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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问心

队伍中的气氛有些反常。青寒走在前面,面无表情,默然不语,与平常一样。淋漓面色自然地走着,却默然不语,不像以前,总要找些话题来说。玉宁静则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琴院的其他弟子也个个神情低沉,受之前的影响不小。

淋漓好像察觉到了这种情况,看向玉宁静,说:“宁静,我突然觉得我刚才像抢劫的。”

玉宁静迷糊的看着他,觉得很突然。

淋漓看到起了效果,接着说:“我在冲出之前,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玉宁静听到这句话,半响,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出声来,说:“我想起来了,你好像喊了一句,都停下,这群人我们四绝术院接管了。”

“对,就是这句话!”淋漓自嘲着说,“我不知道怎么就喊出这句话来了,脸丢大了,一下子从翩翩公子变成土匪头子。”

周围顿时传来哄然大笑,一下子气氛改变了很多。

“好了,大家快点打起精神来赶路吧,别像之前一样死气沉沉的。”淋漓看众人从沉寂中走了出来,于是说道。

……

冰宫。

“你们必须要把四绝术院的那个人给我带过来,人和尸体都行。四绝术院的其他人我来处理,如果这样你们还带不回人来,你们就等着陪葬!”大殿里的声音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是,是,宫主。”众人声音颤抖地回答道,然后从宫殿里退了出去。

“四绝术院的人,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大殿中声音再度响起,却不再有任何感情色彩,有的只有思考。

……

青寒腰间的玉佩突然闪闪发光,青寒将它取下,握到手中。

“青寒,你最近倒底做了些什么?我不信这些事是你做的!”是玉随意的声音,却没有平时的风清云淡,而是有些焦急。

“跟据冰宫来的消息,你杀了他们的二少宫主齐自鸣,并抢夺了仙器流霜凝雪剑,冰宫已经派人抓你,而且不论死活。”

青寒听到这些话,猛然停下脚步,其他人见他停下,也不再继续前进。

“青寒,你怎么了?”玉宁静看出了些什么,问道。

青寒默默地把玉佩给她,不说话。玉宁静接过玉佩,一会儿过后,将玉佩还给青寒,同时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我做错了一件事。”青寒对周围的琴院弟子说,“恐怕会给四绝术院带来麻烦。”

“什么事?你倒是跟我们说说啊!”淋漓说道。

“我不想说,这件事错在我却也不在我,但是现在我也只能认了。”青寒对淋漓说。也许,青寒最后能证明是宁汀杀了冰宫二少宫主,但是这个过程中有太多的未知,而未知就意味着很多麻烦,青寒非常讨厌这种东西,因此也不想别人沾上这东西。青寒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留念,他可以从此消失,谁也找不到他,那么一切不就完了吗?

“宁静,我求你帮个忙。”青寒平静地对玉宁静说。

“啊?”玉宁静疑惑地看着青寒。

青寒突然将指间流情琴唤了出来,将它交到玉宁静手上,说:“这琴以后就是你的了。”说着,青寒双手抚上琴弦,这座琴开始发出刺眼的蓝光,但只是一会儿光芒便息灭了。

“好了,它以后就是你的了,好好修炼,不要贪玩,这就是我求你的。”青寒言罢,嘴角突然流出一丝殷红的血。

玉宁静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琴,这琴可以让她非常高兴,可是青寒现在让她非常担忧。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现在的她手足无措,只有愣愣地看着青寒。

“青寒,你要做什么?”淋漓急声问道。

“我要离开,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青寒看着面前许多面带关心的脸,至于其他的表情,他不懂那是什么。他微笑了下,不再多说。

“这样的事四绝术院可以解决的,你要相信四绝术院,不用怕冰宫。”淋漓焦急的说。

玉宁静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说:“我哥,还有玥心姐那里你怎么交待?”

青寒沉默,良久才说道:“我欠他们的,也欠你们所有人的,如果有机会,我会还的。”

淋漓闻言,忍不住说道:“那你就留下来啊,不用怕冰宫的,事情过去后,你不过是欠得更多而以,一起还就是了,你如果真要按你决定的做,你确定你能做到吗?”

