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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3.通知书

呆呆的拿着信纸,他一直认为这就是个恶作剧。有人在作弄他,可惜就是不相信现实罢了。

这个世界已经把他抛弃,他自己都觉得他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切皆有因,只可惜他连父亲的果都没找到,何来的因。

“轰!”闪电过后的雷声透过窗户,仿佛世界在宣告,白天已经失去父亲一样,这样的仪式他根本就不需要,他要的是能和父母在一起吃顿饭,或者能陪十分钟就足够,可是这些都是幻想,随着这封信而覆灭。

“不!”终于,还是忍不住,心底的泪涌出,滴答,一颗,两颗,,滴在纸张上,留下透明的光圈。他也许再也见不到父亲了,而妈妈,也不知道去哪了。

晴空突而转变成雷雨密布,雷雨密布又转变晴空,这样的天气已不是一次两次。

蹲靠在书桌旁,手中的信纸被手紧紧抓着,眼睛两边的痕迹仍能清晰可见。

“白天,怎么了?”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房间,着急的看着白天,不知所措,这是他第二次看见白天的眼泪。第一次是在白天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开,那是第一次。此间,白天从来没有流过眼泪,至少是叔叔没见过。而这一次,第二次眼泪,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没,没有呢。爸爸说,他们很忙,可能过两年才能回来了,叫我们别牵挂。”白天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装的那么勉强,可能叔叔也不会想到那方面吧。

“白天,你也别难过,到时候问那臭小子的地址,我们一同去美国找他!”叔叔这样的话虽然能起到一定的安慰,至少从前都是这么说的。每次不知道把信寄到哪去,因为根本就没有地址。

“叔叔,我出去走走。”白天把信封收好,这一定不能被别人看到,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回走,拿起书桌上的盒子,里面一定有和父亲有关的东西,他一定要把盒子弄开。

蹑手蹑脚走出家门,这次他并没有从前门出去,而是穿过一片林**,这里是一个新开发区,他以前和父母住的房子就在里面,在过两年这里就要拆迁了,里面还是能看到有人居住。虽然不像某些拆迁的人员那么的有成就感,这里也差不多,在你出门的一瞬,你的房子就有可能成为一只被踩爆的福寿螺,虽然大只,壳却软的如同一张白纸,轻磕即碎!

这是一栋老房子,长满了青藤,不知隐藏了多少生物,这也是一个家啊!

童年的记忆,在此结束,也在此开始,他永远记得那一刻,那一刻妈妈转身,不忍心的表情。是挣扎?还是痛苦?他永远记得这里的一砖一瓦,从楼梯里进去,走到第三层,房门还是好的,他每个星期都会来这里,他害怕忘记,这里的任何物品与记忆。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股菌霉的味道刺进鼻中,虽然他不是一个勤快的男人,不,男生。他每次来都会打扫一次,里面还是是他离开时的样子,没有什么不同。

这里是最三层小楼的顶层,里面有一间小房子,他小时候在里面放着属于他自己的玩具。他的领地。而现在,他喜欢坐在窗户旁,任意风的肆扰。他喜欢这种感觉,安静,孤独。

还是老样子,窗户是他自己改造的,可以容纳他整个人。好几次被人误以为跳楼的精神病,警察也被叫来好次,尴尬的表面现在已经不会再有,大家都已经知道,每个星期都会有个男孩来这里。

依靠在窗台上,眼睛中充满着呆滞的光芒。

“爸爸,,”

不知什么时候,白天在窗台上睡着了,木盒静静的摆在他的胸口。也许是心太累,也许这一定是一个梦,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梦中,他看到父亲朝他招手,母亲的笑容还是那么美丽。

手机铃声响起,震动。

“爸爸,妈妈,你们别走,别离开我。。”梦中的白天撕心裂肺的叫唤,躺在窗台上的白天,双手一直往空中抓去。梦断。

“原来是一个梦。”手机还在叫唤。

“保安部!”

“学校的保安部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喂,,是,我是,,好的。”挂断。

“美国,又是美国。这不是一个梦吗?为什么会是真的,为什么?啊?为什么?!”白天此时完全失去控制,整个人扑通趴倒,头撞在地板上,两只脚还在窗台上挂着。

“啊,草,,”

“砰,砰!”用力捶地板,翻身起来,脚踹在小桌子上,散架。整个小房间已经破烂不堪。木盒子滚到一个角落。

“呼,呼。”白天气喘吁吁的坐在地板上,头上的汗珠滴落,没人在意。

坐了十几分钟,白天爬起来,捡起角落中的木盒子,他毁了这里,这里将变成永久。

走出房子,整个人如同在大城市里迷路的小狗,努力寻找他的主人在哪里。可惜,没人出来帮助他,他只能靠自己。

走在路上,和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走路有的一拼,显得十分木讷。

脚步显得十分沉重,眼中是绯红的血丝,朝学校方向走去。

“向雨,白天他,。”婶婶坐在沙发上,看着叔叔。而白夜当然是在他自己的房间,做着那些世界上难解的数学题,若是有个数学家在这里,恐怕也会跪倒在地拜师了。

“别担心,天不会有事的,父母不在,他也是,哎。”

