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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送你离开 千里之外

关心伊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把包丢在了沙发上,然后把自己也丢了上去。灯没有开,只有落地窗透过的微弱月光增添了可见度。关心伊仰卧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她皱着眉,右手用力的拧着腰下的抱枕。那力度即便是植物人恐怕都有可能会被捏醒。那只手突然松开了抱枕,变成了拳头狠狠的敲击了起了沙发的背部。直到用光了力气,右手无力的耷拉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沙发背上的裂口证明了她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呼吸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关心伊无奈的从沙发上坐起来,拿过包从里面取出手机,开机拨通了刚在酒吧里挂断的电话。电话一通那边便传来了急不可耐的声音。

“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还关机了,你想急死我啊!”

“我一周就这么几小时自由时间,给我点自由行吗?”

“心伊,我不想和你吵,刚才我接到了星罗集团的电话,他们对你做他们新推出的智能投影手环的中国区代言人有兴趣,说要和你聊聊,结果你关机了。我本来说你没什么事,结果不得不撒谎说你生病了,对方很失望。这么好的机会估计就落空了。”

“月之,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为什么现在我们之间的对话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我们多久没好好吃顿饭聊聊天了。”

“吃饭聊天?你以为我不想轻轻松松的生活,你以为我愿意每天整理一大堆的文件,等待着随时会响的电话。即便来月经肚子痛的不行,还要扬着笑脸感谢给我们工作的人。你做的就是这种讨人喜欢的工作,不努力在人前闪光,就随时会被遗忘掉。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我努力的周旋,你会纯洁到现在吗。静下心好好想想,我明天再和星罗那边沟通沟通,你早点休息做好准备。”

“哦。”

在另一间房子的卧室里,李忆源也没有睡。他闭着眼睛,耳朵里塞着耳塞,MP3里面放着的是路飞收集的燃系动漫歌曲。双脚用绳子分别绑在床脚上,一根长的塑料棍含在嘴巴里,而塑料棍的另一头和床边桌上的手机绑在一起。此刻他可不想错过关心伊打来的电话或是发来的信息,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希望不会偶然干掉自己。

李忆源心里想着,按理来说关心伊现在应该已经和她的经纪人通过了电话。根据她在酒吧的表现来看,两个人不可避免会有番争吵之类的对话。如果她没在回去的路上把包给丢了,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和自己联系,不过她被说服也有可能。此时此刻只能祈祷了。李忆源在心里开始默念: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大家都知道当人重复做一件事,困意和倦意很容易就突袭而来,所以当李忆源重复到第二遍的时候,他就睡着了。

清晨,路飞和乔枫敲了敲李忆源的房门想知道昨天晚上是否把另一半的成功给完成了。可是敲了一会也没反应。他俩推开门进去,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被绑住双脚,嘴里插着异物,他们还以为李忆源被谋杀了。不过稍后他们就放下心来,睡梦中李忆源嘟起嘴来,开始吸允嘴里的塑料棍。

“噫,好恶心。”路飞浑身不自在的说道。

乔枫走了过去抓起棍子稍稍用力的往里一推,李忆源顿时坐了起来,双眼瞪得老大大喊了声:“NO!”他左右晃了晃头,发现狂笑不止的乔枫,和一副别扭状的路飞。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梦。

“忆源,佛洛依德说过梦的作用是愿望的达成,如果你是那种人,我想我不会介意的。”路飞一副尴尬的说道。

“哪种人,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刚才梦到自己被绑起来要被行刑,然后一个女人拿着一个长嘴茶壶过来让我喝最后一口水,可是怎么吸也不出水,最后那个女人突然把茶壶嘴用力的一捅。我还以为我要死了,结果是梦。哦,我知道你看到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那种人,绝对不是。”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这种人,那种人的,到底是什么人。”乔枫疑惑的问道。

李忆源赶忙抢答道:“其实路飞说的是那种异嗜症患者,就像小孩子喜欢吸允手指一样。”

路飞脑袋伸的差点没飞了出去,心里暗想这你也能编出来,真有你的。

“昨晚另一半的成功搞定没?”乔枫笑嘻嘻的问道。

李忆源摇了摇头说:“如果成功了,你们也不会看到我这副德行。赶紧帮我把脚解开,都麻了。”

乔枫点了点头向路飞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蹲在床前开始搔弄李忆源的脚心,李忆源顿时领悟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大概就像在速度二十迈的跑步机上的吉娃娃追逐前面挂着的排骨一样。就当李忆源已经恍惚看到一丝不挂的天使张开翅膀准备带他飞走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震动了起来。三个人同时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的望向电话。

“快帮我解开绳子。”

“嗯!”路飞刚一答应完,乔枫伸手一推把路飞推出半米,然后两只手稍稍一拽,直接把两根绳子给扯断了。

李忆源抽回腿拿起桌上的电话,向乔枫和路飞做出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

“是我,还没忘吧!”

“当然不会啦。”

“在干嘛?”

“在给种的花浇水。”

“什么花?”

“玫瑰,只是工作而已,我现在帮一家公司做培育新种玫瑰的工作。”

“你在上班吗?”

