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前。叶云帆握住了那冰冷的铁门,轻轻推开。
陆远正在悉心地为转日莲浇水施肥。听见他的脚步,嘴角微微上扬。
“陆远。”叶云帆停在了他的身边,顿了顿问道,“许念安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远站起身,眼眸一闪:“啊!那孩子。她跟我一样,喜欢转日莲。”
叶云帆的眸子闪过一丝失落,心底却氟磺酸还要酸。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女孩。在这个流行明艳时代,她偏偏是一个似水的女孩。
陆远依旧享受着日光的温暖:“今天学校公休,那孩子,下午应该也会来。”
叶云帆攥紧拳头,掌心微微沁出汗珠。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空中仿佛可以嗅出血的腥甜味。他望着陆远,目光有些嗔怒:“你知道的吧?改方集团收购这座花园的事。”
陆远轻轻眯起眼缝,坐在长椅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仿佛冬天躺在烂火中的炭忽然遇见干帛一样猛烈地焚烧起来,叶云帆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陆远!”
陆远的脸似笑非笑,似愁未愁,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平静,像一脉山,像一汪水。“你走吧!”
陆远走进小屋,反锁上了门。
叶云帆望着转日莲花海,在安静中,仿佛有一股生机,一种有力量的空气,充塞在他的四周,沛然莫之能御。
他默默踱步至铁门口。忽然铁门被推开,一个娇小的影子撞了进来。叶云帆伫足。
“对不起。”许念安抬眸望着眼前的少年,揉揉额头,“我不是故意的。”
叶云帆望着面前的她。她今天穿的是水红的裙子,整个人像是洗干净的小水萝卜一样。黑色的长发被糖果色发圈松松绾起,脸颊微微透着粉色,如含羞草叶微微卷起的睫毛下是琥珀色的眼眸,澄澈的眼神透着天真的气息。
“呀,你的手!”许念安有些惊恐,望着那汩汩的鲜血从叶云帆的掌心喷薄而出,染红了洁白的帆布鞋。
叶云帆看见渗出血珠后过了半天才感觉到它细微又锋利的疼痛。
“我带你去医务室吧。”许念安一脸担忧。话音一落便转过身去推铁门。
叶云帆抓住她的手,眼神有些迷离。
许念安怔了怔,也就由他牵着。我记得医务室,是这条小径通到底转弯在过一条偏右的小路。
夕阳西斜,远方天宇浮现很浅的蓝色流光,映衬着散乱的橙红霞绮。有清脆的鸟鸣打碎了满世界的寂静。
叶云帆望着眼前焦急的寻找医务室的少女,唇角上扬一抹弧度。“许念安,天都要黑了,你认不认识路啊。”
许念安垂眸,脸颊如熟透了的薄皮柿子一样晶莹剔透。“抱歉,我是昨天刚来的,不是很熟悉。”
叶云帆望望手心,血液早已凝固成痂。他走过去,眼前的少女低垂着睫毛。粉扑扑的脸颊格外可爱,如一只乖顺的猫咪。
叶云帆轻轻抱住她,俯身在许念安的耳边低语:“尴尬吧?”
许念安的脸刷地开始发烫。
“我没事,时间也不早了,回教室吧!”
叶云帆接着说道。许念安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果香,却没有香水那般刺鼻。
“哦。”许念安应着,脱离了他的怀抱。刚转身却又被叶云帆拉住了手。许念安惊讶地望着他:“不是回教室吗?”
“怕你迷路。”叶云帆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嘴角弯起一抹笑意:“一起回去吧。”
夕阳晃眼,许念安抬头迎上了叶云帆充满笑意的眸子。咬了咬唇,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