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奕视线落到椅子上昏睡的慕宸,紧张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大步走过,抚摸着粉嫩的小脸。
濮阳奕面容冷硬,眼神漆黑如刀锋,暗芒四射瞥向旁边站着的人。
陈笑被这样凌厉的盯着,吓得两腿像弹棉花似地不住打颤,赶紧出声,“老大,他不停的吵闹,情绪特别激动,我就把他敲晕了!”
话音刚落,长腿抬起,一脚就踹过去。
陈笑整个身体后退。嘭的一声巨响撞到了门上,捂着胸口一阵猛咳,当场脸色煞白差点晕厥过去。
陈笑吃力而又郑重的站直身体,欲哭无泪,感觉今天来错地,送东西后应该早点滚蛋。
半秒的沉默,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以后谁动他一根头发,我断他一指。”
说完濮阳奕抱起慕宸,淡漠的转身,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冷峻背影。
陈笑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个远去的背影,用力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真疼,他确实刚刚被踹了一脚。
这男人好几年不曾动过手,一出手就这么狠,不对是脚,前天也没见他对慕容瑄这么狠!
他今天肿么这样倒霉,脸被儿子打破相,身体又被老子踢成内伤,这父子俩就是恶魔,以后指不定要被虐成啥样。
濮阳奕来到病房,把慕宸轻放在沙发,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
“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濮阳奕走到慕容瑄床边,眼神冷厉的瞥向医生,焦急地问道。
医生被他神情吓得一阵哆嗦,瞠目结舌,“麻......麻药过后就会醒。”
濮阳奕眸光幽冷轻嗯了一声,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濮总,慕医生这几天注意着,别再扯到伤口,不然严重会引起其他病发症。”医生说完,脚底板抹油赶紧逃离,这里的空气实在冻人。
但又不得不交待清楚,不然再来次手术,这尊神非拆医院不可。
濮阳奕走到沙发,将慕宸抱起,回到慕容瑄病床前,将他放在慕容瑄的身旁,自己则坐旁边,小心翼翼地执起慕容瑄纤细的手,垂头轻轻地印下一吻,然后两只大手一同覆盖在一双小手上紧紧的握在一起。
他们一家三口谁都不能分开。
病床上慕容瑄眼睛微闭,苍白的面容不知何故扭曲,眉梢紧蹙。
濮阳奕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嘴角挂着一抹苦涩。
她在睡颜中也还记恨着他吗?
他在想,如果当时他冷静一点不要那么冲动,如果听他们劝没有去找她麻烦......如果从一开始就选择不去斤斤计较.......
一起到这些,巨大悔恨和难过将他整个人都占据。
可是,那些如果都照做了,他现在就不能找到他们,以钟离成实力,确实可隐瞒他一辈子,让他永远都找不到真相。
真是印证那了句: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却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