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不是死人，林家这么紧张的气氛殷离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不过林家这么多年才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不管再忙再累他们都不会忽略孩子的。
这天，林如海和贾敏一进来就看到殷离正咬着手指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在父母的眼里自家孩子永远是最好的，就算是不好那也是被别人带坏的。殷离的身子原就是天上的绛珠仙子转世的，白嫩嫩的小脸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灵气极了。且林如海温文儒雅、风流俊俏，整个就是一美大叔；贾敏也是雪肤花貌、体态风流、身姿袅娜，妥妥的大美人不解释，综合两人所长的林黛玉，可想其长成后的风华绝代。
虽然她现在还只是以小北鼻，挡不住其散发的萌力。
“哎呀，我的小玉儿呦，这是在干什么呢，是在想爹爹和娘亲吗？”我亲、我亲、我再亲，果然是我林如海的女儿呦。抱着殷离的林如海心里那叫一个美呦。
只是想起隔壁住着的贾琏，林如海的脸色又开始阴晴不定了。
贾家为了从龙之功，不惜向女儿女婿下手，这话好说不好听啊，更何况，牵涉到皇家，又有皇上特意赐下的嬷嬷和御医，摆明了就是封口。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再提。甚至为了玉儿，为了林家的子嗣计，为了林家百年来的清誉，不能出手对付贾家，还得以礼相待，想来林如海就憋屈的慌。
说到那些弯弯绕绕花花肠子玩弄心眼的东西，武将永远比不过文人。林如海眼珠子一转就能转过好几个弯，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贾政和王夫人敢这么做，不就是仗着贾母偏疼二房厌弃贾赦一脉吗，仗着有个身居高位的父亲和一个前途无量的兄长吗。这王家能管得了她一时还能管得了她一世吗。至于贾母，更好办了，大舅哥虽然文不成武不就的，却不会惹事，不想贾政看起来有多端方，还不是一个伪君子吗，没有能力还掺和近夺嫡里面去，一惹就是抄家灭族杀头的大罪。更何况贾赦还有一股匪气，他身为爵位继承人却被贾政压制的邪气一直聚而不散，只差一个引子。
不给贾家找点事干，省的太闲了总想着来算计林家。
林如海招来管家林安，低声吩咐了几句。
“是，老爷。”林管家很快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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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是数不尽的秦楼楚馆，道不尽的繁华，说不尽的温柔缱绻，这里是男人的天堂。贾琏这是第一次下江南，早就对这里向往已久了。有一个千年风流老纨绔的爹，加上贾府众人刻意的纵容，贾琏早就是花间常客了。
这次有这个机会，早就按捺不住心痒痒的了。安排在贾琏身边伺候的人林安特意挑出来的小厮，机灵机变。
早就得到了林管家示意的小厮总是有意无意的提到江南最大的花楼繁花阁，这里收纳了各式各样的女人，风流的、放纵的、温雅的、清新的、妖艳的，只要你想的出来，这里就能为你找的到。通常人们所说的江南瘦马基本上都是来自于这里的，甚至你是好男风的这里也能为你找的到。
真真是个繁花似锦阁呀，只是出入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说的贾琏这个花中常客早就心旌神摇，按捺不住了。
林家是书香世家，自有其一套规矩，加上前不久刚整顿过了，没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早就习惯了贾家散漫无规矩的样子，贾琏早就呆的有些烦躁了，加上繁花阁勾的他心痒难耐了。
这天，贾琏早早地就来给林如海请安了。
“琏儿，这几天住的可还习惯？”
“回姑父，都很好。侄儿来这已经几日了，舟车的劳顿已经缓解，今日想要拜访一下江南故人，顺便看看江南这边的人情风俗。”
“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该去看看。你很难才来一次江南，也是该去拜访一下故亲老旧，可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准备的？”林如海多么精明的人，才几天就看透了贾琏的本质，人不坏，就是有些纨绔，贪好女色而已。当然知道他是要去干什么。我看透了，但我就是不说。
“有劳姑父操心，一应东西侄儿已经准备好了。无需增减。”他只是去拜访故交老亲，时间有多的话顺带去繁花阁逛逛。真的，他只是顺带去逛逛而已，顺带、顺带而已。
“行，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我也就不多说了，要派几个人跟着你吗？”
“谢姑父，侄儿有来旺他们跟着就可以了。”废话，林家家风清正，林姑父也为人正派，有他们跟着自己还能愉快地玩耍吗。
“行，那你自己去吧，又是叫人传话给我。”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今天专门为你安排了一出好戏，希望你能玩的开心愉快。
“是，侄儿告退。”贾琏脚下生风，走的那叫一个潇洒啊。
哼，希望你晚上回来的时候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贾琏说要去拜访故亲老旧并不是说说而已，他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拜访的任务，然后一起风发的向着繁花阁杀去。没有注意到他身后鬼鬼祟祟跟着两个人。
繁花阁分为日夜两班，无论何时都是繁花依旧啊。
“爷，来嘛，来嘛。”这是花楼一条街，尚未走进去就能闻到胭脂香粉的味道，夹着靡靡之音，叫人恨不能立时沉浸在这温柔之乡，不愿离去。姑娘们一个个莺声燕语、腰肢婀娜、体态风流、双目含情粉面带春，莹莹雪肤、****微露，脆生生娇滴滴一声爷，端的叫人骨头都酥了，恨不能立时红被翻红浪。
