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四人并肩走在街道上时,小安的双手已经是空空如也了,原来他趁着上茅房的功夫,将三女买的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一股脑的都放进自己的乾坤袋中了。另外还去不远处的一个装修豪华的当铺里以同样的手法典当了几瓶灵露,掂量着手上沉甸甸的银子,小安乐得合不拢嘴,先前的郁闷已经一扫而空了。
他单独留下一笔银子备用后,再把大部分的银子交给了青柳、小桃和小白三女挥霍,四人便兴致勃勃的往前走。
这时躲在暗处的几个畏首畏尾的大汉一直跟随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一路上吃吃喝喝买个不停,几个大汉跟踪了半天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只是碍于人多不好下手,终于带头大哥也沉不住气了。他用手势把几个弟兄招到身边,在他们耳边低语了几声后,众人便一一散开。
不一会儿,只剩下带头大哥和张三二人跟踪着小桃四人身后。
“张三你小子等下眼头要放亮点,要看老子的眼神形事,记住了我们拿了钱财立刻就跑路,你可千万别在节骨眼上掉链子啊!”带头大哥不放心的再三叮嘱道。
“大哥您放心,小的保证完成任务,这次绝不会拖兄弟几个的后腿!”张三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承诺,说完还不经意间露出满口黄牙谄媚的微笑。
带头大哥看着他笑得一脸的猥琐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别过脸去不待见的说:“你小子别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这样笑,看着怪渗人的倒胃口!”说完还往地上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
张三看着大哥一脸嫌恶的表情笑容立刻僵在当场,暗地里伸出一只粗糙的大手用力的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结果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一边还用手使劲揉着拧痛了的大腿,一边笑着继续问:“大哥您看我这样笑行吗?”
“给老子滚!看着你他娘的脸,害的老子三天也不想吃饭!”带头大哥脸阴沉沉的牙关咬的紧紧的说。他心里恨啊!怪自己当初手贱路见不平救了一个这么怂的二货做手下,后来自己千方百计想把他撵走,可是这小子就像橡皮糖似的硬是跟在他身后任劳任怨,简直就像是主人养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忠心无比的小狼狗呀!只是脑子不太好使经常做些让他哭笑不得的事。
其实带头大哥也只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平常人,迫于生计在会沦为劫匪。当初在张三家道中落沦为街边的乞丐被一群野狗撕咬时,围观的人群都在一旁嘲笑和辱骂张三,只有他在张三最绝望的时候义无反顾的救下了他。当时的张三就认定了,今生不管做牛做马都要跟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直到现在张三始终还记得他在被一群野狗当作狗粮撕咬时,只有他以一人之力打跑了四五条恶狠狠的野狗,当时他的身影在虚弱的张三的眼中是那么的高大和威严,张三得救后便匍匐在地上不停的叩头央求他收下他做仆人,他说他不需要仆人因为他没有钱养不活仆人。
张三又说愿意拜他为师,他轻蔑的笑着说他的年纪太大不适合。两次要求被拒后张三只好说愿意臣服听命于他。他刚开始不愿意收下张三为小弟,最终实在是受不了他的软磨硬趁和死缠烂打便点头同意了。
张三想了想低着头“嘿嘿”傻笑着说:“大哥那我不看你,这样你就不会看到我的脸了!嘿嘿。”
带头大哥翻了一个白眼,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无奈的嘲讽道:“你小子这不是在掩耳盗铃吗?算了,老子不想跟你小子磨叽了,你给老子打起精神来盯好了眼前的“肥羊”!要是跟丢了的话!嗯哼!你懂得!”张三看着大哥晃了晃结实的拳头,又用恶狠狠的眼神看向自己,立刻全身一哆嗦连连点头,不敢在大意了。他急忙闭嘴小心翼翼的跟着小桃四人身后。
这时,在街道偏僻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正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只见她手上拿着一个已经发霉变黄的馒头,递给另外一个衣衫破旧的面色蜡黄的妇人说:“娘您快吃点东西吧,您已经一天都没有进食了,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馒头,您快吃点吧。”
妇人轻轻的睁开深深凹陷的眼睛有气无力的说:“宁儿,都怪娘没用,让你流落街道,你也饿坏了吧,你快点吃娘不饿。宁儿乖,你快点吃吧。”
