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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半心声

习惯性的用手抹了抹嘴上残留的饭渣,去邻居老汉爷家的时候天已经黑实了。刚走出门,父母亲扛着锄头回来了,“妈,我出去玩会儿。”叶出还没征得同意就已经跑远了。母亲也只能说句,”早点回来。“大爷右手拿着夹着油泼辣子的馍,且小拇指和无名指间夹着一个被剥了衣服的大葱,大葱露出白溜溜的躯干,很是精神。左手端着一个因为长时间泡茶而未及时清洗都已变得焦黄的水杯,泡着那种劣质的茉莉花茶,慢悠悠的吃着。他的两个孙子,围在他的周围,欢快的玩着,厨房里是儿媳,两个儿子都出去打工了。刚进门婆婆就亲且的问道:”二蛋(我的小名,在农村,给刚出生的孩子起个贱名,孩子容易养活,一生也会顺利。)啥时回来了?在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呀?“婆婆坐在凳子上带着笑容问道。”暂时还没有,以后就难说了,不过学校的二流子多的很,吃烟,打牌啥都干。“叶出和两个小孩子玩着回答。”咱村这么多人呢,谁欺负你,你几个合起来把那往死的打。一回打的二回就乖了。“老汉爷建议说。”嘿嘿,“叶出笑了声和孩子说:”来来,叫哥哥,哥哥这儿有糖呢,叫声给你吃糖。“各自略高的孙女立马大声叫起来,“哥哥,哥哥。”叶出捏了一下小孩软软的脸说:“嗯,不错,是个人才。哈哈.“······

待了大概一个小时吧,也无睡意,就来到门前两百米处陪了他无数个夜晚的沟边。被烤热的空气被这山上凉爽的晚风代替,沟的远处只显示出山峦和天空相交接处的那一条线。形如骆驼双峰一样的笔架山,又叫九嵕山,更是特别明显。那可是大名鼎鼎唐王李世民的陵墓,多少土夫子都对它虎视眈眈。吹来的风,带着帝王之气从叶出的身上划过,他双手叉着腰,很享受这个时刻。夜空中已经长出了一些稀疏的星星,这星星总能勾起人对过去的回忆,由于村里只有一到四年级,所以五六年级得去跑上十里的坡路去别人村里读这两年。冬天时,多北风,五点多就得起来,天还黑的像站在墨汁瓶里,只能听见那如刀的刺骨寒风割在物体上的声音,没办法,走出村子就必须面向北,走过这十里的路,这是通往希望的路。耳朵被冻的像变了异,叶出的家在村里的最底部,一路上去,以口哨声作为叫他们出来的暗号,所以等走出村子时,一帮人也就聚齐了。那时陪伴他们一路的就只有这可爱的星星了,谈论最多的话题也是星星,加上他们小学时学过的自然课,更是对天空无比之向往。最喜欢的自然是流星了,每一个流星飞过,都会观望留下那道明亮的印迹良久。有时还会天真的闭上眼睛许愿······

山上的晚风是很凉的,即使是在九月的天气,凉风已经将他身上的温度散的越来越低,胳膊上由于毛孔收缩都有了疙瘩,微微的有些颤抖,他向后退了两步,避了避这从沟下来的阴风。······夜深了,风更凉了,他终于顶不住“侵袭”。带着夜的孤独回家了。他看了下钟,十点五十二分,草草的拽下衣服,躺在了那张用木板搭的一张简陋的床上。

叶出是一个脑子永远停不下来的人,两腿酸的竟无法入睡,她又想起那个让人牵心的女孩,在手机没有普及的年代里,晚上,正是人思想最活跃的时候,孤独,无聊,一系列的感受使他的思念更加的重,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迫切的想知道她此时此刻在干吗呢,当然她不会想起我·······

他感觉来到了一个另外的世界,但眼前的一切又都这么真实,他一丝不挂的站在地上,炕上躺着娇小的李倩,洁白的身体依偎在炕角,长发散落,没有人经得住这样的诱惑,叶出因充血而放大的瞳孔,可这就是真的,窗外黑的连鬼都没有,他的内心里正在做痛苦的斗争,一个邪恶的魔鬼和正义的斗争,他直愣愣的盯着炕上的李倩。叶出,你不是一直都对他有感觉吗?此刻她就在你身边,你还愣着干什么呢?一个声音对他说。他慢慢的走过去,正义似乎被打败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都看见了李倩脸上细微的毛孔,一股淡淡的发香飘来,两双惊恐的眼睛对望着,紧张而恐惧。当他真要不顾一切的时候,又似乎被什么东西拽着,奇怪,怎么听不见任何声音,或许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声音,叶出双手撑在炕上,望着躺在身下已经闭上眼睛的李倩,肌肤离得那么近,他的胳膊慢慢的弯了下去,心跳也更加剧烈,就在碰上的一刹那,正义又似乎击破了恶魔,他立马弹起,摔门而逃跑在了漫漫的黑夜中了······他终于解脱了。像一个熬战了几天几夜终于胜利的将军一样。他急促的喘着气,身上早已大汗滴滴,他用手指刮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看了一下已经被蹬在地上的被子,窗外依然很黑,只听见那挂在墙上的钟表走路的‘嚓嚓“声。他为梦中自己的理智感到庆幸,即使在梦里,我也没有半点的邪念,并且在心里骄傲的对神灵说到,你看我多么忠诚。心跳平缓之后,过了良久,他的眼睛又慢慢的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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