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很大，钨丝灯散出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墙壁都变成了暗黄色，房间里就坐着两个人，隔着张桌子，一人疯疯癫癫打量周围，一人正襟危坐，到时候让这个简单的房间多了些趣味。
乞丐双手拷在审问椅上，因为被拷着所以没法动弹。审问椅就像是大型儿童椅，却自带手铐脚铐，乞丐就像一个不安生的孩子被拷在椅子上，脑袋就像旋钮一样，不停地左右扭动，打量着周围。桌子的对面坐着头顶地中海的大叔，他就是公安局的局长钱慧力。因为这起案件受到高度重视，情节恶劣，社会反响很强烈，他不得不亲自来审问犯人。当他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这乞丐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以前像是见过。但是作为一名资深的老警员，他不动声色坐下，观察面前犯人的表情。但是面前这位嫌疑人明显精神上有问题，当警员拷着他进来的是时候，他一度剧烈的反抗。但是将他拷在椅子后，不一会就安定了，反而在不断地打量着周围。
钱局长没有急着去审讯面前的嫌疑人，而是在等待着调查科将一些资料带给他。很快就有警员进来将一个文件夹交给了他，他也没有理会投来好奇目光的乞丐。而是先翻阅起了资料，当他看到第二页的时候，神色就有些对劲了。眼睛不由地挣大了，面前的乞丐出乎意料地带给了他太多的冲击，七年前的通缉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坐在自己的面前。当年他还不是局长，抓捕那批人的时候他也在。
“黄文辉。”局长对着左顾右盼的乞丐喊道。
但是乞丐没有任何反应，抬起头看着灯，当局长大喊第二声的时候。乞丐才回过神，盯着局长，一副迷茫的表情。局长看着乞丐，确定这不是装的，当有人叫你名字的时候，你潜在的意识里会及时地做出反应，可能你表现的若无其事，但肯定会有小动作来缓解突然的叫唤的冲击感。局长心里想到，当年风云人物，没想到七年间成了流落街头的精神病，现在还成了杀人嫌疑犯，这7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当年的事也已经翻页了，这起案子现在才是重点。
“你是不是分别在9月二号凌晨2点和9月5号凌晨1点分别杀害了照片里的两个人。”局长将两张受害人的照片放在乞丐的面前，瞧着乞丐这状态，其实他并没有期待什么他会给出什么反应。
乞丐看到照片，摆着头仔细地盯着，他反复看第一个受害人的照片后，高兴地笑起来，要伸手指着，但由于手铐的缘故，伸不直，嘴里哦呜哦呜地说着什么。
“你是说你认识照片里的人，你对她做了什么。”
乞丐点了点头，这一点在局长眼里就像是招认了一样，但是打心底他是不觉得这个人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你见过这个女人，甚至对她做了什么是吧，如果你现在还能写字的话，把你知道的做过的都写下来。”局长站起来吧纸和笔放在乞丐的面前。
乞丐很听话地拿起笔，盯着空白的纸却没法下手，低着头看着纸，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笔一直停在空中。在过去的三分钟里静得可怕，局长的手表指针哒哒哒的转动声清晰可闻，在空荡的房间里来回传荡，在怎么静的可怕的环境下，钱局长的心也在拧紧了期待乞丐会写下些什么。但是三分钟过去了，乞丐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看着纸不动。
又过去了5分钟，乞丐的手有些抖，脸都快贴在纸上，手颤颤巍巍地在纸上写了什么，很快就放下了笔，人又疯疯癫癫地冲着局长傻笑。局长站起身，拿回白纸，上面就写着弯弯扭扭的三个字，但是还是能够分辨的，是乞丐的名字.
局长又问了许多问题，却没有什么效果，最后只能结束这段愚蠢的对话，并将他转到了经神病院进行医疗鉴定。
局长其实很想快速了解这期案子，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证词和证据都偏向乞丐，第三起案件并没有成功，但是在锤子的手柄上有着乞丐的指纹。在警方的不懈努力下受害人找到了，受害人是29岁的女青年，她并没有看清嫌疑人的脸，在被人背后击晕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后然醒来时，躺在路边的灌木丛里，发现自己没什么不对，所以就拼了命地跑回了家。所以到目前为止，警方所知也只能那么多，前两起甚至一丝线索都没有，所以警方起初认定是一个很谨慎很有计划的人，但是乞丐打破了他们的假想。
最终局长送走了黄文辉，将他送到精神病院进行病情的鉴定。局长坐在办公室里想起了7年前的事。1982年寒冬刚过，冰凌未消，ZJ成了打击经济领域严重犯罪活动斗争的重要地区，而温州则是重中之重。当时温州的乐清柳市是受到打击最厉害的地方，“八大王”事件举国知名，臭不可闻。
当年八大王被捕，黄文辉也是和他们一样是出色的生意人，也受到了牵连，他举家外逃，受到通缉，但是到目前为止，都没能找到他，84年八大王翻案，他也没能收到这个好消息。没想到，现在一起凶杀案上找到了这人。当年钱局长亲自参与抓捕行动，那天夜里他还不是局长，只是个普通干部，他带着部下摸黑去抓黄文辉。到他家时，他们撞门而入，里面一片漆黑，被躲在门后的黄文辉偷袭，带去的5个人瞬间就被打晕在地。黄文辉没有下重手，凭他本事那时候完全可以收了他们的小命。但黄文辉没那么做，走前还对钱慧力留下了一个问题，他们这些做生意的没偷没抢，为什么要被抓进局里，甚至有些人还要被枪毙。钱慧力答不上，他的任务只是逮捕他，那时候他趴在地上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黄文辉逃跑，内心就像是有条毒蛇缠着，越累越近紧，他愤恨地喘不过气。没想到再次见到黄文辉却是这幅这幅光景，逃的时候他刚好30，7年过去了，再见时却像是50多岁的疯老头。黄文辉当年是多么风光，现在却落到了这种地步。
但是从现在来说，他们是历史上做出伟大贡献的人，对于市场经济发展做出了伟大贡献，人们也不会忘记他们这些曾经付出勤劳与智慧的先行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