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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哥哥出发了

初夏的那天,下午4点钟,学校的放学铃声准时响起,可是讲台上的数学老师还在讲解着黑板上的数学应用公式,他完全无视了那悦耳动听的”铃…铃…铃…”下课铃声,老师继续动情地在黑板上挥动着粉笔,同学们违心地配合着老师的讲解,终于10分钟之后,老师结束了黑板背书,大声问道“同学们,都理解了这个公式应用吗?”,“理解了”,台下同学们整齐划一地回答道;老师满意地看着大家,宣布大家下课,班长喊了“起立”,同学们站起来,齐声喊“老师再见”,“同学们再见”!

日常的一天结束了,初中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加美对于学习依旧提不起兴趣,混着每一天,老师也渐渐不再对她耳提面命,同样的故事又发生在了初中,第二个“田雅静”成了老师的心中骄傲。无所谓,加美对自己说,没有了老师殷殷期待眼神的跟随,加美在学校恣意地懒散,学习成绩也就维持在班级前十名左右。

放学后,加美背着书包走在回家路上,初中学校离她家很近,走路只需10分钟的路程;今年初二了,同学年的女孩子听说有些已经来了初潮,加美的身体也开始发育了,身高忽然开始往上窜了,老师也不再让她坐教室第一排了,按照身高排座位,她已经坐在了教室中排了,不光身高,她发现身体也变化了,胸部开始激烈地发育,饱满的胸部让她感到害羞,不自觉得就弓起背来,实在不想让胸部太过明显!尽管如此,路过教室前面的门廊时,她还是能感受到那些男孩子的目光总是会留意到她。。。。。

她现在的同桌是个男孩子,圆脸平头,浓眉大眼,心性很放得开的男孩子,听说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加美对于跟异**往还是放不开,说两句话也会脸红,白天的时候,同桌跟她借了圆珠笔,她将笔递给他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手,不由得心尖一跳,赶紧收回来手,男孩子冲她笑了笑,拿了笔开始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一路上东思西想的时间,加美也走到家了,看到加帅的自行车停在院子里,哥哥回来了,好奇怪,他已经升了高中,都是住校生了,怎么今天回来了。她人没进屋,先冲屋里喊道“张加帅”,没人应!赶紧进屋,妈妈还没下班,楼下没人啊,她跑上了二楼,推开哥哥的房门,看到哥哥睡在床上,开着录音机戴着耳机不知道在听着什么,看着他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她轻轻地走到床边,猛地把哥哥头底下的枕头一下子抽掉,被惊醒的加帅猛地一睁眼,看到了一脸坏笑站在床边的加美,原来哥哥是真的睡着了啊,要不是他睡的迷迷糊糊地,肯定早就对加美大眼瞪小眼的吓唬一通了。

被加美扰了清梦,加帅也没动气,只说了句“放学啦”。又是好久没见哥哥了,自从加帅升高中后,就全天住校了,一个月才回家一趟,这次回来也是第三个礼拜没见了。

加美拽着哥哥的胳膊让他坐起来,拿掉了他的耳机,问你怎么今天回来啦,加帅笑了笑,摸摸她的头,自己的小妹妹也长大了,现在也亭亭玉立的是个美人儿了。他叹口气,问加美,“小美,哥哥要是出国了,你觉得好不好?”,加美一听愣掉了,出国?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外国,出国好像不在她脑海中现有的内存词条中,外国的意思就是遥远很遥远的地方的代名词,加美脱口而出“哥哥,能带我一起去么?”,“不能!”,加帅甩下这句话又躺回到床上了。

加美见哥哥并不想理她,悻悻地走出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原本放学后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因为看到哥哥回家竟然也没有继续抗议了,躺在床上,加美继续思考着哥哥问她出国好不好的事情,出国?出国?出国!那就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哥哥一个人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哥哥才17岁,虽然上唇边已经有了软软地胡子茸毛冒出来,他还应该只是个青春期的孩子,就要孤单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了吗?不知为何,她很喜欢看哥哥笑起来的样子,他脸上的酒窝很不合时宜地会让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能迷人心惑,尽管他内心无比直男!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不让人误会他是甜甜的娘炮系列,加帅不是经常笑,总是试图把自己的酒窝藏起来。

