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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吞服

经过十年的研究,终于在昨晚结束,擦拭掉嘴角还残留的一些血渍,倒出那希望的丹药,缓缓的走到平时落座的位置,盘膝下去,手中握着丹药,调息一下身体的不适,定了定神,拿起手中的丹药,一股脑的放入了口中,眸子透着坚定和决然,今后的一切就看现在了。

都说神丹入口即化,可这三粒丹药在刚到嘴里的时候就不知所踪,就算是化,那也得有个过程或者液体之类的才是,正琢磨这丹药是不是还有那保质期一说的时候,身体突然一镇,这一镇来得莫名其妙,来得太突然,老乞丐就被这一镇弄得手脚不能动弹,可接下来他还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全身上下出来了脑子里面能想事外,全都不能动,也没有任何的知觉。

在这没有知觉的期前,那坚定的眸子出现了一丝难明的苦涩和失落。

“难道自己这一辈子真的就这么完了吗,既然上天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为何要让我知道有修真一途,又为何偏偏不能修炼,就算如此我也忍了,可是这次明明有三粒逆天丹药在手,苦苦研究十载,得到的结果就这这样吗?我不甘,我不服,那又如何,呵呵...”

自嘲一笑后,眼角流下了两滴泪水,这么多年来,起码在来到这个修真的世界,他自问就算受到天大的委屈和屈辱,也不曾留下那怕一滴眼泪,可是他现在真的绝望了,因为他服用丹药后出现的情况与记载不符,根本就不曾听过有他现在这情况的,而且他现在也发现,在身体不能自控的时候,那对身体的熟悉渐渐消失,感觉除了思想外,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一个思想体存在,这在一些古老的记载中有过阐述,那是在死亡的时候才有的现象。

然而此刻的情况和那描述中何其的相似,这不得不让老乞丐绝望,绝望的留下了泪水,要是还能出声,此刻早已嚎啕大哭起来,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委屈,为何自己隐忍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出现的希望结果带来的却是绝望,所以他哭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乞丐的脸上留下了两道明显的泪痕,他的思绪正在沉寂,或许下一刻就会真的消散在天地之间,此时他脑中还有一些念头,还有一些想法。

“我现在算是迎接死亡的降临吗?感觉好慢长,这死后真有地狱或者天堂吗?我这人一生好像没做过什么坏事吧,应该是去天堂才是,没错,应该是天堂,也只有那里才是我这好人的最终归宿,原本以为和下地狱对立的应该是升仙,可是这里是修真界,只有强大的修士才能飞升成仙,我这凡人怎么可能去哪里,而且还是没有任何修为死去之人...。”

带着无限的想法和念头,老乞丐的思绪越来越模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思考,还是不是存在这片天地中,时间一点一点的磨削这老乞丐最后的思绪,渐渐的沉入了黑暗当中。

然而老乞丐不知道的是,在他思绪沉入黑暗的期间,他那不动的身体却不时的颤动起来,皮肤下的每一根血管已然爆凸,脸上更是青筋毕露,显得那么的狰狞恐怖,身体好像快要承受不了这恐怖的变化,一下栽倒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不停的颤抖着,这一切好像都和老乞丐无关一样,他的思绪也好像离开来这具原本并不属于他的身体,痛觉消失了感觉也不曾出现,就好像身体和灵魂分离了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老乞丐的思绪中一点一点壮大起来。

“我不能死,就算死我也要悠哉悠哉的死,以前悠哉悠哉的活着,怎么能死得这么憋屈,我还要修真,还要飞升,对,我不能死,我要一直悠哉悠哉的活着,我要长生,成不了大道没关系,不能被万人敬仰又如何,只要我一直活着就成,但我不要屈辱,不要卑微,不想再像这几十年一样只能吃杂草,蜗居在这犹如狗洞般的地方,我要悠哉的走出去,还有那神秘的仙界我也想去见识见识,我也是有梦想的人,怎么能现在死去...。”

这声音仿佛一个执念,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使得那昏暗的空间出现了一层层涟漪,渐渐的,老乞丐的思绪也变得清晰起来,没有了迷茫,没有了困惑,只有那想要活下去的念头,他看到了卷缩在地上的身体,看到了那狰狞的面孔,但是他知道,这是他的身体,至少来到这个世界后,这个身体一直是他的,所以不管变得如何,他都认得。

突然,感觉有一抹‘亮光’闪起,嗖的一身,老乞丐回到他的身体,顿时撕心裂肺的吼声传了出来,要不是这里面山洞特殊,还不知道声音会传向何方,声音犹如炸雷般在山洞里面久久回荡,而老乞丐的嘴始终张得大大的,自那声传出后,他的嘴里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那是痛的,那是一种无法忍受的痛楚,使得他发不出第二声,因为那第一声还没有结束,只是后面没有了声响,不难想象得出那身体上的痛楚是如何得让人不能接受,以至于换口气来发出第二声的时间都没有。

