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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困兽

“啪....”

“哈...哈....咳....”少年睁开双眼,一滴水滴在他的嘴角,顺着轮廓流入嘴中。

也许是没了力气,也许是太过疲倦,少年挣扎了一阵,又将双眼闭上,昏睡过去。

随着少年失去声响,这里只能听到水滴滴在他脸上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也正因为有了水的浸润,少年才不至于长眠不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浑身抽搐了一阵,再次睁开了双眼。这一次,少年恢复了力气,挣扎着爬了起来,双眼迷茫地向四周探去。

这像是在一个山洞中,四处都是岩石,洞顶处镶着些能发光的物什,使得少年能够看清洞内的景象。

整个山洞呈长条状,向外延伸,而少年正处在山洞最深处,或许一直向前走,便能走出山洞。在少年左侧,整齐地摆放着许多书籍,书籍数量之多,难以计数。少年右侧,则是一堆混乱的物件,有刀,有剑,有琴,还有一些珠宝。

少年一起身,一滴水正滴在他右眼,眨巴眨巴眼,少年眯眼向上看,原来那水是从发光物什中渗出,也不知那是个什么东西。

撑起身子,少年蹒跚着顺着山洞向外走,也许是身体太弱,走两步就要靠着石壁休息一阵。就这样向前走了几十米,少年走到山洞的转角处。

“哈....”少年嗓子里吐出一个字,然后脚步竟突然变快,两步作一步地向前踉跄跑去。

原来这转角后,竟然别有洞天。许是光线不够强,直到行至此处,才得以窥全貌。

水潭,藤蔓,果树,竟是一片生机盎然。

“扑通!”

少年一头扎进潭水中,贪婪地饮着潭水,直到喘不过气来,才将头甩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终于...终于活过来了....”少年双目无神地看着洞顶,喃喃道。

声音随着水波飘散,却诡异地不见一声回响。少年待自己呼吸平稳了,又爬到水潭边,继续饮水。往复三次后,少年终于解脱地瘫在地上。

“活过来了....”少年握了握手,感受着来之不易的气力。

有了水的滋润,少年终于恢复了几分神智。刚醒来时,求生欲望迫使他本能地想离开这个山洞。可是他不知几日未曾饮水,因为有着洞顶的滴水,才得以存活,身体中更是没有一分力气,仅凭着求生的心,才能够勉强走上几步。若不是恰好碰到这谭水,少年定会身殒此地。

“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少年迷茫地声音传出,却随即飘散,连回音都没有传出。

突然,少年好像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我,我是谁?”

也就是这一刻,少年蓦然发现自己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名字,经历,甚至还有一些潜意识里很重要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这个发现让少年的心骤然一紧。

“不!”少年猛地缩成一团,身体不住地颤抖,周围的寂静幻化成无尽的恐惧,将他团团包围。少年抱住脑袋,脑子里一连串的声音冒出。

“我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了!”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身体终于平静了下来。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想明白了,少年身体慢慢地摊开,重新躺在地上。只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令人心酸的悲伤,而这,决不应该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有的情感。

又过了许久,少年恢复了些体力,这才站起身来继续向前走。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虽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寻找出路。只要能出去,自己总有一天会弄明白一切。

可是上天仿佛是在故意戏弄他,再向前,竟然只是一条死路。少年不甘心地想要寻找机关一类的东西,却一无所获,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滴水落在他额头上。

“对了,水!”少年眼睛一亮,赶忙跑到水潭边,直接跳了进去。

这个地方有水,有空气,就肯定有与外界想通之处,哪怕只是一条缝隙,他也能想办法出去。

只是在落入水潭的瞬间,少年才突然想到,自己会水吗?

“啊——”

扑通!扑通!

狼狈地从水潭中折腾起来,少年疲倦地坐在地上。虽然差点被淹死,但是至少知道了,自己是不会水的。而且——

少年从水潭边的藤蔓上扯下一颗果子,也不管干不干净,能不能吃,直接塞进了嘴里。

而且这水潭,并不深,少年差不多六岁的样子,而这水潭只没到他的脖子,只是刚刚太过慌张,这才被呛了几口水。

吃了几颗果子,少年慢慢地探入水中,然后向四周摸索着走。这水潭并不大,少年不到二十分钟,就将整个水潭摸了个遍。只是很遗憾,没有找到任何水流动的迹象,换句话说,这里的水不与外界直接流通。

那么这水从何而来?从这洞顶滴下来?不,不可能,看样子,这山洞少说也存在了数年,甚至有可能是几十年,几百年。而这滴水的频率,却很快,否则少年也不可能活下来。如此说来,若是滴下的水无法散出,这山洞早就被水淹了。

叮咚!

此时,一滴水从洞顶滴落,落在地面上。少年下意识看向那水滴,却看到水滴诡异地穿过了地面。没错,只有穿过二字能够妥帖地描述这一幕。那水滴没有在地面上炸裂开,也没有在地面上凝结,反而像穿过一层膜似的,直接穿透地面,消失不见。

这,怎么可能?

少年揉了揉眼,趴在地面上,等待水滴的下一次落下。

叮咚!

再一次,少年眼睁睁地看着水滴没有丝毫阻拦地,穿透了地面。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地方,也太诡异了吧?”少年眼神不定地看着地面,然后用手从水潭中捧了一点水,犹豫了一下,轻轻撒在地上。

果然,这水与之前的水滴一样,穿透了地面,消失不见。

“水,石头,山洞....”整个场景在少年脑中回旋,他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什么,但怎么都无法看清,这种感觉让人很烦躁。

少年起身走向醒来的地方,想要再仔细地探寻这个山洞,或许,会有什么线索能够出去,或者是能够得知关于自己的信息。

回到原处,少年看向那些整齐的书,这书太多了,就算其中有什么信息,也不可能一下就找到。再看向那堆杂物,少年用手将它们拨开,奇怪的是,这些东西上面,竟然没有任何灰尘。

“难道,这些东西是与我一同被放入洞中的?”少年心中不自然地闪过一个念头。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对这堆东西充满了陌生感,不是因为不曾接触的陌生,而是充满了时代感的陌生。刀,剑,琴,珠宝,字画,这些东西,真的跟自己有关系吗?

将整个山洞翻了一遍,少年仍旧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出去的信息没有,自己的身份更是一无所获。他躺在地上,看着洞顶闪闪发光,好像夜明珠似的东西,心中一阵烦闷,抄起身边的一块石头就朝它砸去。

砰!

“哎呦!”没想到那石头竟直接反弹回来,直接击中少年的脑袋,打了少年一个踉跄。

“这人倒霉了真是连喝凉水都塞牙,”少年痛苦地摸了摸脑袋,突然间,眼睛扫到地面上的一个东西,“咦,这是什么?”

地上面,是一块玉佩,应该是刚刚从他身上掉下了来的。

少年捡起玉佩,只见玉佩的正反面,各刻着两个字。

“南宫...问剑?”

少年拿着玉佩,喃喃道:“我的名字,叫做南宫问剑?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印象?”

但是很奇怪,虽然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可是少年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自己的名字。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南宫问剑站起身来,可能是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他心情好了很多:“既然有了名字,我肯定可以慢慢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而现在——”

南宫问剑看了看四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要活下去。这里有水,有果子,生存下去,应该没有问题吧?”

虽然命运开始变得不受自己掌控,但我们还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控制命运。命运,从来都不是用来相信,而是用来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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