内心叹了一口气,优秀的哥哥不光是父母的骄傲,在加美心中,也是这个家中让她觉得发光的存在,哥哥总是坚毅的表情,他会用坚强地内心坚定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从不退让;不知道这次出国是不是跟哥哥上个月去北京参加的音乐大赛有关,最终哥哥取得了全国第三名的好成绩,学校全力支持他去参加比赛,得奖后,哥哥还得到了学校的特殊激励奖学金。

如果哥哥真的出国了,家中就只剩她一个人孤单成长,虽然长大了的加美不可能再像小时候一样偷偷爬到哥哥床上而且攥着哥哥衣服睡觉了,但是她内心一直以哥哥为依靠,父爱的长期远距离缺失,导致加帅对她来说,更大部分作为小姑娘的男性保护对象般存在,如果哥哥走了,她连这唯一的依靠也失去了,不要!加美瞬间下定决心,不让哥哥离开她,绝对不要!加美抿紧嘴角,在内心很坚强的下定了决心。

有了决定后,她立即坐起身来,甩掉了运动鞋,换上拖鞋,接着下楼去厨房里给加帅倒了一杯水,端着水杯,加美轻轻地走到哥哥房间,哥哥正半靠在床上,看加美轻轻地走进来,手里递给他一杯水,用眼神示意他把水接过去,然后加美蹬掉拖鞋,盘腿坐在了他床上,扑闪着大眼睛很真诚地看着他;要说加帅的亮点是酒窝,他妹妹加美就生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滴转着,迷人的会说话的大眼睛妹妹就这么真诚地盯着他,加帅心里有点毛毛的,避开加美的眼睛,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光,放在了床边柜子上,他决定逗逗妹妹,也学着妹妹的样子,盘着腿坐在她前面,伸手把他的录音机拿过来,塞了一只耳机在妹妹耳朵里,摁下快进键到第三首歌,这是他自己录的磁带,里面第三首歌妹妹一定喜欢,也是自己喜欢的林夕作词的一首歌,摁下了开始键,旋律响起了,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

加美闭上眼睛听着这首虫儿飞,跟哥哥说“真好听啊”,加帅宠爱地摸摸她的头,对自己哄妹妹的招数似乎很满意。

听完了这首虫儿飞,加美拔下了耳机,低着头,很轻地声音对加帅说,哥,你可不可以不走啊。。。。加美不敢看加帅的眼睛,虽然她刚才下了那个看上去很坚定的决心,她却不敢抬头,刚说出这句话,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小小的她怎么可能改变什么呢,她没有能力去为哥哥做什么,自然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加美不敢抬头,眼眶里已经有眼泪打转了,心中的不甘,不舍。。最终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那是哥哥的人生啊!

加帅看着在他面前深深埋下头的妹妹,听到了妹妹的话,心中也是一揪,妹妹还小,她小小的心应该还不明白吧,他是家中长子,必须努力上进将来才能承担起家中的责任,努力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作为男子汉,他必须用自己的能力去外面拼一拼。。。。可是说一千道一万,这些都不用对着自己的小妹妹来细细解释,此刻妹妹心中所有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对他这个哥哥的不舍得,这是让加帅心痛的原因,他走了之后,妹妹会更加孤单吧,自小的时候起,他这个哥哥就没有尽责去维护这个妹妹,为了自己的梦想一直早出晚归的,可是不管多晚回来,妹妹都会把房间里的灯开着等他回来,都要跟他撒会娇,然后再被他赶回房间去睡觉。加帅心里无比内疚,心里念着:对不起了加美,我不能留下!可是他说不出口,轻轻地伸出手指插进了妹妹垂下的头发之间,帮妹妹撩起来垂下的头发,看着加美的眼泪滴下来,加帅搂紧了妹妹,在妹妹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对不起”三个字在心中说了无数遍,却始终一句也没说出口来。。。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加美,你的人生必须要坚强起来,哥哥会回来的。