疼痛没有因为发不出声音而有任何的减少,相反还越来越重,他不知道这种疼痛还要持续多久,但是他要坚持,他在先前感觉只剩下思绪的时候,那种无边的昏暗笼罩这他,让他很无助,很绝望,他同样不知道那不屈的执念是从何而来,又如何摆脱那昏暗的深渊,但是他现在明白,既然都回到了身体里面,那说明他没有死去,这身体上就算有再大的痛楚,他也要咬牙坚持下去,或许奇迹就会出现在下一秒,又或许他的身体因此而得到改变,太多的或许,让他坚定了继续忍受这让人无法接受的疼痛。

每一秒的过去,都好像是一年那么的漫长,时间也就这样一秒一秒的缓缓流逝着,而老乞丐身上的疼痛还在持续,他也还在坚持。

终于,老乞丐发现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疼痛在减少,至少他现在有了一定的喘息机会,最后加在身体上疼痛消失了,卷缩在地上的身体也不再颤抖,只是此刻,一双鲜血布满的双手正抱着同样是鲜血覆盖的双膝,一动不动的,像是身体被禁锢一般,除了那还在有些起伏的胸膛和微弱的鼻息还能证明老乞丐还活着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新的一天到来,集市里面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多大的变化,除了集市口那个老乞丐今天没来外,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此时一个长相白皙的年轻人出现在了集市口,望了望那熟悉的地方,嘴角不经勾起一抹弧度,此人正是老乞丐,只是现在的他和原来那个一身邋遢的糟老头显然是天壤之别,一身不知哪里来的长衫套在那看上去有些单薄的身体,显得不是那么合身,但是却又一股飘然的感觉,再配上了有些英俊的脸庞,倒是让一些从身边走过的女修士萍萍侧目过来,可当发现青年的修为后又都有些怅然若失。

在修真的世界里面,懦弱强食展现得尤为淋淋尽致,修为的高低,直接体现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像青年这种才炼气一层的人,除了长相稍微吸引人点,可谓一无是处,炼气期是修真界垫底的存在,就算你先天长得不错又如何,没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当然这些女修士如何想和他没有半颗灵石的关系,他现在心里非常的激动,那是几十年当惯了乞丐,突然有一天他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感到激动,现在他身上踹着这些年积攒的灵石来到集市就可见一般,他准备用这些灵石去购买,没错,只是单纯的购买东西,那么多年,有灵石不能买东西的感觉实在是憋得太难受了,他需要发泄出去,用手中的灵石好好的去发泄一下,这样才能舒缓他那堵塞了几十年的心。

走了一会,来到一个丹药阁面前,嘴角再次泛起一个弧度,想当初,他想来这丹阁购买一颗丹药,用以改善一下他日益衰老的身体,要是在神境里面,想要什么丹药没有,可是现实里面他只是一个凡人,在这个一修真者开的集市里面,暗地里有一个规定,那就是不能将任何东西贩卖给凡人,这规定不知道是不是指针对他才有的,因为整个集市除了他一个凡人外,就再没有见到或者听到过第二个凡人,所以他才会有这想法。

今天第一个要光顾的就是这个丹阁,也是当初第一个拒绝卖他东西的地方。

踏进丹阁,感觉这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仿佛如隔世,缓步走到一个柜台前,有些豪气的说道:

“这瓶丹药价格多少?”

柜台后面一个长得有些猥琐的店员抬头看了看,发现只是一个炼气一层的小子,而且指的那丹药也只是店中最便宜的丹药,语气还显得那么的豪气的样子,心中无限鄙视。

“小小炼气一层,还没大爷修为高,也在这充大款。”

这话当然是在店员心中所说,不过来碍于店主的交代,所以有些散漫的说道:“聚气丹,一颗下品灵石一颗,这一瓶有五十粒,也就是五十下品灵石。”说完也不管青年,自顾自的忙着他手上的活。

聚气丹,青年当然知道,就算没看到丹药,那瓶身上刻的字又不是不认得,他只是故作豪气的样子说一瓶,目的自然是特意做给那店员看的,当初就是这个店员当着他的面羞辱了他买丹,所以这次来是存心来‘报复’一下他。

可惜青年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他现在不是神境的分神期修士,而是一个刚踏入修真界的菜鸟一层,能入那店员眼中才怪了去。

青年此时觉得‘老’脸一红,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好吧,就来一瓶这个聚气丹,这是五十下品灵石,你收好。”说话之间有些底气不足的递过灵石。

店员先是楞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灵石买上那么一瓶,秉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将灵石收下,顺便把丹药给了青年,事后笑容消失,就不再理会。

青年的第一次豪买就这么灰溜溜的结束,顿感大失面子,也不再去购买别的东西,悄悄的回到他的‘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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