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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磐石

“师姐,你真不跟我一起去吗?”了安苦着脸道。

“你自己去吧!师姐已经习惯自行修炼了。况且呀!师尊偏心,只教你一个小没良心的,我去了会被师尊责罚的!”慕容取笑道。

“去吧!记住,可不许偷懒!”

“嗯!”了安认认真真地点着头答应。

一笑非倾城,却可倾人心。慕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开心了。望着那朝霞一般的身影,她不自觉的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且说了安,来到草屋前,就见师尊虚道人盘坐在那块巨石之上。

“此名磐石,你可知其意啊!”虚道人迎霞而坐面色红润,露出慈爱之色。

“古人常用以比作坚定不移的信念。”了安不暇思索道。

“嗯!进来吧!”虚道人意味深长地缕了缕银白的胡须,消失在原地。

了安新奇不已,虽已是仙门中人,但他还是第一次见过如此玄妙之法。满怀期待地跑入草屋,就见虚道人依旧盘坐在东面厅房的蒲团上。

“见过师尊!”了安恭敬行礼道。

“坐下说!”

虚道人依旧是那副慈爱的神情,见了安端端正正地坐下,从怀中掏出一片折叠整齐的丝绸。

“这是你母亲脱为师交于你的。”虚道人怜爱地注视了会儿了安,闭上眼睛不在多言。

最痛伤别离,最惨亲故失,最恨无力回。泪眼朦胧,了安颤颤巍巍地捧起,如心头之物,揽在心窝处。

半年多前,了安随父母外出,这一路上虽没有领略到故国大好河山的雄伟壮丽,却也体会到了何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二者不可偏废’。

那万里山河虽苍凉废弃,却也承载了人们存活的希望。那妖魔鬼怪纵然猖狂凶残,却也没有磨灭人们活着的渴望。那世俗纵然险恶,却也有发光发亮的人。

去时虽匆匆,但归途却很惬意。归去时,李家一行人坐着自家商船,顺着麟川江一路往西。金国荒凉酷热,庄稼不可收,妖魔肆虐,人们大多集聚在大城市中。墨都,麒麟城以及京都,乃是金国三座最大也是百姓集聚的城池。而麒麟城就坐落在麟川江上,这座建于大江之上的都城宏伟无比,且被人们奉为守护之城。

“娘,麟川江两岸的景色真好啊!和其他地方相比,简直是仙境呢!”小了安站在甲板上,扶着围栏,一会儿俯视清澈的江水,一会儿眺望两岸秀丽的山河。

李母陈氏抓着了安的一只臂膀将至拉到身旁,深怕有个万一。替了安顺了顺被江风吹乱的头发,道。

“那是因为有水麒麟大仙的庇佑呀!人们才能有如此优美的环境可以生存,我们应该感激沉睡在江底的大仙。”

“哦!?将来我若成仙,一定要去拜访下他老人家,然后替大家说声谢谢。”了安天真道。

“呵呵!我儿有此心意,甚好。”李原笑呵呵地走了过来道。

“爹爹!”小了安叫了声,然后拉着母亲,让他诉说水麒麟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原本富饶秀丽的金国,在妖魔的摧残下变得荒凉残破,众生受到妖魔的蹂躏。水麒麟大神惊怒,神威大显,斩杀无数强大的妖魔。那一役之后,水麒麟沉睡江底。从那以后妖魔再没敢在麟川江附近横行,江两岸也逐渐恢复了生机。人们为了得到水麒麟大神的庇佑,也为了纪念水麒麟的功绩,便在麟川江上建造了一座巨城。你看那就是麒麟城。”

“据说呀!当年人们就是在水麒麟大神消失的地方建立起这座城池的。”李原眺望前方宏伟的水上城池道。

“哇!真的好壮观!爹娘,孩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丽的山巅,秀美的密林。孩儿想爬山去领略下古人所说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风采!”小了安指着麒麟城北岸最高的一座山峰激动道。

“哈哈!好,咱们先去登高,然后再进城休息。”李原心情激荡,他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对这等壮丽山河自然有向往之意。

。。。。。。。。。。。。。。。。。。。。

“千古之殇,多少生死别离。”虚道人幽幽的叹息,打断了了安的思绪。

“我儿需谨记‘了安’,明悟其中真谛,辨善恶,明是非。他日即便成仙高高在上,勿忘九泉父母之期盼。”

颤抖着展开了折叠整齐,不沾一点尘埃的丝绸,两行鲜明的血字如钉子一般扎入了安的心髓。怎能忘怀,父亲的厚望,母亲的关爱。两个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握着,似是回应,似是起誓。

“为师以磐石明志,纵然世间昏暗,青天浑浊,亦不忘心中信念。为师钦佩,你的父母已经把你教育的很好了。很庆幸,为师的衣钵也有了继承之人。”虚道人目中闪烁着精光,思绪间不禁更坚定了几分。

