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玉不禁想到十多年前,秦淮河上,钟秉良确实是难遇的对手,也许这世上能让李景玉如此看重的,除了钟秉良就只有海外三仙了。
楚天疏幼时曾遇大机缘,服得长白山上千年冰莲,是以根骨奇绝,纵然钟秉良眼界甚高,也不禁对他刮目,加上楚天疏早失双亲,钟秉良便把他带回了铁剑门,楚天疏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短短三年便成为铁剑门年轻一派的翘楚,后来钟秉良北上,再回来时已深受重伤,最后把铁剑门最高的心法还剑心经交给楚天疏后便南下寻医,十年来再无消息。
还剑心经和夺剑术,一在送,一在夺,似乎冥冥中就有牵扯,此刻楚天疏和李景玉交起手来,竟然隐隐有化流归宗的样式,围观的众人不禁看的呆了,楚天疏剑势刚猛,所过之处如秋风扫落叶,而李景玉却似春风化雨,此刻两剑交织,李景玉左手突然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翻转,穿过楚天疏防御的空档,轻轻敲打在楚天疏右手腕处,只是看起来虽然是轻轻一击,楚天疏手中铁剑却一下甩飞了出去,不过在飞出去的一瞬间,李景玉的脸色也变了。
因为他手中的剑居然以同样的方式落在了楚天疏手中。
众人不禁较好,无论是辽军还是宋兵,此刻似乎都忘记他们现在应该是在战斗。
远处赵光义也早已赶来,李景玉他本是认识的,此刻见到两人交手也不由得惊叹。
风怒马嘶,旗烈枪鸣。
杨业却很冷静,他已经悄悄带了一队人马摸到幽州囤积粮草之地,直接一把火烧了起来。
李景玉在此,幽州城他没把握守下来,如果只是李景玉一人,倒也不怕,只是那五百名玲珑阁弟子却十分难以处理,之前交手杨业就发现,她们似乎不仅仅是靠武功作战,众人的站位隐隐有章法可循,虽然他看不出来是什么阵,但是眼下毫无疑问毁掉幽州城的粮仓是最好的方法,这样即便他迫不得已撤退,辽军守这样一座空城也也很费时费力。
李景玉和楚天疏仍在缠斗,李景玉此刻心中也很着急,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少年如此难缠,而眼下又不是恋战的好时机,只是楚天疏却似乎不管不顾。就是要和他打到底。
突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起火了,李景玉一看果然城中火光四起,他一下子猜到了杨业的想法,反手裆下楚天疏迎面一剑后跺了跺脚,手中长剑向楚天疏掷去,逼退以后便往耶律希达处飞去。
“耶律大王,我是李景玉,奉景宗皇帝之命前来助你,眼下情况紧急,我也一着失算,让杨业得了幽州城,杨业已在城中纵火,我观兵械粮草已经毁了大半,幽州不宜死守,为今之计先退兵,等待京中救援,还望大王快些下令,再迟一些损失将无法计量。”
耶律希达思维也很敏捷,当即让萧思玉传令下去,就在此时,楚天疏的身影已经到了,他暗暗惊讶李景玉轻功如此了得,竟然暗暗有御空而行的趋势了,不禁好胜心大起,一剑向李景玉刺来,李景玉让过这一剑,旁边耶律希达喊道:“住手!”
“李将军,楚先生,现在咱们不是内讧的时候,宋军人数众多,再不走就没机会了,我不管二位之前有什么恩怨,只希望此刻能够暂时放下来,先摆脱宋军才是。”耶律希达看了两人一眼,冷冷道。
楚天疏看了看城外密密麻麻的宋军,也不禁认同,毕竟他此刻还属于辽军的阵营,真正被宋军包围起来也麻烦,辽军趁着混乱之际匆忙往北逃走,赵光义正准备追杀,却被杨业拦住。
“暂时不能追,李景玉手下有一支十分可怕的军队。”杨业两眼隐隐泛着光芒。
赵光义经此一役不禁对杨业大加赞赏,回营以后就立即赐给杨业锦缎百匹,黄金千两,不过随军而行的很多大臣却依旧不服气,认为只是辽军不堪一击,背后流言四起,杨业听到也就一笑而过了。
“李将军,你认为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退守幽州城后方的耶律希达皱着眉头,幽州城固若金汤,今次居然在他手中丢了,耶律希达实在感觉丢脸。
“大王不用过分担心,杨业已经把城中粮草物资全部烧毁,所以幽州城于他们而言也无大用,而且当年大辽攻下幽州时便特地削弱了幽州北城门的防守,因此杨业也不大可能死守幽州,幽州城现在反而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宋军远道奔袭,大王目前只需要以逸待劳,静候上京援军便好了。
之后十多天里,无论宋军如何挑衅,辽军始终坚壁高垒,闭门不出,虽然不少辽兵略有怨言,觉得丢人,但都被耶律希达和萧思玉压了下去。
不过这十多天里,楚天疏倒是一直想找李景玉,只是居然一直没有李景玉的踪影,问道耶律希达,耶律希达也只是回不知。
再说前去乾陵的李寻,陈逢春二人,他们已经追了齐远图很久,忽然有一天听闻乾陵百姓传言,宋太宗皇帝御驾亲征,杨无敌巧夺幽州,二人才醒悟,怕是中了齐远图的调虎离山之计,二人也不多想,当即往幽州赶去,
齐远图在乾陵城上看着二人离去,嘴角不禁泛起微笑。
此刻李景玉怕已经在他们去往幽州的必经之路上了吧。
楚天疏正不耐烦之际,突然接到一封书信,“去乾陵,李寻,陈逢春有难。”
楚天疏急忙往外面看时,已经找不到送信人的身影了,他不禁奇怪,拿着信找到萧里都,二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宁可选择相信,便告别了耶律希达,往乾陵方向赶去。
乾陵往幽州,官道只有一条,两侧皆荒烟大漠,流沙万顷。
李寻和陈逢春正骑马飞奔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