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慕容瑄刚睡醒,慕宸在她身旁睡得正沉。小家伙说他要时刻保持警惕,防止门外的濮阳奕进来再伤害她,,一直都没好好休息。
听说濮阳奕这三天一直就坐在外面,未曾离开半步,难道他还不放过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肯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
她前世刺了他一剑,今生他给了她一枪,他们应该算了清。只剩下眼前误会,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不共戴天,你死我活。
如果她不本着能动手就不动嘴处事方法,几乎每次都是她先动的手。也许两个的关系就不会这么越演越烈。
她从鬼门关走了一朝回来,尤其醒来,看见床前两双肿得像核桃似的大眼睛,还挂着泪水,让她感到深深的自责不安。
她怎么能随便丢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慕容瑄一直在输液,早餐又是喝粥水,导致她现在想上洗手间。
看见沙发上熟睡的钟离佳,她这几天寸步不离照顾她也着实劳累,不忍心叫她帮忙。
她小心的掀起被子坐起下床,却四肢酸软无力,尝试着抬手去取挂着输液瓶。
还没怎么用力,右边伤口传来锥心的痛,让她眉头紧皱,头晕目眩,额上直冒冷汗。
慕容瑄目光微凝,黑着脸,这段时间她真的太懒惰,身体素质竟然差成这样。
身上就一个枪伤,而且已经养了三天,自己下个床都这么艰难。
不可以,她不能这么弱,不然怎样保护慕宸他们,她要尽快好起来。
慕容瑄休息了片刻,直接拨掉手背上针,这些什么破药,这样一直下去她至少还得躺十天半月。
钟离佳醒后出院回去自己配药,最多五天就没事了。
她勉强撑起身子,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向卫生间挪步,从来没有这样懦弱过。
慕容瑄咬着牙忍住剧烈的痛,推门时,侧头就看到濮阳奕开门进来,瞳孔陡然睁大,心底泛起一抹错愕,仅几秒,收回视线溜进卫生间。
濮阳奕想叫住她,门却关上了。她的脸色看上去很苍白,额间布满了一层薄汗,心里也紧张起来,他索性站在门边。
他笃定钟离成不会告诉她事情真相,现在他需要和她摊牌,认清一点,他是慕宸的亲生父亲。
以后她们母子由他来守护,不会让任何人伤她们分毫。
但想到差点就失去她,还是他造成的,心尖像被插了一把刀,担心慕容瑄不肯原谅他,面容上尽显忧虑和恐惧之色。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混账,多么可恶!懊恼自责多大点事,为一已之私,所谓的威严不可挑衅,屡次为难慕容瑄,找她麻烦,最可恨的是打伤她。
一切都是他的错,他难辞其咎,总要为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洗手间冲水的声音响起,慕容瑄开门看到濮阳奕倚靠在门边,眸光逡巡在他脸上微沉,眼底漫过一丝复杂,声音涩哑又虚弱:“你......你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