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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浮生若梦 · 经年难遇

第二天早晨,林诚起的很早,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夜没睡。

顶着黑眼圈蹑手蹑脚收拾完昨天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后就去学校了,教室里只有两个男生,正叽叽喳喳商量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两人出去了,林诚瞥了一眼,应该是去饭堂了。教室里这下没有了人,林诚从自己的座位走出来,打开被女生们擦得透亮如水的窗户,窗斜对面就是学校门口的绿化带,早晨的凉风将草木的气息徐徐送来,让林诚也为之一振。

几分钟后,那两名男生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早餐,边吃边聊地进来,看见林诚还在教室里默默坐着,用看怪人的眼神打量着他。林诚也没说什么,管他其他人怎么看呢。

忽然,学校隔壁家属楼顶跳出来一缕金黄色的光,顿时,本来冷清的教室被照的亮堂了起来。林诚到门后的墙面看了一眼课表,早读是英语,林诚向来对英语不感冒,当然英语也肯定不好。

拿出英语书,翻到单词表上,就盯着愣愣出神。过了不知多久,感觉到身旁有人戳自己,一抬头,是童暖暖来了。

“童暖暖啊!”林诚不好意思道。“还是别叫我童暖暖了,感觉很生分,叫我暖暖吧!”童暖暖依旧人如其名的笑了笑,让人想起了冬天的阳光。

“喂,同学!”后面响起了一名女生的声音。林诚和童暖暖转过去,他们后桌的身穿天蓝色外套马尾辫的女生叫道。

“有什么事吗?”童暖暖问道。“没什么,毕竟大家是新认识,经我打听,英语老师早读可以四个人一桌。”后桌女生一脸笑眯嘻嘻的模样,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先作个自我介绍吧,我叫李夏乐,这是我同桌郑粤。”李夏乐在两人眼已然成了活泼开朗的代表。此时,李夏乐的同桌郑粤满头黑线。弱弱的戳了他同桌一下。

“怎么?”李夏乐疑惑的问道。

“说好的自我介绍呢?把我的台词也抢了是......对吧?”

李夏乐:“......”

童暖暖:“......”

林诚禁不住被这逗到极点的画面捧腹大笑起来,暂时将伤心的事忘在了脑后。

“你们两人简直就是绝配.....”

“嗯?”李夏乐和郑粤同时抬起头一脸吃人的表情看着林诚。

“我是说性格嘛!你们俩想那么多干嘛?说,是不是.......”林诚被这两个同桌带出了悲伤,暂时的进入到欢乐。

“你滚!”同桌俩又是默契地异口同声道。就连不太爱说话的童暖暖也被三个活宝的气氛带动的咯咯一笑。四人很快地就打成一片,整个早读几乎三分之二的时间,四人都在英语老师无死角的监视下还聊着天。

下了早读,林诚恍然有一种觉得现在的生活也不是多难接受,友好的同学,环境良好的学校,总之,一切都不是那么坏。

可世间上的事就是你在感叹美好的时候,它就偏偏不让你再去多享受一秒钟。在数学课的时候,班主任让下午拿上户口本,下午午自习要填写档案。

就是这么一件小事情,林诚又想起了自己一家人。

“户口本吗?户口本.......”林诚嘴里嘀咕着这三个字,完全没注意到老师已经开始在黑板上开始写东西。

事实证明,巧合是世界上概率最大也最小的事。

按剧情发展,童暖暖看见林诚这样肯定会去说的,可她却在做着笔记。更巧和的是老师竟在这一瞬间转过头来看见了林诚在发呆。奇怪的是老师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写,写完开始滔滔不绝地讲她的课。

讲了有将近五分钟,因这是初中第一节课,大家都听的十分认真投入,连童暖暖都没意注意到同桌在开小差。

林诚情绪低落的时候就会用笔在书上本子上画各种涂鸦,从小养成的发泄习惯,很奇怪,跟他的性格截然相反的方式。可能是老师已经忍不下去了,走下讲台。二话不说,将林诚正在涂鸦的本子拿起来看了一眼,用着极其厌恶的眼神,说道:

“你就是这么学习的,我的课是很难听吗!”林诚坐着不为之所动,老师仿佛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意味笑容。

“你,下课和那个男生把座位调换,你做到后面去。”

这时,林诚这时反应了过来,但并没有抬起头来,只是微微偏头,看见老师无名指上戴的不知是真钻还是假钻的戒指,在阳光下折射着刺眼的微芒。是嘲讽,是感伤,是无奈,可惜,誰也不知道。

“好了,你坐下吧!”老师失望地看了林诚一眼,转过身又开始讲起了她的课。这时,林诚才第一次真真正正打量起自己的班主任,看起来不像个不讲理的人,打扮也很干练整洁,高跷的马尾辫将整个人衬得精神素练。

“对不起啊,从早读就发现你今天情绪不对,刚才我也没注意到你,你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童暖暖趁着老师在黑板上画图的时候小声问道,脸上满是歉意。

林诚看着这个善良的女孩子,满脸真诚地向自己道歉,还询问自己怎么了,林诚心里满是触动,但这一刻,林诚偏偏固执的什么也不想说。

“没什么,你不用给我道歉。”林诚挤出了一个笑容,像是对童暖暖证明自己没事,也好像是对命运的不低头。

“那好吧,虽然当不了同桌了,但有什么事来找我,我会尽力的。”林诚听着,想说什么但又挤不出来,最后只好说:“嗯。”

下课,林诚开始收拾东西搬到老师所说的男生的位置一一组倒数第三排。也许是开学第一天,自己就出了这么大糗,林诚一脸严肃,不想和谁解释什么,也不想说话。

自己一个人,默默搬完东西,也见到了那个男生。个子低低的一个小胖子,不像刘昆那种厚重的肉感,而是一种懒懒散散的感觉,但并不给人难受的感觉,肤色很白,一双男生身上几乎很难拥有的大眼睛,很可爱,即使这个人是代替自己的人,林诚从他的长相也生不出敌意。

马上上课了,林诚才想起来自己把英语老师早读布置的预习课文还没做,可有不好意思去童暖暖那借。看前面穿着黑色绒衣的眼睛男生,“同学,那个.....英语预习做了吗?可以借我一下吗?”

那个男生转过身的一瞬间,就顺便把英语书拿上了“嗯,完了,给你。”林诚看着男生的长相,最大的特点就是眼睛特别小,沉默寡言,让林诚觉得这孩子肯定学习不好,至于为什么一直觉。

不过林诚恰恰猜反了,人家完了。林诚也不好在说什么客套的话,就抓紧抓紧时间复印。但那男生却没有转过去,盯着林诚上下打量。

忽然冒出一句:“还记得我吗?”

林诚猛一下抬头“嗯?”那男生一笑“小学升学考试。”

听到这话,林诚猛然想起来自己当初在那个考场第一组第一排坐着,当初自己因为抱着考完就解放的心情,就十分不在意。

心情也是十分放肆,在考场上疯玩,结果把橡皮丢到后桌男生脸上了。现在对对这脸,可不就是他嘛!

“哎呀,缘分缘分!”林诚此时到像个自来熟,摇着人家的肩膀。

“嗯,果真挺有缘分。”男生不着痕迹的放下林诚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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