“你那师姐和还未见面的师兄也是孤儿,为师将他们带回时,父母也是葬生与妖魔之口。世间疾苦,妖魔依旧横行,莫要期盼那飘渺的大仙来救苦救难,唯有我等自强自息,方能破的云开见青天。”

“师尊教诲,徒儿谨记。父母之言,孩儿莫不敢忘。”了安将手中的血书重新折叠整齐,摆放在前,对着虚道人以及丝绸拜了三拜。

“他日学艺有成,定当斩妖除魔,荡平天下妖魔。”

“好!今日为师便传你《太虚剑诀》!剑有君子之称,习成此剑诀,心胸必定要开阔,心境亦要清澈。”

嗡~~

一柄黝黑,剑身足有了安两个巴掌宽的厚重巨剑带着黑芒自中厅飞出,悬在两人头顶之间。

“这是为师的本命飞剑,唤作厚石。”

说话间,虚道人轻点了安额头,一缕神识莫入了安心头,一篇篇字文刻在脑海中。

“这是为师所悟《太虚剑诀》以及心得,切忌不可轻易传于门内之人,自行参悟即可。”虚道人郑重道。

“师尊,这是为何?”了安不解,随口问道。

“此剑法为师参悟已久,不说登峰造极,对此剑诀的领悟也非门内任何人可比。此外。。。”虚道人面露忧色,叹息道。

“哎!清者清,浊者浊,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亦不可强求。你只需谨记,世间事世人评,要以心去衡量,万不可人云亦云。”

“徒儿谨记!”了安道。

“嗯!”

“《太虚剑诀》起手式有三,劈、斩,刺。即日起,每日破晓时分,在那磐石处每式演习百遍。不得要领,不可参悟心法。”虚道人右手于胸前,并指做做剑道。

“是!”了安学着虚道人的手势,并指化剑道。

“此乃剑修之礼!”

“此外,为师再传你修仙法门,分炼体八境、筑基、炼气、心动以及元婴。切忌,炼体八境不可草率。且,你资质非凡,更不可与他人相仿。”说罢,虚道人又一点了安眉心,将法门打入了安脑海。

“心是根,境界是本,修仙不可急躁。为师所悟,并非全部,你只可学习,不可定向。”

了安沉浸在一个个玄妙法门之中,除了对照自己已经开启的炼体期的开门以及休门有所获外,其余几个境界都不是现在的他可以领悟的到的。

“师尊,徒儿现在虽无法参悟炼体之后的境界,但徒儿感觉元婴之后并非就可成仙。”不多时,了安睁开双眼,疑惑道。

“自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元婴之后的境界。。。”虚道人露出惆怅之色,但转眼即逝,坚定道。

“无需疑惑,到时,自会有路可走。”

“你可还有何疑问?”

“师尊,弟子自幼那怪病!?”这怪病一直困扰着他,现如今竟然变得越来越恶化,他担忧道。

“为师已经翻阅了诸多典籍,亦没有得到丝毫救治之法。”

听闻,了安沮丧的垂下头来。若不能根治,谈何誓言理想。

“呵呵!无需担忧,大道自然,是平衡的。有此病,自然有解救之法。要之世间之大,非小小金国一处,为师自会寻来方法。”虚道人安慰道,想起自己曾经去过的一处凶险之地,他决定前去一趟。

“明日为师便外出一趟,照看好门庭,好生修炼。先去吧!”

“弟子告退!”

了安站起身,一直悬着的厚石落下,剑尖抵在地板上。刚欲拿起,了安却发现自己好像以蚂蚁之力去搬运山岳一般,厚石纹丝不动。

“剑亦有灵,你若想拿取,万不可以蛮力夺之。用你的灵气与它产生联系,取得它的同意。”

灵气如青丝,虽低微,却纯粹。了安闭目凝神,将自己仅有的灵气全部灌入厚石。在其脑海中显现出一把不足一寸且黝黑的厚石。它散发着黑黝黝的光晕,嗡嗡作响。

“嘿嘿!拿起来了!”了安欣喜万分,双手握着抓不过来的剑柄,将厚石举起。

“去吧!”虚道人捋着胡须,一点地上的丝绸,飘如了安怀中,笑呵呵道。

了安刚欲并指道礼离去,却发现若是松开一只手,自己根本举不动,嘿嘿傻笑后便蹒跚着走出了草屋。怎知出来草屋刚松口气,双手一阵酸楚、无力。

轰~~

厚石跌落地上,了安那微弱的法力已经消耗一空。

“好好修炼炼体八门法门,不可怠慢。”虚道人的声音传来。

接着了安听到屋内传来‘唰~’的一声剑鸣,一道剑光自屋内闪出,消失在那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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