天一英才私立高中。

校门口的车早就排到学校里面去了。这也是为什么这里连校门都没有。而围墙却是有两米多高,上面还有碎玻璃,这也是防贼。

走进校门,保安室就在校门口右边,学校的快递和包裹都在这里检查,然后才发放到学生的手上。这也导致一起恶性事件的发生。不知道学校哪位高手,在网上买了一个苍老师的娃娃。后来不知被谁泄露出去,那名学生带足人马,把保安室的人暴打了一顿,后来也不了了知。从此保安室的人再也不敢乱翻别人的快递。

“叫什么名字,”

“白天。”

“这个,签下字,哦,还有这个,收费两元。”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保安,鼻子上有一颗黑痣,似乎白天好像在哪见过。

“取快递还要钱,,给你。”

一个特大的录取通知书,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信封,盒子,已经是第二次收到这种套装了。第一次的消息至此他都不会相信,他永远都不会相信。这一次,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消息。看着鲜红的通知书,上面印着一个大号的圆圈,这次他看的很清楚,倒影是一只蝙蝠,不过确有一个成年人大小,而倒影中插着一柄十字剑。这一次十分清楚,第三次见到写个图案,拿出木盒,两个图案一模一样。

打开信纸,首行,居然是用钢笔书写的,中国字。

“亲爱的白天先生:

您申请加入我们加州大学,并想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可惜您的情况并不符合我们学校的要求,所以不能接受您的邀请。”

看到这,白天的心已经被揪的不知道有多少次,每次都会被拒绝。

“不过,每一个人都会有不同的要求,都会有不同的选择,而芬兰多学院正是您的选择,芬兰多学院是一家私立学院,每年都会和加州大学联合举办篮球比赛,并且技高一筹,压住加州大学。我们学院会派遣一位叫考尔比的教授来和您详谈,欢迎您的加入。

丽莎”

“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选择,而芬兰多学院正是您的选择!”每一个字都扣动心弦,这,这是真的吗?一悲一喜?或许会有关系?

拿着东西飞奔回去,写个消息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要告诉婶婶叔叔。

“这,不会是恶作剧吧?或许是真的。”大家对白天的成绩了如指掌,看着鲜红的录取通知书,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白夜成绩那么好,通知书都没有到达。再看看这个学校,芬兰多学院,叔叔在手机上已经搜到这个学校,一所贵族私立高校。校徽正是那古朴的倒影和利剑。

还会有一个教授要来中国,亲自和白天详谈,这是莫大的机会。

打开纸盒,眼前一亮,限量版蓝莓手机,黄金的光泽让他散发出贵族的气息,手触摸上去,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磕碰感,十分光滑。叔叔的目光一直盯着手机,手不自觉的伸了出去,白天把手机递给叔叔,叔叔如同抚摸心爱的爱人一般。叔叔一直想换一个手机,他的三星s6edge已经有不少的磕碰,可惜婶婶一直是财务的专家,掌管财务大权。白天的苹果6还是在他生日的时,婶婶给他买的。而白夜,拿着华为手机,除了QQ,里面什么都没下载。

手机开机,里面什么软件都没有,有一个未接电话,也是手机里面唯一的一个东西。

叔叔点了未接电话,电话打了过去。

“喂?是白天先生吗?”电话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似乎不是很年轻。

“哦,我是白天的叔叔。”叔叔主导着电话的权利。

“你是?”

“我是芬兰多的考尔比教授,这次来中国的招生老师。”

是真的,不是骗局,人家都亲自来了。

电话里再次传来。

“明天九点在八月楼我们见面详谈,希望白天先生能够准时到达。”

“嗯,好,好。”叔叔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才好,不过似乎对方很客气,两人寒暄了不久,挂断电话。

叔叔有些不舍的把手机递给白天,白天也是第一次能碰到这种限量版的。

几个人目光相对,八月楼。叔叔和他的朋友都会在八月楼喝茶叙旧。而那里的黄金茶,在第二壶之后是免费的,叔叔当然不会花高价钱,他会把自己用的全部喝回来。

事情一件接一件的涌过来,白天的心情怎么能平复。父亲的失踪,暂时用失踪表示吧,又是自己的入学,还有神秘的盒子,这些都发生在他这个刚刚成年的孩子身上。他连大声哭出来的勇气都没有,他害怕,害怕那是真的。

白天独自一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面前摆着通知书,一部手机,一个木盒。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招收他,学校里的高材生一大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资格。要是别人寄错也就罢了,但是人家是亲自来这里招生,还要见面,这怎么会弄错。他很想知道别人失去亲人会怎么样,或许不会像他一样,只会隐藏。

善于隐藏的人才是最可怕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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