贾琏自进来就两眼放光，左看看又看看，活生生一土包子进城的模样，只差直接流口水了。若不是还有残存的理智，就直接溺死在这温柔乡美人怀里了。
一番云雨过后，贾琏一脸餮足的靠在牡丹身上，此时的牡丹一脸春情的靠在贾琏身上，坦胸露乳的，一只手抓着贾琏的手另一只手还在贾琏的身上画圈圈勾搭他呢。贾琏也是个忙人啊，刚吃饱喝足的一副餮足样，又开始弄鬼了，一只手被那牡丹抓着，另一只手在牡丹的**上肆意揉捏，留下一个个红色印子，显得触目惊心，贾琏看着，眼里更加的兴奋，手开始不停地游移，甚至逐渐往下探去。
“爷，你轻点嘛，人家都被你给弄疼了，你看都有红印子了。爷，你给人家吹吹嘛，爷～～”
“小****，刚才还没有吃饱啊，这么快就有开始浪了？啊～～”最后一声音调拉长，说不尽的欲望旖旎。
……
“……贾家……荣国府……”，隔壁的声音隐隐传来。
就像人们对别人叫自己的名字格外敏感一样，贾琏对于贾家和荣国府等字样也格外敏感。若是只有一个贾家，贾琏并不当回事，毕竟这天下姓贾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只他一家称贾家。但加上一个荣国府就不一样，这么明确的指代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分明就是指自己家。
毕竟是贾家的爷们，这个时候家族是刻在骨子里的，不像现代一样人情淡薄没有家族观。所以一听到荣国府的字样，连调笑都顾不上了，直接做到了那墙边，竖着耳朵听隔壁传来的声响。这繁花阁的姑娘都是经过调教好的，察言观色那是基本技能，为的就是力求顾客满意玩的开心玩的放心。一看贾琏这副样子就乖乖的禁声不言。
“听说这琏二爷下江南来了，特意庆祝林大人的千金出生。想不到这贾老太君倒是个慈母呢。”
“嗤，慈母。这贾家的大老爷，也就是现在袭了一等将军职位的贾赦贾将军，不过是因着她的偏心就打发到马圈那边住去了，对着这日日在跟前的贾将军都是这样，对一个出嫁二十载未见的姑娘能好到哪去。况且这林夫人在闺中可是排行第四，现在呢，可还有谁知道这事的。”
“哦，还有这样的事。这贾老太君总不能枉顾国家律法吧。”
“律法，律法还比不上放在眼前的银子可爱呢。贾家这些年可是陆陆续续都有祭田卖出的，这自古以来为家族计只有买祭田的哪有卖祭田的，在败家的爷们儿都知道祭天乃是一家根本，都不会去动。”听到这里，贾琏双手青筋暴露，身为贾家的男儿，自然知道这祭田的重要性，特别是他还是贾家的继承人，在听到别人吞没他的东西时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不可能吧，这贾太君和贾家二太太可是高门贵女呢，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来，而那将军夫人据说是个小家子出生，府里的事物根本插不上手呢。”
“怎么不可能，我的大哥可是二太太的陪访，多少事是经过他的手，连王家二姑娘的婆家薛家都参与其中呢。这祭田可是从荣国公贾代善故去就开始在卖了，这老太君的贴身丫鬟鸳鸯可不就是金彩家的。反正这贾家的爵位是大房的，不趁着管家理事的时候多捞些还等什么。教养，整个京城都知道她们是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据说，这大房的琏二爷如今也正是婚配之年，已经和王家的侄女叫凤哥的有了约定，只等及笄了就嫁过去，到时，这贾家就成了二房的一言堂，还有大房的什么事。说来也是这琏二爷蠢，撇了自己的父亲不理居然被二房给笼了过去，这侄儿侄女再亲能比的过自己的儿女吗？”
那人顿了顿，接着说；“就说那贾将军先夫人张氏，这娘家一出事就大儿子死了，自己紧跟着也难产死了，说没猫腻谁信啊。”贾琏有点懵了，怎么还牵涉到自己的生母呢。若不是今天听到这一嘴，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舅舅一类的生物，怎么自己在贾府从未听说过呢。
“按你这么说，这贾家大房二房岂不是有水火不容之势，怎么这爵位还是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贾将军的头上。”
“你当他们不想，当初为了这个爵位的归属权，贾老太君可是不知使了多少的力。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这贾将军自幼在先老夫人的身边长大，那可是先皇跟前的体面人物，这才使这爵位落在了贾将军的头上。再说了，而今这政老爷没爵位和有爵位可是不差什么。再说了，这不还没有立继承人呢，焉知会落到谁的头上，须知这二房的珠大爷可是少有才名呢，而这琏二爷有几个人知道，就算知道的谁不说声少年风流，有乃父之风。要知道，这赦将军的名声可不怎么样，这难道不是一种谋划呢。”
“不说了不说了，今儿咱们兄弟好不容易聚一块，来喝酒吃菜，今儿个咱们得好好乐一乐。”
……
贾琏听到这里不由得冷汗直冒，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文不成武不就，敢这么胡闹的原因就是知道自己还有个爵位，现在知道这爵位也不是百分百落到自己的头上，怎么能安心的在玩下去。
是了，自己每次读书婶娘和老太太都会说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没必要想寒门一样去读什么书考什么科举。若是真的不重要，二叔何必督促珠大哥读书，又何必将敏姑妈嫁给林姑父呢。还有，自己的母亲和大哥的死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婶娘和老太太都参与其中了吗？那父亲知道这件事吗？在贾家，自己还有可以信任的人吗？
今天听到的事对贾琏冲击太大了，简直是在颠覆他的世界观。浑浑噩噩的就这样走出了繁花阁，再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林家。没有看到在他身后，有两个人看着他这副模样举起了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