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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秘药

赵慧颖看着韩璟,见他举杯敬几位侍讲,饮了一口杯中酒,方才放下酒杯。她唇角勾起一抹笑,转向不远不近一个角落里的岑怡之点了下头。

岑怡之笑了笑,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左顾右盼,却是同送酒回来的小宫女堪堪在韩璟身旁擦肩。“哎哟”岑怡之突然轻呼一声,似是一时不察崴了下脚,将小宫女托盘上的酒具悉数碰翻,酒水洒了韩璟一身。小宫女吓得连忙伏地磕头不已,“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近旁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韩璟无奈道:“无妨,赶紧收拾了。”小宫女飞快地将地上的杯盏壶盘悉数捡起,退到一旁。

常喜带着一名小内侍急忙走过来,低头向韩璟道:“殿下请到偏殿稍待,奴才这就去拿衣裳过去给殿下换上。”

韩璟看了看湿了大半的前襟,点了点头,向几个侍讲略一点头,便跟着小内侍往大殿后头走去。常喜擦了擦汗,赶忙往园子外头去了,这不是在宫里就是不方便。

岑怡之原本低头退到了一边,此时却略微侧身看向赵慧颖。只见赵慧颖不知何时已经端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了,放下杯子,施施然沿着园中小径不知绕去了哪里。

岑怡之轻嗤一声,抚了抚袖口,继续往园子另一侧走去。接下来轮到她了。

园子另一侧,岑惜之正同郑灵儿几个在说话,岑怡之走向的正是她。

程律站在园子一角的树影里,所有的事看得一清二楚,想到前几日派人探听回来的消息,他此刻真想嘲讽自己几句,亏的他还打算同赵家大小姐相敬如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眯着眼睛看着赵慧颖离开的方向,轻哼了一声。赵慧颖想用南越人的药做什么他来之前就有了推论,这种催情秘药无药可解,“解药”只能是人,否则就算是药性过了也会对脏腑伤害极深。她就这么想入二皇子府么,不惜大庭广众授人以柄。

他们几乎就要定亲了,她一直也没说过任何不愿的话,她是真不在乎自己。所以,为了程家,为了自己,怎么能让她这么顺利地算计。

她们几个都没发现二皇子喝剩下那杯酒不见了吧,那半杯酒已经由他扮作内侍的小厮项黎移走,倒进了岑敬之的酒杯里……接下来的事,项黎自会看着办。

现在他得亲自去找到堂姑母了,韩璟那边必须得堂姑母来拿主意。

岑敬之今日是打着沈老太君侄孙的旗号进来的,岑昌好说话,只严令他不得随意乱走。岑敬之一开始在大殿里还算老实,等大家都到了园子里,他就再也安分不下来了。岑昌同几个同僚在一旁说着话,他便偷偷溜了出来,一双眼睛直往园子里各家贵女身上去。

他没差事、没身份,同谁都搭不上话。正好有个内侍端了酒过来,他忙不迭接了,还没喝,就看到赵慧颖往花径里去了。刚要抬脚去追,突然想起自己今日特地带了花了不少钱淘换来的一个镯子,正是准备送给她讨欢心的。装镯子的锦盒刚刚被他放在大殿里椅垫下了,于是端着酒赶忙回了大殿拿镯子。

镯子拿到了,酒却被他搁到大殿的案几上,他哪管这许多,赶着去追赵慧颖要紧……

岑昌同几个同僚说到兴头上,抬手到案几上拿了一杯酒,也没注意是不是自己原来那杯,一口喝了大半。

项黎盯着他把酒喝下去,飞快地拿起一壶热茶直奔岑昌而去。岑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不小心”被泼了半壶热茶,未免失仪御前,赶紧跟着内侍往殿后去清理。

岑敬之自是找不见赵慧颖,回到大殿里,却是发现自己老爹也不见了人影。

程贵妃带着魏嬷嬷和碧凝火急火燎地从大殿侧门出来,程律连忙上前扶了她:“姑母别急,殿下此时已被我的人带到角门那边的马车里,带他去东偏殿的小内侍已经被我抓起来了,常喜已经过去守着殿下了。”

程贵妃已经听魏嬷嬷说了大概的情形,哪有不明白的,心里略松了松,脚下却越走越快。

走到角门边,果然看见常喜就在一辆马车边上。常喜一见程贵妃一头栽倒在地低声求“娘娘饶命”,程贵妃虽是知道彼时他也是被算计了,却还是气得踢了他一脚。

掀开马车帘子,程贵妃看到韩璟的情形又赶忙掩上,马车里却还是传出几声难耐的低呼,几个奴才赶忙低下头。

程律走到程贵妃身边低声道:“姑母,此药拖得越久越是伤身,须得赶紧着人解了。这四周都是咱们的人,没人会发现。”好在他事先瞧出赵慧颖有蹊跷,早早布置了人手等在这园子外头。

程贵妃扫了周围一眼,没再多耽搁,开口吩咐道:“碧凝,你去,好好服侍,本宫自不会亏待你。”

碧凝得了吩咐,低着头飞快地走向马车,掀了帘进去。车帘一放下,她摸了摸自己发烧的双颊,大着胆子爬到韩璟身边,低唤了一声:“殿下。”

声音刚落,她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抓着压倒在地。韩璟疯了似地撕扯了她的衣裙,欺身而上,找到地方一入到底,不管不顾地大力动作起来。

隔着厚厚的帘幕,马车外头还是隐约听得到他呼喝的声音,车子的晃动也越来越大。程贵妃早就同程律站到了堪堪看得到马车的远处,只留了魏嬷嬷在马车边上。

程律此时已经把前因后果都同程贵妃交代了清楚,程贵妃咬牙切齿道:“赵慧颖那个贱人现在在哪里?”

程律低声道:“应是在东偏殿的厢房里,项黎他们在那里。她怕是早也安排了人去撞破,只是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程贵妃冷笑一声:“等这里好了,咱们就也看看去。这一回管他是谁,她也非嫁过去不可。”

话说岑怡之这边,她一靠近岑惜之,蒋奕和岑家兄弟二人就注意到了。

郑灵儿撇了撇嘴,扭头理都没理。冯芸叫了一声“怡之姐姐”,被冯姝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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