青寒摇了摇头,还是坚持道:“我决定了,就这样吧!为了不给四绝术院带来麻烦,你们一定要将所有的事都推到我头上,我不会在意你们怎么说的。”

淋漓见留不住人,只能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要保重,希望以后还能再见。”

“嗯,会再见的。”青寒如是说。

……

青寒崖。

幽暗的深渊不断向上冒着寒气,旁边的树木却长得高大茂盛,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青寒又来到了这里,由于很早就得到了消息,青寒并没有遭遇冰宫的人,只是被一些身分不明的人跟踪。青寒不想耽误时间,没有去探查他们的身分,只是轻松地甩掉了他们,最后来到了这里,不明白是为什么,他觉得这里是他最好的归宿。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无尽的麻烦,如果不想麻烦,就不要去碰于麻烦有关的事。”青寒想。

“你会接住我吗?”青寒轻声说,像是自言自语。

青寒移去脑中的所有思绪,这样,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他的心也不会有任何波动了。

闭上眼睛,向下跳去,这一刻,记忆却如水般涌出。因为,这一次不同于曾今,曾经的他满是绝望,现在的他却还有希望。

“爷爷曾经告诫我要不忘初心,可是这真的好难,时间无情,会慢慢地却又不可逆地改变一个人,妹妹不就是那样吗?我也不知道我变了没,我现在只想安静。”

“真的没有来世吗?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可是,玉随意和玥心都说没有来世,只有今生,死后就什么也不存在了,那么,我为什么还活着,我的心中还有希望吗?应该有吧。”

“当初无心对我说,修为越高,能改变的就越多。那么,那些凤凰如果再厉害些,是否就不会灭亡呢,我如果修为足够高,是否可以什么也不管了呢?”……只是一瞬间,青寒想到了很多,这一瞬仿佛永恒。

即使闭着眼睛,也可以感觉到周围的光线在不断的变暗,青寒知道自己的的身体离深渊之底越来越近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寒闭着的眼睛又感觉到了光芒。睁开眼,一切恍如昨日,映入眼帘的又是那反射着光芒的冰壁。这里现在只有青寒一个人,只要青寒不制造声音,这里就无比的安静。青寒又坐到冰壁前,什么也不想,目光渐渐空洞,过了一段时间,却又慢慢地变清明。

青寒看着面前的冰壁,苦笑,然后又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看着冰壁。

“比起外面,这里要好得多,这里只需忍受孤独,而我不怕孤独。”青寒想。青寒慢慢地,慢慢地,什么也不再去想了。

“哥哥!哥哥!”不知过了多久,青寒恍惚地听到一阵声音。

睁开眼,入眼的竟不是冰壁,而是一个女孩,她穿着和青寒一样的蓝裙,正眯着月牙一样的眼精看着自己。

“哥哥,你还认识我吗?”女孩问。

青寒反射地摇了摇头,接着猛然一惊,说:“你是谁?”

女孩笑眯眯地看着青寒说:“我是青莹啊,哥哥你真地忘了我耶,那你多看看我,会越来越熟悉的。”

青寒疑惑地打量面前的女孩,开始觉得从来没见过,接着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然后觉得熟悉,最后竟觉得面前的女孩与他有着血脉相连的感觉。

青寒看着,看着,突然侧过身去,冷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觉得你那么熟悉?”

“哥哥,我什么都没有做呢!你是我的哥哥,当然熟悉我呀!”青莹说。

“我明明从来没见过你。”青寒依旧冷声说。

“那只是从你是个婴儿开始你没见过我而以,以前我们一直在一起的,哥哥你没有了我的记忆之后真的一点也不好,但是变得很好玩了呢!简直太有趣了。”青莹绕着青寒走了一圈,笑嘻嘻的说。

青寒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女孩。青莹见青寒不说话,依旧在说:“哥哥,你不知道我在这里有多么无聊,却有不能像你一样到外面去。哥哥,我一直看着你,你不知道我多么地羨慕你呢!”

“我看着你在树上看书,还有逗那只红鸟;看着你上山,在山上砍柴,然后又背着柴下山;看着你跳上络英树,将络英摇得满天飞舞,我最喜欢这个呢!我还看着你在明镜湖上……”

青寒一直沉默,面前的女孩却自顾自地说个不停,丝毫不觉尴尬,表情还不断地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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