小女孩听完母亲的话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上的馒头,吞咽了一下口水坚定的摇了摇头说:“不,娘宁儿也不饿,您快吃,您吃了就有力气了,就能带着宁儿去找爹了。”
妇人看着女儿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不由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便轻轻的接过小女孩手上的黄馒头,又用力的掰成两段后,自己拿一小半递给女儿一大半哽咽着说:“咱们娘俩一人一半,吃完就都有力气去找你爹了。”
“嗯。呵呵”小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接过了馒头看着病弱的母亲无比开心的吃起来。妇人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也低着头慢慢的咀嚼着手上的硬馒头。
原来这位妇人的家在孤独城千里之外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因为今年干旱地里颗粒无收,便带着年幼的女儿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乞讨来到独孤城。由于她的丈夫长年累月在独孤城经营生意,他已经有三年没有回过家了,也没有往家里写一封书信或者寄点钱财。
眼看今年收成无望妇人便带着女儿一起来独孤城投奔丈夫,漫漫寻亲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带着一个年幼无知的女儿吃了不少的苦头,好不容易才来到的独孤城。
妇人凭着三年前丈夫写回家的书信地址,找到丈夫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可是问了很多周围的邻居都说没有看见过自己的丈夫,她们母女二人还被人当作要饭的叫花子被哄了出来,万般无奈下体弱多病的妇人只能带着年幼的女儿流落街头沦为乞丐。
乞丐也是要分好几种的,而她们母女二人一个是老弱病残一个是年幼无知。在繁华的街道边行乞不但得不到好心人的救助,还会被其他的乞丐抢走好不容易乞讨得来的食物,几个身强体壮的乞丐还合伙把她们撵到偏僻的地方去行乞。
这不,母女二人被迫待在这偏僻的角落里,一整天也没有人会搭理她们,她们已经饿了一天,年幼的女儿好不容易才向包子店的老板讨了一个客人扔掉的馒头,母女俩才得以进食。
待母亲吃完手上的半个馒头后,懂事的小女孩连忙用小手把自己手上的馒头快速的塞到母亲的嘴里,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声的说:“娘宁儿吃饱了,剩下的我吃不完,给您吃。”
她一边还伸手端起地上的一个小碗里面盛满了清水,妇人只得咽下嘴里的馒头,女儿的乖巧懂事让她情不自禁又红了眼眶。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正要溢出的泪水便回流到干涩的眼眶里,她伸手接过小碗喝着碗里的清水,喝了一半又递给身旁的女儿说:“宁儿馒头硬哽喉咙,你也喝点水吧。”小女孩笑着接过碗正准备喝水时,手却被人捏住了,小碗也被打翻在地,小女孩抬起头怒视着来人,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对妇人说:“乞丐婆子这个是的你的女儿吧,我们现在要带走她,你放心只要她帮我们一个小忙,如果你配合的话我们就不会伤害你的女儿,要是你不听话敢反抗或者大声呼救的话我们就一把拧断她的脖子!”
妇人一脸惊恐的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住我女儿?”
只见一个握住小女孩的手的男子,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并且大声喝斥道:“闭嘴少问废话,老子刚才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嗯。”
“啊!娘,好疼!”小女孩纤细的手腕被大汉这一捏,立刻变得红肿一片,小脸也痛苦的扭曲着求助似的看向她的母亲。
妇人看着女儿难受的样子,心里面恨不得一下子扑上去解救被人挟制的女儿,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她想想自己孱弱的身体,在看看眼前几个身型剽悍的大汉,只得紧紧的握住拳头,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肉里。
她紧咬着泛白的双唇颤抖地说:“我,我听到了。求几位大爷行行好吧,我们孤儿寡母的在这里行乞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求几位大爷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女儿吧,要做什么事我来做,求你们不要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