“我在自己家里工作,时间比较灵活,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今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见见面聊聊天。”

“好啊,你把地址短信发给我吧,我准备一下就出发。”

“嗯,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李忆源放下电话,做出一个OK的手势。路飞和乔枫高兴的跳了起来,路飞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不自量力的想要去抱乔枫,结果就不用多想了。

“现在还不是得意的时候,路飞你现在赶紧下去买一束白玫瑰,乔枫你去把咱们当幼教时用的颜料翻出来,我抓紧时间换下衣服。COMEON,GO,GO,GO!”

路飞和乔枫冲出门去,李忆源打开手机在地图上搜索着关心伊发给他的地址,看了看周边的信息,他又赶紧给宇文珂发了一条信息。

李忆源下了出租车,道路一旁林立着各种店铺,另一旁种了许许多多的树,算是个树林。树林紧挨着穿城而过的河流,许多老年人在里面练着各种延年益寿的功法。没有年轻人,他们大概晚上才会来吧。李忆源绕过一个不知道供着什么神的石龛,坐在一个石椅上,拿出手机给关心伊发了短信告知自己已经到了坐在树林里的石椅上等她。不一会收到了关心伊的回信,马上到。

正当李忆源盯着石龛联想各种神话故事的时候,肩上被人一拍。李忆源转头望去关心伊戴着墨镜站在他的身旁,李忆源起身微笑道:“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

李忆源从衣服的内兜里掏出了一束玫瑰递到关心伊身前说:“这个是送给你的。”

关心伊接过玫瑰观赏了下,白色的玫瑰上映现着被粉红色渲染的不太规则的心型图案。

“谢谢,这个是你自己培育的品种,好漂亮啊!”

“这还只是初阶段的结果。还不算成功,不过被你称赞我很开心。”

“你想好它的名字了吗?”

“名字我倒是想好了,不过从我自己嘴巴说出来还真有点觉得难为情。”

“没事,说来听听,我不会说出去的。”

“好吧,我叫它一心如白,意思就是收到的人在赠送者的心里是一个纯洁淡雅,蕙质兰心的存在。”

关心伊抬头看了看李忆源又看了看手里玫瑰花,勉强装作自己是这样一个存在,说:“不错的名字,以后一定会受人喜欢。”

“谢谢,今天叫我出来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对了,上次见面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吗,现在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我已经知道了,老实说如果没遇见你我根本不会留意广告牌上的明星,结果当我仔细的看了看后,发现竟然是你,真是非常意外。怪不得你会怀疑我不认识你。”

“你现在倒是很淡定啊!”

“本性使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久了,有些东西很容易消化。对了,我在网上看到你要参加这次市里举办的选美比赛,老实说我很好奇原因,当然你有自己做你想做的事的权利,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能理解。”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原因,我曾经参加过那个比赛,得了亚军。这次我的经纪人突然告诉我参加这次比赛,说保证我能当冠军并且对我以后的工作有好处。一直以来,都是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就像个木偶一样,她也差不多。”

“我很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一切也不是突然发生的,我也是主要的因素。只是昨天和你聊了天以后,突然好多的情绪冒了出来,我有点无法控制。人真的可以挣脱束缚自己的东西吗,强大的东西。”

“虽然很难,但一生很长,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做到,千万不要放弃自己。”

“真的吗?”

“我并不清楚自己的出现对你来说是好是坏,我也不能说我说的全部都是正确的,这只是我的主观感受。如果我遇到的是另一个人,我对他说我的经历,他大概会觉得我只不过是个小题大做,杞人忧天的家伙。毕竟许多人学会了忍耐的方法,而我却深深的害怕,害怕的不得不盯着它并且想办法干掉它。我们的脑袋里需要一个独裁者,他的名字叫任性。”

“如果你不是个养花者,一定是个很棒的演说家。我想我确定自己要做什么了。”

“其实我也能做个很棒的男朋友。开个玩笑,我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跟我来。”李忆源站起身伸出手,关心伊犹豫了一下,还是牵起了李忆源的手。李忆源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和关心伊一路小跑到了一家宠物店前。

李忆源和关心伊推门进去,店主微笑道:“李先生,你来了。”

李忆源和店主打了声招呼,转头对关心伊说闭上眼睛。关心伊好奇的闭上了眼睛。

“好了,睁开吧。”

关心伊睁开眼睛,一个穿着红色外衣的茶杯泰迪犬趴在一个针织的小篮子里露着头正盯着自己。可爱得不行。

“我看了你写的书,虽然是网络盗版的,你写了很长篇幅关于对泰迪的喜爱。所以我就擅自做主买一只送给你。”

关心伊捧起小篮子,里面的泰迪露出撒娇的表情。关心伊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小泰迪的头,小泰迪眯着小眼睛享受着。逗了一会,关心伊把篮子又放回了柜台上,转身对李忆源说:“我很谢谢你,这个礼物非常好,不过我想我不能接受。我今天就打算启程去看看你当初接受洗礼的地方。也许我也能获得我想要的东西。”

“签证的问题怎么办?”

“我已经买了直飞厄瓜多尔的机票,那里免签,再从那里去玻利维亚落地签。”

“哦,其实刚刚的谈话,我多少也能猜到。所以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给这只小不点想好了名字,我打算叫它早早,我们可能不太方便去送你上飞机,但是我和它都盼着你早早的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早早的回来和我们团聚。”

关心伊面露轻松自信地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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