个药坊丹事。他冲柳伯一礼,表示谢过点播之情,他对长燃郑重道:“不知少爷,唤我二人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你们拿去看看吧!”长燃摸不准方钰,林飞天葫芦里卖什么药,这才找了两位见识不凡的老人家来商讨应对之策。
他从红尘袋中取出缺角黄纸,柳伯伸手接过,与吴真参共跟观。
二人看罢,相视而笑,均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喜悦兴奋。柳伯更是抚摸着黄纸,干枯的老脸展露出春水般的温**色。
他拱手对长燃道贺,笑着道:“恭喜少爷!贺喜少爷!有此契在手,杨城方家的灵药产业尽归我们宇文家所有。”
长燃听了只感觉烦闷,不耐烦地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雇佣杀手害我之事虽大,却没有此物份量重。贸然收到如此大礼,宇文心中实在难安,方钰定有算计。”
“少爷静候佳音就是!到时必会有好消息呈上,我二人先去接收契约上的财物,以防有变。”柳伯对长燃的不安置若罔闻,只是呵呵一笑,语气笃定非常。
长燃额上眉头悄然松开,既然一向稳重的柳伯都这般肯定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毕竟上面可是有帝朝的烙印为记,无人胆敢违背。当下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二人下去办事。
柳伯依言退下,吴真参得令却是迟疑了片刻。他见柳伯走了,才缓缓对长燃说:“我那不肖子日前好生得罪了少爷,府中内人深感教导无方,一心向少爷赔罪。她明日要在家中设宴为犬子请罪,不知少爷,您意下如何?”
对这个问题,长燃想了想,他心知这杯赔罪酒有不得不喝的理由,便冲吴真参淡漠地一点头,表示同意。
吴真参闻言大喜过望,再三拜谢才离去。
四下无人,长燃又看了看自己在杨城住了三年多的房子,此时它已经成残砖碎瓦,清水覆盖,不复存在了。
想到昔日,自己在这里苦练江湖各派绝学的点点滴滴。那流不尽的泪水,汗液,心中无限的欣喜,苦闷,绝望历历在目,长燃鼻子一酸,险些掉下几滴泪水来,这里承载了他太多记忆。
“这地方要毁也是我这个主人毁!”长燃仰头,稍稍振作精神,冷笑道:“别说你心怀叵测,就是有天大的理由,敢拆我家居,百死难偿其罪。鲁景元,你给我等着。”
长燃脚下一震,无数水纹疯狂荡漾而起,层层叠叠,不休不止,似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