晚上,妈妈上完夜班回来,加帅跟妈妈在房间里谈了很长时间,加美一个人躺在自己床上,很难过。

第二天,加帅返回了学校,妈妈去镇上打了公用电话给爸爸,征求爸爸的意见,爸爸似乎很干脆的答应了,男人的世界里真的没有过多的无用的感性。

得到了父母、学校的同意,加帅快速利落地办理了出国事宜,妈妈把家里所有的积蓄给了加帅做出国费用,加帅拿着妈妈给的银行卡,心里清楚迈出了这一步,今后所有的经济开销都得他自己来承担了,清贫的家中已经无力再为他承担更多,迈出去了就再没有回头路了,只有努力努力再努力,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选择错了,他也只能咬牙吃掉它。

加美后来知道了,加帅去的国家是以娱乐产业闻名的H国,他将作为练习生在H国顶尖的M娱乐公司接受全面的艺人培训,艺人培训以严苛出名,但最后能以艺人身份出道的人数却寥寥无几,只有顶尖练习生才能获得出道机会,否则只能一直籍籍无名。

张加帅的人生已经开始了,谁也无法阻挡。

加帅走的那天,加美很平常地跟哥哥嬉笑,在哥哥身边晃来晃去的,帮哥哥收拾行李,不时地问哥哥这个带不带,那个带不带,兄妹两个逗趣着反而比平时更亲近一些。

收拾完行李,哥哥、妹妹、妈妈三个人最后一起坐在一起吃了午饭,妈妈做了红烧肉,这是加帅和加美的最爱,这顿饭以红烧肉汤汁拌饭结束,他们两个人吃的心满意足,妈妈在一旁却没有吃多少,嘴里不停的嘱咐着加帅各种“在外XXXXXX”类比句式,加帅全部一条一条应下了,儿行千里母担忧,可怜天下父母心,正应了此情此景。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妈妈理了理加帅的衣领,眼睛红了,却也忍住了眼泪,自己的儿子长大了,相隔千里,儿子将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不知道要吃多少苦,谁来心疼照顾她的宝贝呢,女人的心里只希望念着自己的儿子平安就行,却最终还是要硬着心肠将心爱的儿子送走,妈妈心里的痛再痛也要藏着,儿子,飞吧,去飞吧,过你自己的人生去吧。

哥哥坚持不让妈妈和加美送他去机场,机场会有H公司的人在陪着他一起办出境手续。

去机场要坐大巴,妈妈和加美和加帅带着行李箱,三个人默默地站在大巴车站牌下等车,此时有千言万语想再嘱咐嘱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妈妈只是拉着哥哥的手,给他理理衣服,掸掸裤子上面的灰尘,再看看儿子的脸;加美则安静地站在一边,她两只手插在运动服口袋里,两只眼睛一直盯着路边的一颗小树,起风了,树上的叶子被风轻轻地摆动着。。。

车来了,加帅把行李箱放在大巴车厢底部,拥抱了妈妈,摸了摸妹妹的头,说了再见,转身上了大巴。大巴开动了,加美闻到了汽油尾气,深吸了一口气,却吸了一鼻子尾气加尘土味,妈妈还在看着大巴车开走的方向,加美挽起了妈妈的胳膊,慢慢走向回家的方向。。。

今天以后,这座楼房里面少了一个小小少年,他出发去了远方,带着自己的承担和梦想,希望他能得偿所愿,今日的付出终能得到他日的回报。

加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发现床上多了一只白色的泰迪玩具熊,加美一直想要有个玩具熊,可是妈妈一直没舍得买,加美猜到是谁买的了,哥哥离开了,还是给她留下了一只玩具熊;加美抱起来泰迪熊,贴在脸上,毛茸茸的好柔软啊,晚上抱着睡觉可以安心一点了。

祝你一切都好,张加帅!若还有舍不得,便是与你分隔。。。。。

----------------此章完结,寂寞岁月的ENDING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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